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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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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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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第一次受到一位男士的邀请,这种邀请对她来讲虽然还并不意味着有什么特殊意义,但也不能说没有意义。总之,不管怎样,第二天下午出门前,珍珍比起平时来都多了一分精心准备: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挑了最漂亮的裙子和鞋来穿上;特别认真仔细地化了妆,还在身上洒了很多香水;出院门时,她怕鸡粪、鸭粪粘糊在鞋上,还特意踮起脚尖来走路;上了机耕道,为了避免地面上的灰尘,她尽挑路边那些长有草的地方走。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象这样做,因为按常情那有可能是青年的一句随口话。

    然而,当她到达舞厅时,却看见青年已在那儿等她了。他今天仍然穿一套白色的西服,且式样与昨天的那套又有所不同;头发光洁而润泽,看来象是打过“摩丝”;皮鞋锃光发亮,上面照得出人影——这些说明他也经过一番刻意的打扮和修饰。

    他们没多说什么,相互点了点头,又对视了片刻就一起下了舞池。

    第一次与一个固定的舞伴跳舞,而且还是一个长得特别英俊的青年,珍珍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青年对她很有礼貌,很尊重,对她做了个谦让的姿势,然后才彬彬有礼地将手伸给了她。

    这是支“慢四步”舞曲,曲调缓慢而舒情。当珍珍的手接触到青年的手的那一刹那,心就突突地跳了一下,感觉也与她以往跳舞时有所不同。

    他们慢慢地跳着。珍珍心里有些慌,步子也有些乱,时时与青年合不上拍,有时甚至还踩在了他的脚上。她为此而感到很不好意思,不时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想到青年却并不介意。从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出他是个舞场老手:他既不嫌弃她,也不责备她,还慢慢且耐心地带领她,引导她,纠正她的姿势,有时甚至还降低水平去配合她。 这样跳了五六支,珍珍就基本恢复到了往常的水平。随后,他们又跳了两支就回到了座位上。

    青年去吧台那儿买了两瓶饮料来,递了一瓶给珍珍,自己拧开另一瓶的盖子,喝了起来。珍珍接过饮料瓶说:

    “对不起,我今天表现得实在是太差了。”

    青年说:“没关系。两个不经常在一起跳舞的人才开始总会有一些不适应,就象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凑在一起必须得经过一个阶段的磨合样。”

    “可是,我平时却不是这样的。”

    “你不必责备自己。我想我们再多磨合磨合就好了。最后几支你不是跳得很好吗。”

    说到这儿,青年看了看珍珍。为了将她从这件不愉快的事上引开,他说:“你喝饮料啊。”

    珍珍于是将瓶子举起,凑到嘴边,一仰头。可这却使她又闹了个笑话,因为饮料瓶的盖子还没打开,她白将瓶口衔在嘴里,什么也没喝着。

    这个滑稽的举动使珍珍窘得差点就下不来台,她将瓶口从嘴里拿出,羞得一下子就红了脸。青年见此却并未发笑,他从珍珍手上拿过瓶子,将盖子拧开,然后递给了她。珍珍接过瓶子,小小地抿了一口。气氛稍微缓和了过来。青年问:

    “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你呢。”

    这是从跳舞以来别人第一次问起她的名字。珍珍答:“魏珍珍。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魏珍珍’。”青年重复道。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对这名字有些感兴趣。随后他又说:

    “看来你还挺害羞的。以往不常来这儿?”

    珍珍点了点头。

    “现在却天天下午都要来了?”

    “差不多是这样。”

    “你对跳舞很感兴趣?”

    珍珍又点了点头。

    “你住在这城里哪儿?以往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话使珍珍感到有些不好回答。她只觉得心里又有点儿发慌,便随口说了个她熟悉的地名:“‘德胜门’附近。”

    说完,她又补充说:“这样大座城,那样多的人,难免有人会互不认识;再说,我也从未见过你哩。”

    “这是个道理。”青年说。他又问:“据我所知,‘德胜门’那儿是党政机关的宿舍所在地,你一定是住在其中了?”

    珍珍点了点头。她的心比起刚才来更慌了。

    青年开玩笑似地说:“你们这些机关干部可真清闲,上班时间居然还有空出来跳舞。”

    这样无端地就给人戴上顶“机关干部”帽子的做法弄得魏珍珍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既不敢承认,也不好承认,只得附和着说:

    “现在……现在机关里都是这样,人浮……人浮于……于事嘛。”

    见对方对自己的身份作了变相的认可,青年对她就更感兴趣了。他又继续刚才的问题问:“看你这斯文的样子,一定是很有才学了?”

    “不,我才疏学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党政机关里的一位女秘书?”

    “你别……别这样说。”

    “或者,至少是位公务员?”

    这一顶又一顶的“帽子”压得珍珍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最怕这样的问话,因为它一步一步、一层一层、就象在剥你的面纱、揭你的老底似的,使珍珍感到心乱神慌,穷于应付。她担心如果再象这样问下去自己会露出什么破绽,就随便说了句“是的,我就是位公务员”,就站起来,仓皇逃了。

    青年不知何故,站起来,向她追去。可珍珍已出了舞厅。他只得朝着她的背影喊道:“喂,你干吗走了?明天还来吗?”

    珍珍既没敢回话也没敢回头,象只胆小的兔子似的逃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我今天怎么撒起谎来了,而且还撒了那样多,那样大。

    下了公共汽车,刚走到村头,魏瘸子突然从店子里跑出来把她给拦住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说:“侄女,这下子你可像个人样了!鬈鬈头发,飘飘彩裙,亮亮的皮鞋和化了妆的脸蛋,活脱脱就是个真正的街上人。咋样,你叔叔我先前给你说的没整你吧——往城头混,定有前途?”

    她心情慌乱,又急着赶路,哪有心思理他,躲开走了。

    瘸子在后面说:“侄女,好样的,有出息,照这样下去你定能混出个人样来!叔叔我为你感到高兴!”

    回到家里,她就倒在床上想: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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