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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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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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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能干漂亮的女佣的精心服侍,但校长家里那悲凉孤独的气氛却并没有减轻。随着炎炎夏日的过去,秋天的凉风卷着枯落的树叶和凋零的花瓣飘进了这座孤零零的住宅 ,在客厅里、二楼的走廊里和每一间屋子里飘忽回旋。在这股忽冷忽热的风中,病人的病情时好时坏,神志清醒时的痛苦呻吟和昏迷时的狂乱谵语扰得两个好人也心神不宁,惶惶不安,并使得那不良的气氛愈来愈浓重。渐渐,房屋的每一个角落、花园、园里的花朵和盆栽以及草地和远处的树林都好象被阴影笼罩,甚至于连头脑清醒、意志坚强的女佣也好象被染上了孤独。

    她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前途来,担心继续这样干下去的结果。尽管她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最大努力,已经把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可不食盐米的校长对她却还是那种态度;除了偶尔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两声客套性的“谢谢”或一丝平淡的、并且是不经意的微笑以外 ,就再也得不到任何一点她所想要的东西。她曾利用手中的钥匙打开过所有房间的门,翻箱倒柜,试图能再次找到那几本日记,以了解校长那看不见的思想又在想些什么,可是,那些本子却犹如石沉大海,没了踪影。她曾有好多个晚上没有睡觉,隔着板壁监听校长在那边干些什么,但除了听见床的摇晃声和梦呓声以外就什么也听不见。她也知道他晚上睡得不好,可能在思想,在悲哀,但却不能明确地知道是为什么原因。这样,她的思想就象是被困在了一团雾中。此外,还有一些事情使她感到焦心:她走了以后家庭怎样?父母、男人、儿子如何?给妮子的信已经寄出去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回音,她目前在干些什么?与戴毅的关系发展得怎样了?进城的事有没有进展?等等,都是她要想知道的。

    一天下午,她正在花园里劳动,忽然看见妮子在草地上出现了。她是按照她给她的那封信上的地址找到这儿来的。珍珍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出了花园,一边招呼着她一边跑去开了栅栏门。她将妮子迎进来,领进客厅,又去沏了杯茶来放在她面前。

    两个好朋友很久都没见面了,珍珍紧挨着朋友坐下,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端详着她那神采弈弈的面容说:“嗬,气色真好!一定是双喜临门了吧?”妮子也打量着她说:“我看你也不差,只是皮肤要黑些、手要粗糙些了,还有、还有这身看起来象是老太婆穿的黑裙子……”

    “哎!”珍珍松开妮子的手,感叹地说,“我这是在学越王勾……勾什么来着?”

    “勾贱。”“对,学越王勾贱,卧薪尝胆。”

    妮子开玩笑地问:“那‘苦胆’的滋味好尝吗?”

    “才开始可是苦得受不了,可是,慢慢就习惯了。有一句成语叫什么来着?”

    “叫‘苦尽甘来’。”“对,对,对,叫苦尽甘来,苦尽甘来。”

    “可是,我还是认为你这样做不值得,”妮子一转话锋说,“想想吧,在家里你要什么有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家人都疼你,爱你,可你干吗要到这儿来受这份活罪,受人驱使呢?”“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的感受和行为,妮子。实话告诉你:如果今生今世争不了这口气,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瞑目的!”说到这儿,珍珍便把广场舞会上所发生的事讲了。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两人都不说话;妮子表情沉痛,好象在为朋友的遭遇感到悲哀。

    “哎,还说这些干啥,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了。”过了一会儿,珍珍又才说,“还是对我讲讲你的事吧。进城的事如何?能办成吗?还有你跟戴毅……”

    妮子说进城的事已经妥当,她今天就是来办理相关手续的;还说与戴毅的关系也一如既往。之后,她又补充说:“我跟他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错,眼下我就要进城了,事情当然就更可靠了。”说话间,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喜悦的神采。

    “我真诚地祝福你,妮子。”珍珍说。同时,两行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见朋友喜悲相间,妮子马上收敛起了喜悦的表情,变得严肃地说:“珍姐,我十分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既为我的走好而高兴,又为你自己的处境而担忧。”这话使珍珍听了更觉得心酸。她说:“咱俩虽然从小就生在一块,长在一块,但我的命却一直不如你。”

    “话也不能这样说。”“怎么不能?妮子,我的命一直就不如你,难道你还不承认吗?我投胎投错了;而你却有了一个好爸爸!”气氛又变得沉重了。

    妮子抬了抬屁股,看样子是打算要走了。可是,她迟疑了一下,又坐下说:“本来,我今天来还为了一件事情,可是……”“还为什么事?”

    “一件非常重要的、关于你家里的事,可是,你的心情却这样糟……”

    珍珍一听就变得急迫起来了,问:“是什么事,妮子?你讲出来吧,别管我,没关系。”

    妮子于是就将珍珍走后家里所发生的变化对她讲了。

    原来,从珍珍出走的那天起,魏家院子就笼罩上了一片愁云,本来已出现裂痕的家庭更是矛盾四起,兴旺发达的家业也出现了衰落的征象。平常不爱多言的老头子忽然间变得话多了起来,他先是坐在堂屋里,面对着墙壁生闷气,后来就开始骂人。他骂女儿不听话,不顾家,不孝顺,将家庭和亲人扔下就跑;又骂老婆没有将女儿盯紧,大天白日的竟让她跑了;又骂女婿袖手旁观,说他明知道老婆那天要跑却还要去出车;他甚至还骂鸡骂鸭,骂猪骂牛。“都怪你!那天我出去时还向你说过把她看紧点,可你却让她跑了!”他这样责怪老婆。魏王氏心里也十分难受,从女儿出走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责备自己。她常常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用苍老的目光凝望着女儿逃走的那处墙头,讷讷地说:“早晓得是这样,我就不该去喂那几条瘟猪!”有时,她也会回敬老头子几句:“哪个喊你要对她那样凶,你好好跟她说,莫她就跑了!”“照你这样说就象是我把她吓跑了的!莫你没看出来吗,她那脚板底下早就是揩了油的?”老头子正在气头上,嘴巴一点也不饶人。老俩口就经常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打嘴仗。黄牛虽然还是照常在出车,但精力却大不及以前,手里握着的是方向盘,心里想着的却是老婆。当初他之所以答应让老婆去过“快乐生活”,主要是想到她只不过是去城里玩几天,很快就会回来,因而她才走的那几天他还不觉得什么,白天还是专心致志地在开车,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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