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城急怒交加,霍然抬起头来:“我是玥婷的丈夫,你母亲的项链也是我的,我只是把自己的项链送给掬薇,怎么叫没资格?”
“从您背叛母亲的那天起,就再也不配做她的丈夫了,”他看着那颗珠子,在星光璀璨的夜晚,母亲给他讲珍珠的来历,不过十八年,一切却已恍若隔世,那些凄楚,那些殇恸……冷了心,平了恨,他以为自己可以原谅父亲,可以淡淡的从容面对,直到黑珍珠出现在替代母亲女子的脖子上时,他才知道有些痛根本就忘不了,“您想送新妻子什么珠宝都无所谓,哪怕价值连城我也会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但这条项链是祖母传给母亲的,是‘江氏’的图腾,如果您没有失忆,应该记得庭训,任何一位接班人一生只有一次送‘天使之泪’的机会,”他话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独断,“何副总,我希望不用我亲自动手,摘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掬薇与他目光相接,不由打了个寒噤,“我最后说一次,别逼我动手,摘下来!”说完真的伸手去拽,掬薇只有惶恐的害怕,“煜城!”
江煜城面如死灰,他一吸气呛到了自己,不禁咳嗽起来:“你们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拉开少爷!”
众人皆知江黎昕的脾气,都不敢上前去拉,丁管家一脸焦灼,想要抱住他的手臂,却被他一甩就挣开了:“少爷,您快松开夫人!”他蓦然回过头来:“你他妈给我闭嘴!”他看着江煜城,眼神偏执若狂,“不管这个女人在您心里分量有多重,她都没有资格和我母亲平起平坐,父亲,我希望您永远记住,您今天获得的一切成就,原始资本是母亲的所有陪嫁!”
江煜城听到这句,心里好似被猝然捅了一刀,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嘴角哆嗦着,眼前一阵阵发花,终于一口气缓不过来,一下子向后倒去!
所有人顿时乱了套,乱轰轰的围上去,丁管家脸白得吓人,慌忙去解江煜城领口的扣子:“快给小姐打电话,快去!”
江黎昕完全懵了,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可又似乎什么都听得真切,他的心跳得又快又急,每一次收缩都是一阵刺痛,他想要走过去,可是那一步比千斤还重,怎么也迈不出去,最终掉头离开了。
掬幽接到电话,直接赶往医院:“江先生呢?”
“在抢救室。”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先生怎么会突然昏厥?”
“都因为黎昕,煜城不过送我一条项链,他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强行把项链从我脖子上摘下来,煜城试图阻止,被他推倒在地上,又气又急再加上他有高血压和轻微心悸,就昏过去了。”
掬幽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什么样的项链会让他闹这么凶?”
“一条极普通的项链,煜城不过是觉得和这身礼服相配才送给我,你也知道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自然借着机会发大少爷脾气。”
掬幽满腹疑惑像肥皂泡一样膨胀到顶点,仿佛轻轻一震就迸裂开:“江黎昕不会这样不分轻重,掬薇,真的只是因为一条普通的项链吗?”
掬薇的心猛然往下一沉:“幽幽,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的话对不对?我以为只是在外人在眼里,我是兴风作浪、破坏江家和谐的妖孽,没想到…….”她眼中掠过一缕悲戚,“也是,如果我当时拒绝煜城的求婚,这件事就不会发生,确实是我的错。”
“掬薇,你明知道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你看江先生还需要你照顾,就别再想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
掬薇刚要说什么,丁管家已走过来:“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他引她走了数十步才停下来,“还是没找到少爷,您看需要打电话给慕三少……”
掬幽本不愿过多参与,可转念一想,一来江煜城对掬薇确实情深意重,对她们亦是极照顾;二来掬薇对江煜城昏倒的解释有所隐瞒;三来丁管家自相识以来一直对她以礼相待,此番事出突然,自己作为家中成员有义务分忧:“不用了,估计他只是想自己安静一下,今晚的事虽然掬薇没有全告诉我,可我知道她也有错,还希望您有机会代她表示一下歉意,别让他们父子间有嫌隙才好。另外,今晚的宴会麻烦您让周董去参加,如果有记者采访,就说掬薇身体突然不适,需要住院观察,江先生的病情千万不要让外界知道,以免让竞争对手加油添醋制造谣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丁管家听她这样一番话,心中暗暗叫好,选周董参加宴会,一是其德高望重;二是为人忠诚敦厚;三是对任何事都能做到守口如瓶,而且她的临危不乱,颇有大将风范:“小姐言重了,您交代的事我现在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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