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什么,抬手给了高焕章一拳头:“老高,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说的呢?”
高焕章依然笑个不停。
赵振涛笑着笑着就停住了。他的笑僵在脸上。他脑子里闪现着包船长的影子,他心里永远记住了这个包大胡子。北龙的百姓也会记住他的!
高焕章起身走了,赵振涛让他先走,自己要到父亲家里看看赵老巩,挖泥船出事,赵老巩肯定惦念着赵小乐。老人也许正在埋怨他这个当市长的大哥,沒能照顾好这个小弟弟。弟弟愿意到海港工作,难道就沒有个体面的差使吗?参军的二弟牺牲了,老人可不能再失去小乐了。赵振涛见到小乐的时候就想起父亲,心里鼓鼓涌涌不安生。
送走了高焕章,赵振涛临上车的时候,柴德发叫住了赵振涛。柴德发憨笑着说:“赵市长,您是不是到家里看父亲?”
赵振涛说:“是啊,好久沒见老爹啦!怎么,你有事吗?柴书记?”
柴德发说:“能不能耽误赵市长的一点时间,我有些工作要跟您商量一下。”
赵振涛爽快地说:“好吧,我还是很愿意听柴书记谈工作的!”然后他就跟着柴德发进了宾馆的小会议室。赵振涛喝着茶水,很平静地看着柴德发。
柴德发从沙发上拽出一个服装袋子,细心地拉开拉链,露出了一件银灰色的高级西装。赵振涛马上认出这是一身儿“皮尔·卡丹”名牌西装。柴德发说:“赵市长,您试一试这件西服吧,这是县里去澳大利亚考察团的集体服装。”
赵振涛愣了一下,摇着头说:“你们出国服装,我怎么能要呢?再说这么贵重的服装,我上那里去穿?”
柴德发说:“您就别推托啦,您是市委在我们盐化的蹲点干部,高书记说了,您平时为盐化操心,又是我们盐化的直接领导!什么福利都不能忘了赵市长。您试完衣裳,我还有事情跟您请示呢!”
赵振涛说:“服装我就不试了,你就谈工作吧。把送给出国的人吧!”
柴德发笑着说:“你看赵市长,出国人员里也有你呀!县里已经给您办好了手续!您不带队,我们确实沒有主心骨!再说,我们这是去澳大利亚,您正好可以看看嫂夫人哪!人家在海外也是不容易的呀,我还听说嫂夫人学会了开车,前一段时间出了点小麻烦,她是多么盼着你的到來呢?我跟高书记一说,高书记很赞成呢!”
赵振涛一愣:“专门为了我?才安排了去澳洲?”
柴德发点点头说:“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赵振涛想了想说:“那我就代表孟瑶谢谢你啦!可是很遗憾,北龙港到了关键阶段,我是万万不能离开的!今天你也见到了,一个船长都能以北龙港的大局为重,不惜献出宝贵生命。我这个总指挥怎么能离开呢?你们去吧----”
任柴德发怎么说服,赵振涛都沒能松动。临走时,柴德发亲自提着西服追了出來,让司机把西服装进后背厢里。赵振涛坐在汽车里,让秘书郑进把西服送给柴德发。郑进提着西装走进去,出來时,柴德发总算沒有再追出來。
二十分钟之后,赵振涛见到了父亲赵老巩。赵老巩高兴地告诉赵振涛一个好消息,他说小乐这小子长本事啦,自己搞了对象,还是海港的老师呢!昨天,他把这闺女领到家里來了。赵振涛替老人高兴,笑着说:“我见过这个女孩,会画画,长得也好看,您老这回可以抱孙子啦!”
赵老巩放下手里的老烟斗,说:“闹半天你们都知道啦?就俺老头子一人蒙在鼓里呀?”
赵振涛给老人递过來几条香烟说:“这是我给您买的,您也该抽点好烟啦!将來儿媳妇过门儿,您不能总抽这老烟叶子!”
赵老巩摆着手:“不用,不用!俺吸这口惯啦!”
赵振涛说:“爹,我來是跟您商量小乐的事的。您大概也听说了吧?小乐所在的挖泥船出了事故,包船长牺牲啦!我处理事故的时候,就想着,您老肯定担心小乐,整日吃不好睡不安的,心里还得骂我这个当大哥的不管这个弟弟!爸,我看就把小乐从挖泥船上调回來吧?”
赵老巩喘喘地说:“振涛哇,你说啥?把小乐调回來?不,他小子就是想回來,俺也不答应!人家包船长为了海港都牺牲了,俺们还怕他吃苦吗?再说,你在海港吆喝事儿,他当兄弟的应该给你争脸!你要是让他回來了,谁还高看你呢?”
赵振涛心里热乎乎的,几乎说不出话來。
赵老巩吭吭地咳了两声:“振涛,爹知道你忙得脚后跟打脑勺子,去吧,别给小乐分心,别回來看我!你就快把男男叫來,回家來玩儿----”
赵振涛的眼睛模糊着:“爹,小乐的事我记着,将來海港通航啦,让他学习学习,做个象样的工作。您不在乎,人家秀秀还讲个面子呢!”爹,男男考完啦,很快就來的!
赵老巩说:“行啊,他不让俺操心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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