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潮

我就破例收了骆驼村村长郭老顺的这两瓶贵重酒！”

    赵振涛说：“我可举报给雷娟啦！让她给你立案！”

    高焕章大咧咧地笑了：“你别呼我啦，两千快钱一下不够立案的！雷娟盯了我多少年了，一个干部，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干到退休，不栽跟头，算是福大命大啦！”

    赵振涛笑得前仰后合。

    高焕章叮嘱他说：“你别笑，你可得廉洁自律呀！唉，这约定不能对我一个人啊，我要是不讲话，你赵老弟就要送我两瓶茅台酒！”

    赵振涛说：“不，我送你两瓶酒鬼！比茅台还高级！”

    高焕章拍着他的肩膀：“这么定啦！”

    赵振涛与高焕章说说笑笑，无非是想调节调节今天的悲伤气氛。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用意。这时盐化的柴德发书记走过來，请高书记和赵市长到盐化宾馆吃饭。赵振涛让高书记先过去，说处理完事情就过去。赵振涛把几个副总指挥叫到指挥部，叮嘱了一下安全施工的问題，就驱车赶到盐化宾馆。吃饭之前，高焕章吩咐柴德发说，晚上就弄点粗粮，真正的四菜一汤，不喝酒啦！柴德发知道今天大家情绪不好，就照着吩咐办了。吃晚饭的人不多，只有高焕章、柴德发和赵振涛三人。副市长高华生和秘书们都被白县长叫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了。也许是柴德发的有意安排。柴德发好像有什么心事，沒吃上几口，柴德发就旁敲侧击地点反贪局长雷娟，他说告状似地说：“近來雷娟一直在盐化地界里活动，而且并沒有按着高书记的旨意去办，审理卢国营的案件中，沒有动用一个盐化县检察院的人。到盐化也不与县政府联系，查那个访把个，弄得县里领导人心惶惶，虽说领导不能干预办案，可她雷娟也是在北龙市委市政府领导之下吧？拖了一年多的案子，为什么还不了结？我看她是别有用心！”他很恼火地看了看众位领导。

    高焕章愣了愣说：“是这样吗？小柴可是背后沒有议论过人的，让他发火了，说明雷娟真是过份啦！”

    赵振涛显然很有兴趣：“柴书记，你说说，怎么看她雷娟的别有用心？”

    柴德发看了高焕章一眼：“哎呀，背后议论人不好吧？”

    高焕章大声说：“你看，我和赵市长不是外人。过去这里是我的蹲点单位，现在是赵市长的蹲点单位！这里的工作，我们是要负责任的！你就大胆地说吧！你要是说的有理，我们就找雷娟谈！”

    赵振涛鼓励他：“说吧，都是为了工作！”

    柴德发想了想说：“跨海大桥的事，市政府审计了，市委已经定论啦，连省委潘书记都原谅咱啦，自然灾害就是无情的！可她雷娟就是咬住不放嘴，调查我们的女县长刘美芹时说，跨海大桥是人为的灾害！富强公司的卢国营行贿，是罪该应得！可施英民死了，李广汉也判了刑，就可以了吧？不是我给他们开脱，他行贿并沒影响工程质量！如果不是风暴潮，大桥不会倒塌！这样弄來弄去，我们下边怎么干工作呀？”

    高焕章叹声说：“这个雷娟，一个脑筋！浪费大量人力和物力，干无效劳动嘛！我得找她说！”

    柴德发顺着说：“就是，她雷娟在前两年破了不少大案，我们很是佩服她！近年來，沒有大的动作，就感到寂寞啦。还有，她为什么不愿离开北龙？是有想法的，她想竞争下届的副市长！明摆着，现在的陈丽荣市长就要退了----”

    高焕章瞪了柴德发一眼：“小柴，你说话要有根据！”

    赵振涛反对说：“高书记，您先别表态呀！我不这样看，雷娟的能力我们不能怀疑。雷娟想法不能干涉！为什么？我觉得一个反贪干部，即使她有想当副市长的想法，也不能责怪，正常的！据我了解，雷娟把卢国营的案子拖下來，是有她的想法。在今天大开发的年代，她是想弄清工程质量与腐败的关系！这是很有意义的！另外还有她身体方面的原因，雷娟的女儿杜晓曼近來的肾病犯了，很严重----”

    高焕章喝了一口菜汤说：“我知道，晓曼的肾病是她办案时，孩子被绑架了，歹徒们打坏的！好可怜啊----”

    赵振涛有些激动地说：“高书记，可有一个问題你不知道。从去年冬天，晓曼的病情恶化，有了生命危险，她悄悄把晓曼带到北京的朝阳医院，把自己的一个肾摘给了晓曼。这个母亲不简单啊！”

    高焕章停住喝汤的碗：“我怎么不知道？”

    赵振涛红着眼睛说：“我也是后來听严检察长说的，当时她连严检察长都瞒着。单位谁也不知道！我听说后去检察院看她，她身体很虚弱，就坚持工作了！她见了我跟什么事情都沒发生一样！”

    高焕章问：“孩子恢复怎么样？”

    赵振涛说：“也算是万幸，孩子的排异期过了！现在能够自己上学啦！我们为她高兴！一个女同志干工作不容易！我们应多一些理解，柴书记，你说呢？”

    柴德发脸色青着：“是，还是赵市长说得对！看得远！其实，我对她本人沒啥意见！只是向领导反应一下问題！”

    高焕章说：“回北龙，我也去看看小雷！建设与廉政都要抓好！小柴，你们盐化也要两手抓！好啦，我们不说她啦，今天够沉重的啦！晚上不住这里啦，回北龙！明天我还要去北线工地！那个冯和平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啦！”

    赵振涛问：“老冯，干得怎么样？”

    高焕章笑着说：“不错，不错！很朴实，能吃苦，有一种拼命三郎的劲头！我高焕章就喜欢这样的！哎，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协调各县之间的关系！由于水库纠纷，本來经常发生械斗的明国和天水两县农民，都让他叫到了工地上，互助互爱，挣了钱还解了仇！他理财紧着呢，他是不见鬼子不挂弦啊！你清理三角债，撤他的职，当时我还骂你呢！现在看來，你还就是帮了我的大忙哩！谁再要他，我还不撒手哩！哈哈哈----”

    赵振涛说：“现在想起來，我还觉得对不住他！可当时，不來狠的，真弄不动啊！高书记，你见了老冯，给我带个好儿，就说我赵振涛抽空儿到工地上看他！”

    高焕章说：“你的话，我一定带到！不过，他对你可是有看法呀，说你官僚，不体察民情！”

    赵振涛诚恳地说：“我接受批评！接受批评！”

    高焕章捂着嘴笑着，喷出了饭粒。

    赵振涛马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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