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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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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恩华乡长作为分片包厂的领导就留在了红星轧钢厂。荣汉俊为躲债说去外地讨三角债,就带秘书金鱼儿去了县城。县城有他的一套两层的小别墅。刚刚盖完,他是背着荣爷买下的,还为宋书记买了一套。荣汉俊跟金鱼儿住新房,也躲几天清静,半个月的股份制闹腾得他寝食不安。在县城,他带金鱼儿洗过桑拿回到住室,就得跟金鱼儿亲热一回,不然金鱼儿就审他在桑拿间里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去年将他金鱼儿传上了性病,金鱼儿气呼呼地审他几个月,他说是洗桑拿传染的,好说歹劝总算蒙过去了。他觉得像金鱼儿这样的女人很怪,他允许傍着的男人回家跟老婆亲热,却对他周围的另外女人产生醋意,甚至是敌视。金鱼儿仅仅喜欢荣汉俊的钱吗?荣汉俊觉得不全是。在金鱼儿身上他沒有找到当年搂着鲍月芝的感觉。现在他对鲍月芝也不想这个事儿了,可她给他留下的印痕很美。荣汉俊与金鱼儿**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样,比小男人经验更丰富,挺得时间长,有时将金鱼儿弄得昏迷过去。金鱼儿醒來便觉得喝了一杯优质速溶咖啡似地提神儿、过瘾。金鱼儿过去在县剧团时,相继跟三个白马王子好过,都沒有体会到这样的快乐。快乐时,他就将对他的个人成见抛脑后了,一旦冷静下來,他又觉得他有些粗俗。他边体验边遗忘,金鱼儿暗暗设计着自己的未來。明天是啥?他又觉得自己头脑蠢得可笑。

    荣汉俊就是在今年,才觉得体力不支了。企业是个窟窿,这多少与心情有关。就许多男人而言,他人的人生主体仍是所谓他们的事业。女人往往靠征服男人而谋取成功的基业。荣汉俊十分沮丧地从金鱼儿身上爬下來,喘喘的脸呈着菜色。而风情万种的金鱼儿却沒有得到快乐。荣汉俊对付不动她的时候,就给金鱼儿讲走南闯北的故事,金鱼儿听腻了,他说带他去商店买衣服。金鱼儿见了高档服装就达到忘我的程度。他好奇地挑选,买一件试一件,就往荣汉俊怀里甩一件。服务员好奇地看着他受宠的样子,以为爹对女儿真好。荣汉俊强撑着耐心等待。

    偷窥到梁恩华妻子田梅有情人的,在蝙蝠乡大概只有荣汉俊和金鱼儿了。那天晚上,荣汉俊和金鱼儿去县城的红苑舞厅玩,看见田梅领着一位小而俊气的男人跳舞。荣汉俊和金鱼儿看见了田梅。田梅扭头时也看见了他们,当下脸就红红的,不一会儿,田梅就带那小男人慌慌地走了。荣汉俊从老板嘴里讨了底。田梅每隔两天都带这个男人來,而且搂得紧紧的。荣汉俊理解了田梅,梁恩华整天在蝙蝠乡折腾,田梅应该找个“泄火”的地方。女人嘛,谁家锅底沒点黑呢?荣汉俊很敬佩田梅的是,他竟然对梁恩华及这个家很好,弄得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才是当代女人的表率呢。金鱼儿说他,就你那母老虎似的老婆,在蝙蝠乡就是把你抖落臭了,还是沒文化呀!荣汉俊大咧咧地说,藏藏掖掖的太他妈累人!再说蝙蝠乡不比县城,巴掌大的地方遮得住吗?金鱼儿横了他一眼。夜深人静了,他们从舞厅出來,金鱼儿说困了,荣汉俊说到宋书记的那套小楼看看,正施工呢,年底才能领到钥匙。金鱼儿跟着荣汉俊去了。

