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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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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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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托人打听有没有本地人愿意离家到魏家院子来落户的,有没有外乡人愿意离乡背井来‘上门’的。然而,几个月过去了,也没有找着像这样的人。因为当地的风俗视这种行为为丢脸。

    正当魏德发感到伤脑筋的时候,一个绝好的人选却自动送上了门来。一天上午,他正在院子里干活,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闯了进来,他操着外地口音说想在这儿找点儿活干。

    这话引起了魏德发的兴趣。他见他二十多岁,面容丑陋,骨瘦嶙峋,个子中等偏矮;穿一身褴褛的、补丁重重的土蓝布衣服,肩上搭着个褡裢;从他那至少有两三个月没理的、长而乱糟糟的头发和铺满了灰尘的衣裳以及脚上那双已经磨损得不象样了的满是裂口的鞋上可以看出他身上存在着流浪者的痕迹。

    “好啊!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搞啥子的?从哪个地方来?”魏德发说。

    青年说他姓黄名牛,老家在东边,从小就没了父母,跟着父亲生前的一个朋友长大。那人也是个孤人,在东边的大山里靠务农为生。虽然那儿山高地瘦,十分贫穷和落后,但十多年来两人守着一间小茅屋和三亩多山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也还算是过得可以。可不幸的是半年多前那人却因染上了肺病不治而亡。临终前他对他说那儿太贫穷,太闭塞,要他离开一直向西走,去找一个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出产丰富、五谷丰登的地方落脚;他还说那儿方圆几百里不见一座山,地方富庶,河流密布,沟渠交错,交通发达,只要将种子撒进地里自个儿就会长出粮食来,等等。他照他说的作了。半年多来,他徒步行走,翻山越岭,边走边给庄户人家干些活儿,以换碗饭吃和挣点儿盘缠。半个月前,他终于来到了这片平原上。他四处转游着,一面继续帮人干些活儿,一面打听有没有人肯收留他。昨晚,他来到了村里,别人叫他到这儿来碰碰运气。于是,他在村里大晒场边的稻草堆里露了一宿,今天就上这儿来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魏德发被青年的叙述打动了。可他望了望他那瘦小的个子和单薄的体形却显得有些顾虑地说:“看你这三根骨头两根筋的样子,能有劲干活吗?”

    话音一落,小伙子就解开衣服,挽起袖子,露出了两块鼓鼓的胸肌和一双粗壮的胳膊说:“大伯,您小看我了。咱是筋骨人,看起来瘦筋筋的,却有的是劲,担一两百斤的担子、背百十斤重的包袱、拉千斤重的板车没一点问题。”

    “是吗?话可不能光凭嘴说!”

    一听这话,小伙子就用目光在院子里搜寻了起来。他发现那边墙脚下有一扇百余斤重的石磨盘,便放下褡裢,走上前去,弯腰张开双臂,用双手抓住磨盘的两边,憋住气,然后再一用力,就将那磨盘举过了头顶。

    魏德发在心里暗自叫了声好。随后,他又说:“看来你硬是有把劲。可这阵干活还得用脑壳。”

    “这你放心,大伯。”青年放下磨盘说,“我虽说没得好高的文化,但至少还是个初中毕业,无论写字算账什么的都得行。另外,我还会修理柴油机和汽油机,开拖拉机也会一点儿。”

    “是不是啊?”魏德发高兴地说。这正中了他的下怀。可是,他还要考考他。他说:“你给我听倒:洼地里有牛和鸭,共九十条腿,牛、鸭各多少?”

    青年略想了一下便答:“有八条牛,二十九只鸭。”

    “对呀!那我再问你:一个人从家里头出来向前走一百八十步,再向左走一百步,再向右走二百五十步,再向前走九十步,再向左走四百步,再向右走二百五十步,再向后走二百七十步,这个人最后到了哪个地方?”

    青年掐指算了一会儿说:“那人又回到了屋里。”

    “没错!”魏德发夸奖道,“看来你还是个会用脑壳的小子!说实话,我这儿的确很缺人手。”

    “那,您看我……”

    “你要干的活又多又杂,又脏又累……”

    “我不怕。”

    “你既要做家头的事,又要干地头的活,还要饲养鸡鸭……”

    “这你放心,我从小就是干活长大的,不管挖、耕、犁、锄、耙、种、播、灌收都会,除外,煮饭烧水、劈柴洗衣、扫地擦灰我也行。”

    魏德发虽然已经喜上了心头,但还是用做买卖谈条件时的那种冷冰冰的口气说:“你得这儿不能自主,我喊你做啥子你就要做啥子。”

    “要得。”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一辈子也不得给你开啥工钱,只管吃住。”

    “也要得。”青年不假思索地说。

    随后,魏德发又向青年提了些苛刻条件,他都没表示异议,于是,双方就这样讲定了。

    黄牛的到来果真使家庭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小伙子勤劳踏实,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默默地干着地里的活,做着家里的事,晚上直到魏家的人都上床了他才肯歇息。他干农活的技术也称得上是一流:节气可以把握得一天不差;牛使得比村子里任何一个老把势还好,地犁得又深又透;播种、灌溉、施肥、除草和收割也十分在行;此外还有挑水劈柴、抬进扛出、翻晒粮食、养牛喂猪、饲养家禽、等也是样样能干。每天,魏德发只要把要干的事对他吩咐一遍,他就会自觉地去把它们干得称心如意。这一来,魏德发的信心又恢复了,他觉得自己好象又多长了条胳膊和腿似的,浑身都是力量。他一天里外奔忙,家里一趟,村里一趟,城里一趟,与人打听消息,了解行情,洽谈生意,制定计划,筹措打算。

    黄牛的到来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另外一种微妙的变化,一男一女两个青年,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共同生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朝夕相处,时间一久,自然就会产生些其它想法。珍珍似乎察觉到了父亲雇这个人的用意,因此尽量躲着黄牛,不理他;黄牛虽然并不知道主人的意图,但出于对异性好奇的本能,再加之珍珍那出众的容貌和身材,渐渐也对她有了些想法。平常他们同桌吃饭,同下地干活,去洼地边放鸡,看起来虽然是形影相伴,但却貌合神离,各有所想。

    最先将两人联在一起来的还是村子里的人们,看见魏德发一边将一桩桩提亲的事都推掉,一边却雇了个外乡的单身汉子作长工,就有了猜疑。有人说魏德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义上是雇人干活,其实是想招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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