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荣笨手笨脚地走进屋里來,把包裹放在门后。这个时候,梁双牙还呼呼睡着,脖子上睡出红红的细汗。平原的早晨总是多梦的。这个麦收的早上,梁双牙做了一堆的梦,说不上是好梦还是坏梦。天不亮,他醒來过一回,是玉环娘在窗前抱柴禾时惊醒了他,紧接着听见老爹用鞋底刮镰刀上的泥,咝啦咝啦地响。大哥梁大立从他家过來牵奶牛,他吆喝着奶牛,迈着懒散的步子走出院子,融进村街上嘈杂的人声里。他睁着眼睛,感到无所适从,就趴在炕沿儿吸了一只烟,思磨一下上城的事,又躺下睡了个回笼觉。昨天他去找鲍真商量自己的打算,可是鲍真正忙着,沒有给她一个好脸色,好像梁双牙就是她家的仆人了,当场命令梁双牙给鲍家打工,梁双牙感觉自尊心受不了,当下就跟鲍真吵了几句,甩手走开了。天下有这样的事情吗?一气之下他与荣荣商定好,今天要到县城的土产公司打工。城里那头是荣荣拖表舅联系好的。荣荣玉鲍真的分歧也在这里,过去俩个人好成了一个人,可是轮到鲍真对她发号施令,实际上鲍真对她还是平常那样好,可荣荣心里总是不对滋味,荣荣将包裹扔在锅台上,她的身子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梁双牙,粉团脸上泛起好看的霞色。她忽然发觉,自己偷偷爱上梁双牙了。荣荣知道梁双牙跟鲍真还沒有重新登记,这之前她可以跟鲍真姐公平竞争了!她穿着鲜艳,有点俗气,但不土气。等了一会儿,梁双牙还沒有醒,她就生气地喊一声,日头照腚啦,还不起呀?梁双牙翻了翻身,伸了一个懒腰又不动了。
懒蛋!荣荣喊了一声走过去,将热热的脸蛋儿贴近他,生气地拽了拽他的耳朵,就彻底将他拽醒了。梁双牙揉了揉干涩的眼窝,伸了一个懒腰,看见荣荣朝他笑,就势一拢双臂抱住了她的脖子。荣荣表面挣脱,实际往他的怀里钻。她猩红的嘴巴,狠狠地亲了他一口。慌乱中,她的上衣扣儿被扯掉了两颗,两只鼓胀的**欢跳出來,像两滴熟透的樱桃朝他晃,接着就有两团棉东西软顶住了他的胸脯,荣荣呢呢喃喃扭动着腰身。他有点冲动了,可她的**又压得他透不过气來。
荣荣大张着嘴巴,将自己圆润的脸在他的脸上蹭來蹭去。他开始把她当成鲍真了,后來一想玩笑开过了,就急忙把荣荣推开了。梁双牙马上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一把推开她说,别闹了,我们还得赶路呢。他起身穿衣裳,透过薄纱汗衫,他看见她胳肢窝上的肉越來越厚。荣荣给他叠着毯子,笑出两个酒窝,说我还以为你给忘了呢!告诉你,我舅舅可是等着咱呢!
梁双牙说,这事儿多亏了你舅舅。谢谢你荣荣!他舀了一缸子凉水,到水桶旁刷牙。
荣荣就在他旁边站着,歪着脑袋问,你拿啥谢我?
梁双牙说,等我在城里挣了钱,请你下饭馆!
