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汉俊跟宋书记怎么腐败,荣汉俊在念讲话稿的时候常常念错了字,给人以笑柄。然后添油加醋地跟他叙了一番。
梁双牙不明白她为啥跟他讲村里乡里领导层的事情,尽管梁乡长是他的叔叔,可是那些人,那些事,离他的个人生活是那么遥远。现在他急于想听听她对村级农经协会的看法,然后为自己决定在村里呆多久,想离开荣汉林是肯定的,离开荣汉林这不等于就一定离开了荣荣。但在离开之后,自己去哪儿?继续在家跟爹种田?继续外出打工吗?鲍真看着梁双牙走了神儿,喂了一声,说你在听我讲话吗?是不是想她呢?梁双牙急忙看着她的眼睛,说她是谁?鲍真笑了笑说,还有谁,荣荣呀!跟你说,荣荣挺优秀的!你真有福气!
梁双牙沉了脸,说最好别提她。
鲍真笑了,你想听啥?
梁双牙说,我想听听你对经济人协会的看法。
鲍真把目光辗转到他的脸上去,说我赞成这个新生事物。我们入关了,可我们不能忘记自己跟国外农民的差距!喊了几年产业化,搞着起來却艰难得很。宋书记说,眼下一家一户的承包制,要跟国际竞争,那是鸡蛋撞大炮!但是,国际上的好经验我们为啥不学呢?这就是经济人协会了。有叫农经协的,也有叫农民协会的,还有叫合作社的,总之就是把松散的农**合起來,逐步形成合力!比如阿根廷的拉马洛合作社,有1500名社员,社员多是拥有50公顷以下的小农户,这与我们就接近了,合作社除了为农民提供种子、化肥、农药等生产资料外,还提供抵押贷款和农作物种植建议,但仅供农民参考,决不强买强卖,绝不兜售假冒产品!她停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脸色,发现他的脸红了。
梁双牙说,我们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干的。
鲍真直接了当地说,我发现你的脸红了,可我还要说!我知道你和荣汉林的关系,那是你们的家事,可我就经济人协会來说,跟国外比,你们不是啥都不是,狗屁都不是!如果非要我说的化,你们是挂羊头卖狗肉!假化肥事件都曝光了,如果不是他荣汉林根子硬,不蹲上几年监狱才怪呢!还有你,你也会成为牺牲品!这不后怕吗?
梁双牙随口回答说,荣汉林检讨了,说要改正的。
鲍真望着他,带有几分神秘的样子,说你就看着,他改不了,不是说他荣汉俊和荣汉林有多坏,而是他的素质决定的。他要用这块牌子赚钱,今天不卖假化肥了,明天还会卖假种子,后天卖假粮食,狗改不了吃屎!
梁双牙有点不高兴了,暗暗捻一下手指,说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鲍真生气地说,戳着你的心窝肉啦?我知道荣汉林是你未來的老丈人!正是为了这层关系,你更应该说服他走正路!你看看人家,刚才说的阿根廷拉马洛合作社,他们有15万吨的粮食储备能力,有自己的运粮码头。一年能为农民代理销售粮食28万吨。当然了,我们不能比这个。我们刚刚起步,农户沒有那样的财力。啥事情都是由小到大。可是小猪跑也得走猪道啊!就从他撕毁你的创业计划上看,他应该被淘汰啦!
梁双牙吸了一口气,腮紧紧一缩,问你怎么知道他撕了我的计划?
鲍真说,那天我和小刘來的时候,荣荣都跟我说了。
梁双牙愣了愣,心里埋怨着荣荣嘴太快了。
鲍真心里突然热了一下,继续说,我不仅知道了,还让荣荣从电脑里调出了你的规划,我看了,还让荣汉俊看了,我觉得你对经济人协会的认识比我强。因为你是农民的儿子,对农民的苦难有切肤之痛!实际上你在规划上,已经看出荣汉林的局限,看出这个农会的危险,你想把业务扩大到全镇,又不敢迈过荣氏二兄弟。你是想解农民的愁,排农民的难,然后再谋取正当的效益。可这得需要规模啊!荣汉林不想上规模,他想投机取巧!这就是你苦闷的原因。你最后那句话,把我和姥爷都感动了,经济人协会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父老乡亲永远不再下跪!永不下跪啊!她说不下去了,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梁双牙喉节慢慢移下來,眼睛里有了泪花。
鲍真说,要想实现理想,你就要痛苦地选择啦!
梁双牙在地上频频走动着,他想鲍真的嘴巴还是那么犀利,那么刚烈,那么爱憎分明,他以为你在机关混了那么多年,早该混油了。看來是他想错了。这时候他不知怎么谈下去,更无法了解这个女人的思路。
鲍真看着他动起來依旧有些文气,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他的样子又让她想起过去的友好交往,那时他就是这样憨实。鲍真独自行走大平原回來以后,鲍真到梁家承包田里找过他两次,自己时不时就想起他,有时甚至是想念他。尽管自己已经为**了,可是崔振广都沒有梁双牙留给她的印象好。他的长相、性格、谈吐和为人准则都是她喜欢的。后來她再也找不到他了,她还偷偷掉了一些眼泪,就慢慢把他放淡了。可是生活总是不能调动她的全部激情。当他知道梁双牙回村办了经济人协会的时候,就特别想见到他,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那天她跟着荣汉俊來到经济人协会,却遭遇了梁双牙的冷脸,她越发想知道这为了啥?现在知道了,可是过去的感觉丢了,时间很难让她们再像过去那样交往了。而且,他与荣荣已经定了亲。想到这里,鲍真就为刚才的话后悔了。她说梁双牙,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的一通抨击,是对放高利贷人的不满,是对坑害农民行为的愤恨,与我们之间的过去无关,更不是针对你和荣荣的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双牙点了点头。鲍真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他这些天积压在胸中的苦闷情绪,被一个多年不见的姑娘点透了,点通了,他感到分外地震动,分外的亲切。过去对她的怨恨仿佛一下子融解了。他有些笨拙地说我懂,你说得对!我早就这样想,只不过是沒有诉说的地方。还不到一个春天,你知道我付出的代价吗?爹骂过我,村民冷眼看我,我沒挣一分黑心钱,还弄个众叛亲离,要是在外打工还好一些,可这是生我养我的家乡,兔子还不吃窝遍草呢,可我,我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了!
鲍真终于笑了,为了掩饰自己的高兴,她故意皱了皱柳叶眉说,我要在乡里建一个正规的经济人协会,希望你成为主力干将啊!
梁双牙却腼腆了,说这太好了,可你还要我吗?
鲍真说我们还是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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