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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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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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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闪电式结婚的消息还是被人知道了。一天,当李文轩获知这一消息时,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什么?他居然又结婚了?”他问向他通报消息的那位手下。随后他又问:“和谁结的婚?”

    那位手下说是和他的用人。

    李文轩沉思了片刻后说:“果然如此,我早就怀疑他们之间有问题。”

    随即,他指使那位手下:“去,快去给我四处散布,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于是,“池和县大名鼎鼎的县中校校长、教育界的杰出人士、下任副县长的候选人在妻子去世还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和一个在他家干了不到一年活的、年龄小到可以做他女儿的女佣结成夫妻”这一消息首先就在教育界传开,接着就传到了各部各局各委……最后就传到了街头巷尾,当然也传到了校长耳里。人们纷纷议论。开初,很多人都不相信堂堂正人君子、在生活方面素来就很检点、且一贯就持保守态度的彭学渊竟然也会去赶“老夫少妻”的结婚新潮流;可当听说这消息是出自于教育界上层人士之口时就很少有人不信了。于是,无论在酒馆茶楼还是在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谴责校长对结发妻子的不义行为;那些原本认识他、尊敬他、老远见了就要向他点头致意的人如今与他对面而过也装着没看见;一些人甚至还在他背后说东道西,指指点点。有苦难言的校长只得借口有病,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不得已要上街也只好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他成天忐忑不安,担心那见不得人的事传到县长耳里,可还是传去了。一天,县长在他的办公室里召见了他。他端坐在办公桌后面,严厉地问:

    “你真有那种事吗?”

    他感到无地自容,只得低着头,嗫嗫嚅嚅地说:“是……是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县长气得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站起来,一面在屋里来回走着一面说,“我不知在后面为你努了多少力;很快就要投票表决了,你却在关键时刻制造出这样的新闻来——你,你,你,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校长摘下头上的棉帽,用手帕揩着额上的汗珠,问:“还有希……希望吗?”

    “有,等下辈子吧!”县长说完,就气冲冲走了。

    他顿时瘫软了,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已告完结,觉得再无颜面对池和县数万之众,临走之时,索性留了份辞职申请给县长,从此就不再去上班。

    珍珍回来的时候,他已是个普通百姓,躺在床上发高烧、说胡话已有好几天了,原来那光净的额头上布满了一根根象波浪状的皱纹,胖胖的脸庞深陷了下去,眼睛里的智慧之光也彻底消失,被失败和失望的阴云笼罩。他表情淡漠、意识模糊、反应迟钝;珍珍在他耳边唤了数声他才睁开眼睛,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医……医生。”见此,珍珍顾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尘就紧急出了门。

    这天气候异常寒冷,下着大雪,刮着北风。珍珍拖着流产后极度疲惫和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地奔走在通往医院的路上。这时的校长在她心目中已不是早先那个她想利用、算计和拉下水的人,而是被她视作为了救星和恩人;她感激他,同情他,怜悯他,要象他当初帮她脱离农村那样在他危难的时候帮助他。

    医生请来了。这是个年到花甲、须发皆白的老中医。拿了脉后他说:“他这是因痛失良机、壮志未酬而致的精神抑郁,只要注意休养,避免精神方面的刺激,再服上我开的几剂药慢慢就会好的。”之后,他就开了药方。

    珍珍重谢了医生,将他送出门后终于松了口气,想:好在还没有性命关天的事情。不过,这都是因我而起的,我要好好服侍他,使他早日恢复健康。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第三天早晨,校长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的世界,长叹了一声说:“哎!一失脚,千古恨啊!”

    珍珍正好端着一碗药来到床旁,见他如此伤感,便劝慰说:“先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重您自己的身体。来,喝药吧。”

    校长一见她全身就抖动了起来。他用仇视的目光瞪着她,掀开被子,跳下床,冲到她面前,一手将药碗打翻在地,一手指着她的鼻梁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你,你,你这刁妇,恶妇,亏你还有这兔死狐悲的心肠!”

    珍珍望着校长那愤怒的面容,一面躲闪着一面说:“先生,我已经堕了胎了。”

    “啊哈!”校长苦笑一声说,“‘堕了胎了’,这又管什么用呢?你倒是进城了,可我却完了。”

    “几十年啊,就因为你我毁于一旦!我与你拼了!”校长嘶叫着张开双臂向用人扑去。

    他们就像两条狗样的在地板上滚动着,抓扯着,相互扭打成了一团。珍珍抵抗了几下就停手了,任凭校长那象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她脸上和身上,只是叫着:“是我害的你,你打吧,打死我也不还手!”

    没过一会儿,校长就累得上气不及下气,连拳头也举不起来了,只得耷拉下脑袋,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喘气。珍珍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将精疲力竭的校长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到床上,用手将他嘴角边的血迹抹去,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还是要服侍你。因为我欠你的。”

    连续服了几剂药,校长勉强能下床走动了,可是,他的身体却还远远没有复原。这场打击动摇了他的生命支柱,使他迅速地衰老了:他变得老态龙钟,头发和胡子全白了,额上和面部也都布满了皱纹;眼睛暗淡无光,上眼睑耷拉着,下眼睑象两颗肉泡似的松松垮垮地垂掉着;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走路颤颤巍巍,上下楼梯均要人搀扶。他的行为也变得愈来愈古怪,不看电视,不看电影,不听音乐,不看报纸,也不会客。他常常冒着凛冽的北风,坐在二楼的回廊上,茫然地望着远处那条近似干涸的小溪、那片光秃秃的树林、草地以及近前这片枝枯叶败的花园讷讷地说:“几个月前都还是生机勃勃的,现在怎么全变了?”

    “现在是冬天,等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变好的。”珍珍在一旁解释说。

    一天,珍珍发现他在翻箱倒柜,把以往的照片全都搜了出来,并挑出一些来,将它们分成两类——一类是他与妻子生前的合照;一类是当年得志时与各级政府官员们的留影。他将那些照片摆放在桌上久久地看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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