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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尘微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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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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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凌玺御对我,以一个执棋手对一颗失败的棋子而言,已算仁至义尽。退一万步讲,即使到时候他愿意接我回来,该将我安排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呢?我的勇气已经超额支付,我的心,我的身体,都没有能力再去奢盼太不现实的事情。

    到达机场时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我的情绪已经趋近平缓,平静的对身旁紧跟的年轻男人说,你先走吧,我留在这里等就可以了。年轻男人连忙摇头,认真的回答:凌先生交代让我亲自送您登机才行。

    你先回去吧,我送她。身后传来熟悉的淡漠嗓音,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一阵紧缩,不敢置信的回眸,神色素淡的男子缓缓走过来,站在我身侧,从年轻男人手中接过我的行李箱拉杆。

    年轻的男人离开。我忍着心头的异样笑得无谓且明媚,我说,凌玺御,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走才追到机场来的吧?

    身侧的男子嗤笑着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我的揶揄。谁都没有再开口,我们就这样安静相靠站着,我心里情绪万千,面色却强忍着保持镇定从容。凌玺御的神色依旧素淡,泰然自若。

    飞机起飞前十五分钟,机场人员在广播里通知乘客登机,我心惊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侧的凌玺御没有将我的行李箱递给我,亦没有出声催促我。我忍着慌张侧脸笑着解释:现在登机的人太挤了,等一下会松懈一点。凌玺御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似乎张了一下唇准备说些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后迅速的接起,神色有些紧张,我不着声色的将自己的身躯挪开了几分,害怕自己听到会让自己情绪溃散的内容。

    他一挂断电话我就连忙开口说道:你快去吧,我马上就登机了。他颔首,微微踌躇了几秒出声解释:我外公病情恶化,是医院来电话通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向我解释这些,我只觉得胸口压抑的很闷慌,我每听他多说一句话、每多看他一眼,我心里愈是不舍,愈是难受,愈是难以切割。

    我从他手里拉过我行李箱的拉杆,努力咧着嘴笑着说,你去吧,快去吧,我现在就要登机了。他看着我,明明只是随意的看着,都让我觉得自己的慌乱无所遁形。我们站在人潮汹涌的候机大厅,他的嘴唇微微嚅动了一下,低声说了句,苏瑾訫,在那边注意安全。

    然后转身。

    我眼眶泛红对着他的背影点头,不断点头,然后,不受控制的大声唤出他的名字。他的背影顿住,回眸,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以及来往的人流与我对望,我的视线模糊,即使这么短的距离也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情绪。我抬高手臂向他用力挥手,扬着唇很大声的冲他喊,凌玺御,再见。

    他愣了愣,颔了一下首,回过头去继续大步向外走,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直到他的背影在我朦胧的视线里缩成一个黑点,再而消失不见。拉着行李转身时,滚烫淌了一脸,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我捂着嘴阻止自己哭出声,径直走进另一条登机通道。

    凌玺御,再见。我们,再也不见。

    飞机直抵有程礼誉的国度,我一个人站在陌生的机场,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心底蔓延的,是前所未有的迷惘。若我按凌玺御的安排直飞英国,得在一个小时零五十分钟后才能到达。我没有给程礼誉电话,一个人执拗的站在机场的国际大钟前,等了两个小时,将手机开机。

    我心里抱着残存的万分之一奢望,然后,这万分之一的奢望,没有落空。开机后的第一通电话,是凌玺御拨进来的。我在接与不接之间挣扎犹豫,我想听凌玺御的声音,这一刻只有这个想法占据我整个思绪,于是,我选择了前者。

    电话被接通,他在那端异常冷静的问,苏瑾訫,你在哪里?

    我此时的眼泪真的可以用奔涌而出这四个字来形容。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站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很想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哪怕是冷言冷语,都足以让我倍感温暖。我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喉间的哽咽,我像个疯子一样,边哭边笑的回,凌玺御,我很平安。

    我问你他妈在哪里?!电话那端的声音开始变得激动,凌玺御似乎也在努力控制着他的情绪,吼完这一句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冷声质问:机场查不到你登机飞去英国的记录,苏瑾訫,告诉我你该死的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我哽咽的低喃:凌玺御,你放心,我很平安。凌玺御,你在机场有听见我跟你说的再见吗?没听见没关系,那么,凌玺御,再见。

    他在那端急促的说了些什么,我已切断通话,将手机卡拔了出来,扔在陌生的机场,再也听不见,再也找不回。

    程礼誉在这个国度看到我时很是惊愕,随即欢喜,认真的问:谨訫,你是来向我喊疼喊后悔的吗?

    我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哭,我说,哥哥,我好疼,我的头好疼,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程礼誉连夜带着我飞往瑞典,那里有着医术最高明的脑科医生,手术定在四天后,成功取出肿瘤并且存活下来的机率是百分之三十,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成功取出肿瘤,然后变成植物人。最后百分之二十,是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程礼誉不肯跟我说话,他为我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就是不愿意和我说话,我知道,他在生气,他气我这么对待他温柔豢养了那么多年的小妹妹。我学着小时候撒娇的模样一声声唤他,我说,哥哥,哥哥,你陪我说说话吧。我说,哥哥,你现在不抓紧时间陪我说话,要是我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程礼誉丢掉正在帮我削皮的苹果与水果刀,站起身边伸手扯我的嘴边红着眼眶怒诉:叫你瞎说我叫你瞎说。

    我倾身用力抱住他,边哭边笑着保证:哥哥,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发誓。他回搂我,不说话,只是紧紧的回搂我。

    在手术的前一天,我被剃成了光头。理发师一边剃发我一边陶然大哭,程礼誉抱着我阻止我乱动,我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他干净的衬衣上,大声哭喊着,哥哥,哥哥,我不要做尼姑。程礼誉红着眼眶大笑,故意板着脸认真的回,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找人再给你头顶烫六个点,随便塞哪所尼姑庵去。

    一旁听不懂中文的年轻护士掩面笑着用英文安慰我说,没事的,没事的,过不了多久又会长出来的。

    我笑着点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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