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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毛驴倒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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⒉ 夜来不觉风雨声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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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孟也不管他人高马大地拽起他胳膊就往外走。

    马校长虽道“心领了”,颇有风度,其实这会儿皮囊里早已饥肠咕噜。能有人请吃那是再美不过的事。这吃惯了的人顿顿都想着能有人来请,一顿无荤便味如嚼蜡。如此,他半推半就地便跟着去了小孟的家。

    小孟的家扎在镇农经站后院里,是一套两间木结构土平房。顶子是苇把子铺就的,看上去有点旧。旧也罢,总算居有其屋。当小孟推着马校长进屋时别的一些人都已经到了,其中还有几位张军的哥们来陪着。

    马校长一到就被张军扶入了席,所有的人都起立恭维。小孟立马将菜一盘盘端上,张军执壶斟酒又美言又奉承:“哎呀——马校长,你好你好。今格儿可把你给盼来了。您能来我们是多么地高兴啊。我先敬你一杯敬你一杯”。他说着便将一大杯酒硬塞给了马鹏程:“干干干,干了。”

    马校长在一圈人的簇拥下,只好一仰脖把酒彻底给干了。这一大杯让他好生受用,他一手举着杯子一手指着张军道:“好你个张军,在咱这马粪沟镇上你也算是个人物哩。惺惺惜惺惺,好汉识好汉。来,我也借此机会祝你一把:财源滚滚,官运亨通。”他顺手端起一杯就顶给了张军。

    张军忙不迭地接过道:“谢谢…谢谢。又道:“啊马校长,咱们马粪沟镇来来去去走过的各式人物也就多了,可我最佩服的还是您……”

    “嗐嗐,你不是在捧我吧。”马校长乜斜了他一眼嘎嘎地笑。

    “哎——?哪里哪里。我这可是据实而言,真心话。过去咱中学是个啥样子?破烂不堪。现在?围墙打起来了,食堂宿舍也建起来了。校园里路是路树是树;这几年还考走了几个中专生;这都可圈可点,我用得着吹捧吗?”

    “哎——哈哈哈哈哈……”马校长一听这几件事,两嘴高兴得是合不拢来。他道:“这算你说对了,人才呀人才,好一个张军。你不愧是张军长的后生。厉害。”他竖起大拇哥儿用劲锤了张军一把。

    “吃…吃菜吃菜。”小孟和张军给来的人一递一个地劝,大家也不客气,逮住了机会怎能放过。喝。往死里喝。喝了一会儿开始划拳,气氛是越来越热烈,情绪是越来越高涨。

    正划得高兴时,院子里呼呼隆隆进来几个青一色的小伙儿。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就到了门上。

    “好啊——马哥,我们在校园里死等活等你却跑到这儿混饭吃来了。今儿还回不回市上了?……”

    小孟和张军连忙把这几个迎进来:“急啥急啥?”“来了就喝一杯,坐下坐下。”

    张军把来者按下,小孟把筷子给每人递上。

    马校长这会儿酒兴大发,道:“急啥!”又侧过脸来对张军的几位哥儿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尊姓楚,楚国的楚;全名,楚国雄。大专,数学系毕业。他的脑瓜灵光得很,赛电脑。”

    “噢哟,马哥,你这是损我还是扬我?再灵光的大脑也不可能赛电脑吗。”

    马校长灭了他一眼没理试,又继续介绍道:“这一位姓娄,叫娄盖华。文学系毕业,诗人、散文家、更兼文艺批评家。”

    娄盖华听了眯眯笑,对此一介绍挺满意。

    对第三位,他指指道:“这是个物理学家,物理系毕业。姓陆,叫陆回首。啊唷—— 都不一般。”他又晃晃脑袋:“全是吃肉长大的,真功夫。当今的干才,干才。”

    听了马校长的一番话,一屋人都哈哈儿笑。张军翘着大拇哥儿道:“马校长,真乃本镇盖世英才。这些年,别说干一区区校长,就是搞个本镇镇长也绰绰有余。真的,不开玩笑,咱镇政府那帮狗松都是些啥?酒囊饭袋羊杂碎,懂他妈屁!我看,再选镇长,我首先提您马校长的大名。”

    “是,是这样……” 所有的人都附合,放肆地嘎嘎大笑。

    可一提到镇上的事,马鹏程来了情绪:“唉—— 小哥哥儿们,我马某人是有苦难言啊。操…当今这世道…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能人遭贬…村夫当道。别提什么镇长了,就是镇学区一小小王八主任儿…这么个点点事也没咱的份呢。呃…”他嗝了一口臭气,说罢,抓起一杯咕噜咕噜地又灌下肚:“哥哥吔—— 小哥哥们—— 呃,这些年我背得狠啊——呜呜呜——”他突然给抽泣上了。

    顿时,一桌人都面面相觑:怎么了?

    这,翟老婆子是最清楚。她连忙端了杯茶过来安慰道:“罢罢罢,马校长,过去的事咱就不提它了。俗话说,山不转水转,东头不亮西头亮。活人还叫尿憋死?这人是三节草,不定哪节好。耐心点,总,总有转过来的那一天。别看他姓王的这会儿…啊…兴…不就是个学区主任嘛。说真的,学区主任和中学校长其实是平级。虽说我们现在还受他点管,实际上谁理他。我是不理他那个茬。你们不见?”她瞧了瞧中学的那几个人:“他来中学我啥时主动和他搭过腔?前些年他在中学当代课教师时有多大本事?不是我卖他的赖,真正是连个学生队伍都集合不起来耶。也就是他有个后台凑着他。凭真本事他根本没项。”

    马鹏程听翟老婆子如此一道,委屈的脸渐渐放展。他借着酒劲大骂教育局、马粪沟镇政府里都是王八蛋,任人唯亲。在坐的人也附合跟着他骂,他自然是越来越来越上劲。道:

    “老翟,你那店里新进的青啤还有吧?”

    翟老婆子一听要去她家商店拿青啤,有点犹豫。因为,一学期里中学在她家店里拿下的好多东西末了还未结账呢。

    马鹏程看了瞪眼道:“咋?几瓶酒就……”

    “呃不不。我是想…去问下我家老陈还有不。”

    马鹏程一扇手:“去拿去拿,签中学的名。把个几瓶啤酒算个啥。学校在你那个店里拿下的货哪回我没给你痛痛快快地签。小心眼。”

    “喔哟哟——”翟老婆子赶忙扬扬手:“去拿去拿。看你说的?”

    一会,张军跑到中学大门外,叮叮咣咣在翟老婆子家开下的小商店里抱了两箱青啤来。

    于是大家放开了肚皮使劲“吹”, 干,干干干…… 直折腾到夜里两点才结束。

    马鹏程真的是醉了,他被人搀着去了学校单身宿舍一放便睡了。其余的人也糊里糊涂不知在哪躺下了。张军这松是一典型的兵油子,在这样的场合他是寂寞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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