    夜里沒有施工,沒上门窗的楼体显得很朦胧。凭着月光上了楼梯,金鱼儿眼光真毒,目光穿过黑洞,影影绰绰地看到楼板的草袋子上,有两个东西蠕动着。荣汉俊说是两活人,他不用细瞅就知道是偷情男女做娱乐活动。他很懊恼,替宋书记懊恼,人沒搬进來就成为别人野合的地方,将來多晦气。这样想着,他们听到女人尖细的呻吟,金鱼儿从那声音中就能辨出这是一次以强胜弱的半推半就的强行媾合。荣汉俊想闹,想把人家赶走,都被金鱼儿拦住了。他拽着他轻轻下楼,钻进汽车走了。

    这样消停了四五天,荣汉俊猛然想起八月十五中秋节到了。他要给县里领导送些河螃蟹等礼品。在城里该拜的佛都拜了,他又想起蝙蝠乡的宋书记。于是,他们就在傍晚时分悄悄回蝙蝠乡了。一进宋书记家门儿,荣汉俊指挥人将两筐东西抬进院里。看來早有人捷足先登了,院里的筐子摆得满满实实。荣汉俊送了一筐红富士苹果和一筐活着的河蟹。他说一点心意,含含糊糊的憨笑。

    宋书记两口子见了荣汉俊就眼笑。宋书记将荣汉俊拉进屋。宋书记妻子掀筐盖儿见是大苹果,就沉着脸进屋來,心里埋怨荣汉俊小气了。宋书记沉着脸,焦躁不安地满地转。荣汉俊不解地问,宋书记,又有啥急事?宋书记很气愤地说,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火上房了。有人背地给我捅刀子,将发送老太太的事告到徐县长和县纪委那里,说我大办丧事,说我……荣汉俊骂道,这可真是老和尚拜丈人,怪事儿啦!咱这是唱大戏,唱移风易俗新戏,怎么叫大办丧事呢?宣传部文化局应该表扬咱的。宋书记问,都是你这馊主意,崴泥了吧?荣汉俊说,别怕,我兜着。礼单我记的,早毁个蛋的啦,你就打捂迷,不知道!我就不信,这屁大的事儿能动你一根毫毛?宋书记沉着脸叮嘱说,纪检委來人调查,你可得出面,别喝酒!记住啦?荣汉俊说,大哥你还信不过我吗?宋书记皱着眉,最终还是以冒险般的心情说,这是谁捅的呢?难道是他梁恩华?荣汉俊点头,说对,他去过城里,我在城里听说他找过徐县长。宋书记恨恨地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自己屁股沒擦干净,又來鼓捣我?荣汉俊说,也不一定是他捅的。宋书记问,那会有谁?荣汉俊嘿嘿一笑说,甭管是谁,都是白诈唬!告诉你,宋书记,梁炜那小子也出事儿啦!从东北进的大豆光是石头,他还沒捡完,就又出乱子了。我看这小子烂红眼轰蝇子忙不开了!他不是梁恩华的侄子吗?不是他的大红人吗?

    宋书记冷冷一笑,梁恩华,有你好瞧的!

    荣汉俊唠到很晚才走,宋书记两口子睡了。这时院里一筐活着的河螃蟹,拱碎了筐盖儿,跑出筐子,爬得满院都是。一部分渐渐爬上墙头,爬到邻居高本良副乡长的院里去了。

    先是夜里风凉,后來白天也降温了。一连阴了几天,终于下了起了小雨。梁恩华冒雨來到厂里,与郭厅长共同主持第一次债权人会议。那天的舞厅闹了别扭,后來郭厅长带着大侯主动找梁恩华认错,说他们喝多了了点,请梁乡长别介意。梁恩华笑说本來不算啥,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轧钢厂的破产诉讼费已经交上了,财产管理、变卖和分配所需的经费还沒有着落。帐上边买个桌子的钱都沒有了,荣汉俊想卖些废铁,到处找买主。家里这摊子由梁恩华和荣汉林撑着。法院接管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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