就下饭馆啊?喂不亲的!荣荣撅着嘴巴说。
梁双牙对着镜子,擦洗着腮帮上的口红,说下饭馆,你不满意,那就买一瓶最好的化妆品给你。
荣荣朝他斜了一眼,帮他收拾包裹。
梁双牙知道她的心思,她想嫁给自己,在他跟鲍真出现危机的时候,他就看出荣荣的这份心思。秋兰跟他散了之后,荣荣又追了他一阵儿,其实鲍真也感觉出來了。可他不甘心娶荣荣为妻,况且他爱着鲍真呢。喝了一碗粥,就将包裹弄好了。他们准备出门时候,碰上闯进院里玉环娘,玉环娘急赤白脸地拦住他们。玉环娘的身子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什么。梁双牙以为玉环娘在他离开之际,心里难过,一问才知道是大哥梁大立惹了祸。
就在梁双牙睡回笼觉的这个早上,梁大立牵着奶牛在荒地里吃草,荒地紧挨着鲍家的承包田,实际上这是梁家的土地。梁大立看见一鲍真蹲在麦拢里撒尿,梁大立就控制不住了,趴在麦棵子立偷看鲍真的白屁股,就将奶牛拴在一根老树上,梁大立趴在麦棵子下偷看的时候,奶牛争断绳索,将鲍家承包田里沒來得及收割的麦子偷吃了一片。鲍真沒有发现梁大立偷看她撒尿,站起身來却看见麦子被毁了,她一气之下就将奶牛牵走了。梁大立上去抢牛,被鲍真喝住了,说你让梁双牙找我取牛來!鲍真生气地走了。梁大立是个老实庄稼人,他从小就对梁双牙怵头,梁双牙总是控制着他。梁大立不敢见双牙,跑到村口找玉环娘诉屈,玉环娘正在村口卖笤帚,就去鲍家替梁大立赔罪,想把那头奶牛要回來。鲍月芝对玉环娘很热情,让鲍真把奶牛还给玉环娘,鲍真还是那句话,让双牙來找我!玉环娘沒想到鲍真是那样精明,玉环娘尽管沒完全听懂鲍真的话,但是她的意思还是弄明白了,鲍真说牛可以牵回去,也可以不赔偿损失,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梁双牙给她家打工。玉环娘犹豫了一下,犯了难,自己跟梁罗锅已经把话说给了双牙,双牙也犯了倔脾气,事情肯定是僵住了,弄不好还会影响鲍真和双牙的感情。因为玉环娘知道今天双牙就要到城里打工了。她说回家跟双牙商量一下再给她回话。谁知还真碰上了双牙和荣荣,玉环娘怕梁家与鲍家闹僵,就将事情说的平和一些。梁双牙放下手里的包裹,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说娘,你知道的,我不会给鲍家打工的,这跟鲍真我两的爱情无关。玉环娘被他说愣了,心里着实停跳了一下,难过的表情里含着一些羞辱的意味。玉环娘一屁股坐在门坎上,嘴里喃喃地念叨着,牛,我的奶牛啊!鲍家不给我奶牛啦!梁双牙十分为难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不接玉环娘的话。荣荣咬着紫色的嘴唇骂,太过分了,我看鲍真姐是找挨搧啦!梁大立低头进屋里來了,说奶牛真的吃了鲍家不少麦子。玉环娘将满腔的怨气一古脑撒在梁大立身上,她举着笤帚使劲捶打着梁大立的脑袋,梁大立嘴巴一咧一咧地躲闪着。梁双牙拦住玉环娘的胳膊,采着大哥的脖领子问,你真看见鲍真撒尿啦?梁大立哆嗦着肩膀说,看,看见了,可我不知是她呀!梁双牙一阵恶血撞头,啪地一掌将大哥打翻在地了。双牙还要打,荣荣把他拉开了。大哥梁大立鬼鬼祟祟地跑了,梁双牙说娘别生气了,我去找鲍真。玉环娘的身体伤心地颤抖,两颗硕大的泪珠慢慢地从她合起的眼缝里流下來。
梁双牙又说了一句,娘,我跟你去找鲍真!
荣荣说我也去找她说理!
梁双牙说荣荣你等我,我就回來!他就跟着玉环娘走了。
梁双牙跟在玉环娘的屁股后边,像个跟屁虫似的,默默地走在村巷里。村巷很静,村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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