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下起小雨,远处亭台楼榭隔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显得朦胧迷离,听见响动他迅速放开她的手:“你醒了?”
她坐起身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卧房,我不在这儿要在哪里?”
“什么时候回家?”
“参加完慕三的订婚宴,明天早晨就回去,”他走到门口,手按在门柄上,“礼服在床头柜上的盒子里,换好之后来餐厅,我在那儿等你。”
餐厅设在一楼,宽敞明亮,餐桌又宽又长,上面摆放着今晨空运来的鲜花,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她一袭海蓝长裙宛若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纯净得令人屏息静气:“什么时候走?”
“先吃早餐吧,给你五分钟时间为我准备早餐。”
她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又发呆,只剩四分钟了,快点!”她随手拿过一只水晶碗,又拿了沙拉酱递到他手里:“把这个打开。”
他也像她刚刚的反应,呆呆地看着她:“发什么呆,只剩三分钟了,快点!”见他眼神扫过来,掬幽立即乖乖低头切香肠,刀在砧板上落下有节奏的轻响,侧面是镜子,他发现自己唇角竟漾着一丝微笑,原来他竟是如此贪恋,贪恋她这样安静恬然的在他面前,就像他生活里最自然的一部分,就像妻子在为丈夫准备早餐,他拿起小刀,按着箭头标记的方向在那里慢慢的撬着,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这样的家常琐事,他这一生恐怕只会经历一次……
一只手伸过来,拿过沙拉酱,他这才注意到水晶碗里盛满香肠、黄瓜和白煮蛋碎丁:“就知道你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指望不得,”也不清楚她是怎样弄的,只轻轻一下沙拉酱盖就被拧开了,她盛了三勺放进碗里,搅拌均匀后铺在土司上,然后按对角线切开,“请吧。”
那样薄薄的责备让她说的那般自然,仿佛她是他的妻子,让他心底漾起一种极致的幸福。
其实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和她在一起,不争朝夕,只闻花香。
“为什么要明天回去?”
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不清道:“你说什么?”
“宴会过后就可以回去,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只一天你都忍受不了?”
“是,”她雅致的玉颜露出丝丝妩媚,仿佛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忍住一口气:“那我劝你最好煎熬下去,如果你妄想逃跑,离开这里的时间我会自行延后。”
“你为什么总威胁我?”
“三年前我不就是用威胁的方式逼你就范吗?很多时候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有句古语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没听过?”
“我只听过狗改不了吃屎。”
“希望你在宴会上也能这样伶牙俐齿!”他毫无预警地拉过她的手腕,她一个不稳踉跄地扑到他怀里,他的眼睛近在咫尺,那样灼热的痴缠让她有些害怕,“想让我扶你直说呀!”她气得推开他,“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曾算是你的老师,姜还是老的辣,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总是可以轻易地看穿她在想什么,所以她才处处受制于他:“你应该听过有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生气了?你大概不知道,每次你一生气就像踩到尖刺却拔不出来的兔子,明明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却还是控制不住心绪,总是下意识反驳我的话,”他笑嘻嘻地凑到她身侧,“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时候是最美的。”
那样的甜言蜜语在她听来却是口蜜腹剑:“我任何时候都是最美的!”她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虑,“为什么带我参加慕习凛的订婚宴?”
“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带你去。”
“江少爷,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可以随你的意愿被拎来拎去。”
“你不是说过,我对女人的态度和对宠物一样吗?你既然是我的女人……”他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让她恨得牙痒痒,只盼着快快到宴会厅,好远离这个混蛋,车终于停下来,她心急如焚地打开车门,只想离他远一点儿,他却偏偏跟在她后面,她恨恨地站住脚:“你还想怎样?”
“这是宴会唯一的入口,我不跟在你身后,你要我怎么进去?”话音刚落他忽然牵住她的手,她没想到大庭广众下他敢如此无礼,正要挣扎,却听到一片快门按下的轻咔声,大客厅里的记者纷纷涌上来,他翩然微笑,她亦语笑晏晏,像是大厅中央众人拱围中的慕习凛和纪雨辰,纷纷扬扬的玫瑰花瓣落下来,如一场梦幻的花雨,他淡淡笑着,眼中是一片黯淡的死寂,她亦柔柔浅笑,却明显的貌合神离,掬幽轻轻打了个寒噤,这样热闹繁华的场面,这样多的人,原来只是戴着面具扮演自己该演绎的角色。
乐队调着弦,是Beyonce《Single Ladies》,他向她伸出手,她只得将手交握与他,这是她和他第一次跳舞,配合的却天衣无缝,掬幽只觉自己身轻如蝶,任由他带着在花团锦簇间旋转,旋转……一袭长裙宛若青海湖,蓝的纯净,蓝的温柔,蓝的恬雅,起伏着微微的涟漪。
伴着音乐声奏出最后的华章,他已带着她离开喧嚣的舞池,她推开他:“戏该落幕了。”
“你就这样讨厌我?”
她淡然道:“我不该吗?还是要赞许你的巧取豪夺?”
他冷道:“巧取豪夺?何掬幽,你也太小看我江黎昕了,我若是巧取豪夺,三年前你就是我妻子了,我若是巧取豪夺,你姐姐也就不会嫁给我父亲!”
“你应该庆幸是现在的局面,否则我就算不择手段也会让你付出代价!”他浑身一震,望着她像做梦一样,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为什么?”她看着他,眼睛幽寒如冰,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因为我讨厌利用我的人。”
“利用你?”
“江黎昕,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演戏,你讨厌掬薇,所以假装待我好去刺激她,三年前你送我整片荷花池,三年后又故意献殷勤,你敢说你没有这样心怀鬼胎?”
“那何掬薇呢?你敢说没她没利用过你?”
“她是我姐姐,我爱她,为她我心甘情愿。”
“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爱上我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