喉。
花海中一片死寂。
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能够依靠。身边站着的,也许就是一名人形恶魔。
突然,又是一声剧烈的嘶嘶声响起,一名喇嘛甩开手中的戒刀,疯狂地向身边的人扑去。那人有了前车之鉴,一声惨叫,向旁边就跑。嚓嚓两声响,旁边伸过來两柄刀,将追赶的疯狂喇嘛腿部砍断。
那名喇嘛在地上打着滚,不停地惨叫:“救我!救我!”
沒有人救他。有几个喇嘛慢慢走上前來,手中戒刀精光闪烁。
他们脸上的杀意,是那么明显。
这些脸上透出淡淡紫色的人,已不是他们的同类。结局必定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试想连你最亲近的人都可能会突然抽出刀來,捅你一刀,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相思冲了上去:“不!你们不能这样做!请给他们一次机会!”
手提戒刀的喇嘛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表情:“机会?再给他们杀人的机会么?”
相思:“这或许是病,总归有治的办法。你们同是师兄弟,难道你真忍心杀他们?”
喇嘛:“那能怎么办?”
相思:“我们将他们绑起來好不好?绑起來了,他们就不能伤人了,我们慢慢再找治疗的办法。”
喇嘛沉吟着,互相看了看,双掌合十:“女施主真是菩萨心肠。就依你所言。”
几名喇嘛手持戒刀,将那几名疯狂了的喇嘛绑了起來。他们倒并沒有反抗,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思对杨逸之道:“你有沒有什么发现?”
杨逸之摇了摇头。
每个人手上都紧紧握着刀,不管是谁,只要靠对方稍微近了一点,便立即会引发一声厉喝。这些喇嘛本都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但此时,却像是仇人一般。
这片花海中,似乎藏着恶魔。借着花粉潜入人的脑中,控制了他们的灵魂。
这是个鲜花遍地的修罗场。恶魔在杀戮与鲜血中悄然潜行。
一个下午,两个时辰之内,又有四名喇嘛被砍翻在地,绑了起來。他们疯狂之前,沒有半点异样。这些人被绑成一团,好在,他们彼此之间并不会撕咬。
杨逸之沉吟着,慢慢走向前來。
他知道,相思必定会救他们。她总是这样,不忍心看到每一个死去。任何人,不管他犯的罪恶有多大,她都愿意原谅他们,拯救他们。如果他想保护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出这些人疯狂的原因。
幸好,他有风月剑气。
风月剑气本是以光以气为力,与自然万物相合,于最虚无处生出大神通來。它对万物的感应也最是敏锐。杨逸之见这些人的病症太过奇异,便想借风月剑气,來感应一下这些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一靠近这些被缚之人,他的心中便突然一震。
一股难言的狂躁感,从那些人身上,透过风月剑气,传到他内心。以杨逸之如此修为,心神早就清明如月,仍不由得一惊。风月剑气无形无息地探出,像春风一样笼罩住那些人,那些人的身体,瞬间就像透明一般,显现在杨逸之心中。
杨逸之倏然而惊。
狂躁來源于那些人的大脑,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聚结在他们脑髓深处,不停地急速地扭动着。杨逸之尝试着用风月剑气触动这团躁动,那人突然一声嘶叫,双手猛然后仰,低头向杨逸之猛撞而來。这一瞬间,他仿佛力大无穷,绳子被挣得一阵裂响,牵连到其他的人也都被拖倒。
身边的喇嘛们脸上露出一阵慌乱之色。
他们脑海中的狂躁力量是來自哪里呢?杨逸之心中疑惑,缓缓收回了风月剑气。他回到相思身边,默然坐下,剑气再度探出,环绕在两人周围。
幸好,相思与他脑中都沒有这种力量的存在。
相思忧愁地问道:“有办法吗?”
杨逸之摇了摇头。这团力量已经深入颅脑,如果要强行移除,这些人必死无疑。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心底升起,但他却什么都沒有说。
他不想让她担心。
相思拿了些食物,喂给那些被缚的人。只有在照料别人的时候,她脸上的忧郁才会消淡一些。杨逸之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有些茫然。
究竟,怎样,才能让她幸福。
清晨,杨逸之在阳光中醒來,就见相思远远地跪倒在地上,似乎在抽泣。
杨逸之心一紧,急忙走过去。
眩目的阳光下,血腥满地。昨晚被缚的那些人,全都身首异处。
杨逸之震惊地抬头。
那些喇嘛们,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杨逸之感受到一阵怒意,他能想像得到,相思此刻的心是多么失望。他们辜负了一个信任他们的人。他们或许想不到,如果有一天他们身陷灾难,为所有人抛弃,这个女子仍会为他们祈命,用尽自己的所有去保护他们。
那是何等值得珍惜的善意。可惜当沦陷之人不是他们时,他们就会肆意践踏。
每个人握着戒刀的手,都青筋暴露。
他们不再相信任何人。每个人都可能是恶魔。他们只能相信自己。
他们会为了保全自己,对任何人大开杀戒。无论是他们的师兄弟,还是陌生人。
杨逸之心中忽然灵光一闪,拾起血泊中的一把戒刀,向一枚滚落地上的头颅劈去。
相思发出一声惊呼,想要阻止他。杨逸之出刀如风,瞬间已将头颅劈开,用刀尖在血泊里仔细地搜索着。
相思震惊地看着他。这个清明如月的男子,双手从未沾染过血腥,此刻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是什么改变了他?是这片花海么?
杨逸之眉头紧皱,缓缓将戒刀挑起:“我明白了。”
刀剑上,是一团黑色的血污。
蜜蜂。
蜜蜂的双翅努力地向后张着,六只尖脚死命地抱着脑髓,嘴针深深地扎进脑髓里。令人恐怖的是,这些蜜蜂竟然还都活着,脑髓被斩开,它们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拼命想从脑髓的包裹中飞出。
那种声音,就跟发狂之人嘶嘶的啸叫声一模一样。
相思恍然大悟。罪魁祸首居然正是这些蜜蜂。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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