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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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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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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曾料到在离婚上会遇到麻烦,但对其困难程度却没有予以充分的估计:那天过后她又为这事回去过两次,可黄牛的态度还是那样强硬,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老头子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就连一向就倾向于她的老太婆这次也是出乎意料地一边倒,说她做得太过分、太绝情、太狠心了,根本就没站在家庭、父母、儿子和丈夫的角度考虑。迟迟打破不了的僵局使她的处境变得十分的微妙和尴尬:肚子里的生命在一天天地长大,用手也可以触摸到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包块;病人的病情经过一次较大的反复之后又在进一步恶化,听医生说可能是颅内出血还在加剧,照这样下去,她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校长参加选举的事似乎并没有因为“桃李工程”的失败受到影响,进展得还较为顺利,从一次偷听到的他和客人的谈话看来不仅在县的高层领导中有人支持他,而且在政协和人大他也不乏支持者。总之,有利的时间在一天天地减少,不利的因素却在一天天地增多;如果怀孕的迹象暴露、如果在病人去世之后和选举结束之前的这段时间她还是一个有夫之妇并且不能利用手中所掌握的“筹码”去向校长叫板的话,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她不仅觉得危机四伏,而且还倍感孤独,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支持她,理解她和同情她,就连同她恩爱了两个晚上的校长对她也是漠然置之,冷若冰霜。他在她面前照旧是一副坦坦荡荡、堂堂正正的样子,好象他们之间压根儿就没有过肌肤之亲、他压根儿就没去想过他在她体内播下的种子会不会生根发芽似的。

    她几乎天天都要在心里为自己和病人祈祷,但愿她能多活些日子,在时间上给自己留下一些余地。然而却事与愿违,病人的病情急转直下,很快就进入了全昏迷状态,她成天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吃不喝,仅靠输液来维持生命,嘴里还呼噜呼噜地扯着鼾声。

    一天,医生检查完了病情后立即打电话叫来了一位年青的女护士守候病人。她对校长说:“现在,必须对她进行昼夜监护。”

    校长悲观地问:“您的意思是……”

    “随时都有可能……随时都有可能……”医生含糊其辞地说,“总之,如果有儿女在外面的话,是该叫他们回来的时候了。”

    校长流着泪问:“难道、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医生沉默地点了点头。

    “可不可以再……再送……送医院?”

    “也可以。但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况且,病人现在是绝对不能搬动的。”

    在一旁静听的珍珍这时忽然感到一阵悲痛,眼泪也随之流出。她冲到医生跟前跪下,拉着她的手恳求说:“求求您,求求您老师,您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也为一个用人能对主人产生如此真挚的感情而大受感动,她将她扶起来,一边抚摩着她的头一边说:“孩子,难得你对她有这份真心呀,可是,有很多事不是仅靠流泪就能解决的。”

    经过了一天痛苦的思想斗争后,第二天,校长遵从了医生的建议,吩咐珍珍去给他在北京的儿子和广州的女儿各发一封加急电报。

    接到这个任务后,珍珍想:“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时间和机会都不允许我在离婚这件事上再耽搁,再拖延,我必须狠下决心,迫使他们同意!”

    于是,第二天上午,魏德发就收到了女儿寄来的一封没有写明地址的信。信上写着:

    父亲:

    恕女儿不孝,作出了一个使你们将会感到震惊的决定。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我已经多次向您表示过我要离婚的愿望和决心。在这里,我还要最后一次向您表示,并希望得到您的恩准。实话说,我已经不想活人了——如果不能离婚的话,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身边就放有一大瓶“乐果”;如果在三天之后我还不能从妮子那儿得到您恩准的消息的话,我就要将它通通喝下去并跳进环城河。

    您知道我的性格——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读完这封信,魏德发的心一下子就绷紧了。当时他正在喝酒,将手中的酒瓶扔掉就嚷了起来:“这个不孝不义之女,她竟然跟家里较起劲、豁起命来了!”

    “这来咋个办?这来咋个办?”他一面在屋里团团转着一面问自己。

    他将那封信重读了一遍之后又更大声地嚷了起来:“天啊!你看看上头,她还给我规定了时间——三天;如果我不答应,三天后她就没命了。”

    他开始扳起指头算三天后该是什么日子。算着算着他便惊叫起来了:“不,还只有两天了,两天过后她就没命了,因为这信是昨天写的,我今天才接到。”

    “昨天到今天是一天过后;今天到明天是两天过后;明天到后天……也就是说明天过了、最迟后天她就没命了!”算准了时间后,他就惊恐地叫了起来。

    “这个孽种,我就不信她肯舍得那条命!”他在屋里边走边骂,“我看她这是在诈我,逼我,吓我。去吧,去喝农药吧!去跳河吧!去死吧!莫要说喝一瓶,你就是当着我的面把一桶农药喝下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黄牛有啥子不好,就是长相差了点儿,文化低了点儿,但却能做活路,会挣钱,脾气性格都好,还很孝顺,比起城头那些花花公子来不晓得要好好多。不,我决不同意离婚!决不!”

    当初,魏德发招黄牛上门虽说是图的他的劳力,但几年来的共同生活已使他对他产生了感情,并真正地将他作为了自家人来看待。

    他情绪焦躁,心情恶劣,从地上捡起酒瓶来又喝。这瓶喝完,他又喝了一瓶。两瓶酒下肚,便头脑昏昏然,身体飘飘然,身子几晃,倒在了地上。

    当魏王氏牵着孙儿从地里回来的时候他已烂醉如泥,倒在地上多时了,口水流得一衣服都是。她将他摇醒,问他为何故。他将事情讲给她听了。魏王氏顿时就吓得魂不守舍地问:“这可是真的吗?这可是真的吗?”

    他从地上爬起来,将那封信念给她听了。

    魏王氏说:“那你还不赶紧想法救救她!”

    “我有啥子办法!你没有看这信上是咋个写的吗;如果我要救她,就必须同意她和黄牛离婚;我实在是感到为难呀。”

    “就是嘛,黄牛硬是是个好女婿。”

    老俩口都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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