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样不择手段的利用你,你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爱着我,对吗?”
“对。”她静静地看着他,笑容就像是夜明珠,让整个宴会都明亮起来,也让他心底生出浓浓的期盼,“可惜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一次次答应我的邀约?我记得我并没有次次都逼迫你,对吧?”她被他问得一怔,他眼里的卑微让她心软,仅仅一瞬他的强迫又涌进脑海,盈溢着让她窒息的疼痛,“和你给掬薇的理由一样,第一你是舒玄哥的朋友;第二掬薇喜欢你;第三我不希望我在乎的人被威胁。”
他蓦地攥住她的手腕,手劲像是失了控制,痛得她几乎想流泪:“你爱不爱我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作为一颗棋子你对我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
“你当然无所谓,你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从不在乎别人的付出,不管你身边的人有多爱你,你除了冷嘲热讽就是侮辱践踏,像你父亲、你身边的那些女孩、甚至是掬薇,江黎昕,我真的很想知道,看着他们被你伤害得遍体鳞伤,真的就那么快乐……”
“遍体鳞伤,她遭受的也算是伤,何掬幽,你经历过什么是伤吗,那种被人用刀子在伤口里绞着,那种任由人千刀万剐却无可奈何的滋味你又尝过吗?”
“那你告诉我,这些天我经历的是什么?”她目光笔直的和他对视,“你还真教会我什么叫无病呻吟了,江黎昕,你已经拥有所有人羡慕的一切,权利、地位、金钱、名誉……如你所说这世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为什么你行事作风会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浅薄无知!你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就用尽一切手段让别人比你伤得更重,你指责别人对你的爱虚伪,那你呢,你又真诚过吗?爱是相互的,除了索取还有付出,如果你想被别人爱,你首先必须让自己值得爱。”
“从我出生以来还没有人敢和我这样说话!”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勇气可嘉!”
“正因为有太多的人宠着你惯着你,才养成你这种唯我独尊的性格,我真不懂你有什么可炫耀的,也不怕别人笑你没有教养!”
这两个字如两柄刀,插入他的双肋,他眼里幽暗的神气咄然逼至她面前:“道歉!”
掬幽将脸一扬:“我又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我再说最后一次,道歉!”
“我也再说最后一次,不要!”
她话音刚落就被他连拖带拽扯出宴会厅,回到杜园又被拖下车,雨如瓢泼一样哗哗的从天上浇下来,浇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既然你不肯道歉,就在雨里站到我消气为止吧!”说完他转身进屋,远处滚过沉闷的雷声,紧接着一弧闪电亮过,客厅垂帘重幔让风吹起来,飘飘若飞,手中的烟也不知不觉被拧得碎了,细碎的烟丝零零碎碎落在地毯上,他心中如沸油煎滚,虽然知道过后会有怎么样入骨入髓的痛楚,却还是逼迫自己不能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他拉开门走出去,天空黑得如凝固的墨汁,她站在雨中,那样脆弱轻微,像是一抹他永远无法捕获的游魂,他走到她面前喘息地看着她,然后猝不及防地低下头狠狠吻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去,雨是咸的,吻是甜的,血是涩的,所有的滋味纠缠在舌齿间,她几乎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他一味的强取豪夺。
终于他松开了她,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昏了过去,他将她打横抱起向屋里走去,被雨水浸透的衣料冰冷的贴在他手臂上,慢慢的这股凉意流到他心里,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因为害怕吹风机的声音会吵醒她,所以用干毛巾擦她的头发,她头发极长,铺泻在枕畔宛若乌云流瀑,他擦了很久却只擦得半干,发梢上晶莹的小水珠,在灯下细密如水钻,他拉过被子想和她一同盖,却发现她两颊像擦了胭脂似的红彤彤的,他这才后知后觉去摸她的额头,一阵高热,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没有任何反应,他将退烧药溶在水里喂她喝下,然后把她拥在臂弯里,她的耳坠在灯下轻轻摇摆着,仿佛一颗不安的心,让他心神俱乱,如果她醒不过来怎么办?如果她醒不过来他要怎么办?他甚至想要吻一吻她,就像是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被王子一吻就睁开了眼睛,那如果他吻一吻,她会不会也醒过来?
忽然他听到浅浅的呻吟声,他连忙俯身去看,掬幽并没有真正苏醒,他拿着棉签沾了些水点在她唇上:“爸爸……”他不由低声道:“幽幽,还难受吗?”她似乎并没有听见,他将被角掖了掖,又听她道:“我要怎么办。”虽然声音低不可闻,但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心中抑止不住的那种痛又涌上来,这么多年过去,命运依然如一场惘局,到了最后她居然也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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