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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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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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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才好起来不久呀!”

    瘟疫的打击还没有过去,人言的攻击又接踵而至。这几天,魏瘸子那向来就冷清的茶铺生意却格外火红,尽管他将一杯清茶的价格提高了一倍,可村里的人还是要朝他茶铺里来。为报那天在溪边被珍珍侮辱之仇,乘魏家院子遭受瘟疫之机,他来了个“落井下石”,把珍珍越墙逃走的事添油加醋地胡诌乱吹一气,竟轻而易举地使村民们相信了魏德发的女儿在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身子翻墙逃走,随奸夫而去的这样一个荒谬的故事。这故事在村里那些因魏家的致富而早就嫉妒得发狂的人的嘴里传了几个来回又大变其样,其可怕之极,可恶之至,竟使得那些原本对魏家的道德和品格深信不疑的人如今也产生了动摇。他们有的猜测魏珍珍从穿着时髦服装进城的那天起就是去卖淫;有的认为这猜测太保守了,魏珍珍作风败坏是由来已久,说不定就连她家发家致富的第一笔本钱也是她卖淫挣来的。

    魏德发凭他那男子汉的气魄虽然承受住了瘟疫的打击,但却容忍不了流言的诽谤。当那些莫须有的邪说一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就立即揣上所有的账簿,到村长面前如数家珍般地把他发家致富以来的每一笔账向他报出,要其为之主持公道。可公务繁忙的村长却说这种事情不好处理,众口难掩,劝他不要害怕谗言,心胸要尽量开阔,要坚信事实,坚信真理。

    魏德发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后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抓起一瓶“老白干”就往嘴里灌。一瓶酒下肚后,他对黄牛说:“去,把瘸子的茶铺给砸了!”

    “嗦!”黄牛答道。当时已是晚上。他立即去到院子里,打开驾驶室,从工具箱里操起一只“扳手”,踏着月光就往村头跑。当他闯进魏瘸子的茶铺时,那儿正顾客满座。魏瘸子坐在那些喝茶的村民们中间,正手比足划地在重复着那已经重复了数遍的谎言:“硬是是光身子、光沟子在跳墙啦,她落地那阵,我还亲眼看到她沟子上在流血哩。”

    一位村民讪笑着问:“那沟子上的血是从哪儿来的?”

    “说起这个嘛……你要去问魏老头,哪个喊他要得自家墙头上插玻璃片片。”

    在座的都哄堂大笑,有几个嘴里还发出了唏嘘声。

    在笑声和唏嘘声中,忽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响,眼前的茶具随之便变成了碎片,飞到了空中。黄牛一边“清扫”着瘸子的家当一边向众人喝道:“这儿没得你们的事,哪个不怕身上溅血就留下来!”人们先是发了一会儿愣,等明白过来后便一窝蜂似地逃出了茶铺。

    黄牛把已经吓得肝胆俱飞的魏瘸子象抓小鸡似的提起来扔到一张茶桌上,又用扳手指着柜台上那几摞景德镇细茶杯和一排装茶叶的青花瓷坛说:“今黑了你不当倒起给我认错,不得村头去挨倒起给我说清楚,我就要把你这铺子变为平地!”

    魏瘸子一边发着抖一边指着那些还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狡辩说:“没得我的事呀。我啥子都没有说。是他们……是他们说的。”“还要不认账!”黄牛说着,又用扳手朝那几叠细茶杯砸去。只听得“哗哗哗”一阵响,白花花的瓷片撒落了一地。魏瘸子心疼地叫了起来:“莫要砸我的家当,看在我与你丈人都同姓一个‘魏’,是远房兄弟的份上,饶了我吧。”“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得打胡乱说了?”“我没……没……”

    魏瘸子的话还没说完,黄牛又用扳手向那排青花瓷坛砸去。顷刻间瓷坛破碎,茶叶、瓷片纷纷扬扬往下落。接着,黄牛又将扳手抵在魏瘸子的脑门上,最后一次警告说:“如果你还不认账,我就要毁掉你这狗窝,砸烂你的狗头!”

    说着他又举起了扳手,那本来就很丑的脸因愤怒而变得异常凶恶,十分可怕。

    魏瘸子望着那张恶魔似的脸终于投降了。黄牛一只手举着扳手,一只手揪住魏瘸子的领口,将他拖出了茶铺,连推带搡地向村子里走去。夜半更深,一个声音像幽灵似的在村子里黑暗的上空回响:“魏德发的女没……没有光起身子跳……跳墙,都是我瘸子编、编、编、编造的。”在确信全村的人都听见了之后,黄牛才把瘸子放了。

    黄牛自以为捍卫了老婆和丈人的尊严,可事实却与此相反,瘸子的谎话却日渐变成了真言。在珍珍进入校长家里的前后数天里,无论是在房前房后还是在田边地角,村民们都在议论此事。他们对珍珍的行为早就看不惯了,说她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作风不检,败坏村风;还说魏老汉有失家长之职,放纵女儿,任她胡来。如此种种,使得魏老汉的声望与日俱下,一天不如一天:如今他走路上过,人们不再向他打招呼,而是像蛇一般的悄悄地从他旁边溜过;一些养鸡户宁愿鸡害瘟,少生蛋也不愿再去向他讨教经验;他家的鸡鸭只要一蹿上别人家的田坎地埂就会遭到锄头扁担的袭击……他虽然以忍耐和宽容来对待一切,当着众人的面虽然还是挺着腰杆在走路,但背地里却常在叹息:“硬是人背时了连口口水也要淹死你呀!”

    听完这些,珍珍的心情立即变得沉重了起来,问:“那——他们现在如何?”

    妮子说:“你爸因为气你、想你而成天喝闷酒;你妈也因为想你而常哭泣;豆豆像个孤儿似的没人照管;黄牛虽然还是在出车,但听说前几天在路上出了事,把卡车前面的两盏大灯都撞坏了。总之,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都在盼着你回去。我也劝你还是回去看看的好。”

    这些消息使珍珍感到十分难受。她对妮子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妮子走了后,她倒在沙发上,闭目沉思了很久,直到校长回来,才睁开眼睛。

    校长见她双眼通红,便问:“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她说:“不是我生病了,而是有人带信来说我家里人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校长想了想说:“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我全天在家……那好吧。不过,明天天黑以前你必须赶回来。”

    她去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又进城去给儿子买了两套童装和一些糖果就匆匆上路了。一小时后,她回到了家里。

    这是一次使人感到震惊的探家,她没想到一个兴旺的家庭这样快就衰败了。她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院子里不见一个人,冷清得就象是没人住一样;四周一片昏暗,仅堂屋里才有些许光亮;卡车歪歪斜斜地摆在墙角处,暮色中隐约可见车头有些部位已经严重受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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