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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拥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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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惟愿(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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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风吹动着窗帘,江黎昕站在露台上,眉宇间似乎透着一种宁静的稚气,一簇簇橘红色凌霄花似一只只小喇叭,对着天空的云朵欢快歌唱,那声音如一朵迷情的彩蝶,那么飘渺,那么洁净,让所有的声音都在一刹那屏息,树下的掬幽仰着头张开双臂,仿佛一合手,就可以拥抱住温暖的光圈,江黎昕问道:“她在等人?”

    “是,今天周先生带婚礼策划团队来确定最后的方案,夫人已将此事交予小姐全权代理。”

    “吩咐厨房,今天我不在家吃早餐了。”他话音刚落,正巧看到掬幽拿着一捧蝴蝶兰喜孜孜地对周浩南讲着什么,一缕碎发从她耳后掉下来,乌黑的几根垂在脸畔,周浩南伸手替她掠上去,丁管家看他脸色微变,心里一惊忙道:“少爷,今天的会议……”

    “取消。”

    听他这样说,丁管家虽明白不好再劝但还是道:“少爷,很多事成了定局,就注定无力改变……”

    江黎昕将脸一扬,语气淡淡的:“既然会议取消我也没什么事了,告诉陆清心,我答应陪她吃饭。”凌霄花漏下疏疏的阳光,一闪一闪映在他脸上,像是金色的蝴蝶,轻轻一栖又飞走了,“直绕枝干凌霄去,犹有根源与地平。不道花依他树发,强攀红日斗修明。”恬淡的芬芳萦绕在身侧,是一种默默奉献的慈母之爱,每每面对母亲,再坚冰的闸门也会打开,可如今,他却要独自承受灿烂背后的无奈凋零,如果早知是这样的结局,他还会不会坚持等待这美丽的邂逅,江黎昕怅然一笑:“很多时候当你不能再拥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刺耳的喇叭声传来,陆清心袅袅婷婷地走下车,一袭红色连衣裙在阳光下透出光芒璀璨,倒像是《天涯明月刀》里的那句歌词,‘你是彼岸花,红的太无暇’,江黎昕笑着迎过去,“黎昕,”她转身看着周浩南,“浩南,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浩南道:“我来给掬薇送婚礼的定制方案。”

    陆清心看着相框里的巨幅照片:“平心而论,这位掬薇小姐真的很美,难怪伯父和她相识才两个月就决定结婚了,好可惜,后天就要飞美国,没办法参加婚礼了。”

    “有什么可惜的,从小到大你参加我父亲的婚礼也不是一两次了,千篇一律的宴客名单,千篇一律的盛大场面,单是想就觉得无聊,”江黎昕端起藤制高几上的白瓷杯,轻轻啜了口茶:“这茶味道不错,要来一杯吗?”

    陆清心摇头:“你知道的,我一向偏爱白茶。”

    “其实喜欢什么并不重要,就像古龙那句经典名言,茶只要是热的就未必难喝,一如女人……”他唇角上扬,可是目光闪烁,没有半分笑意,“只要年轻就不会太难看,何掬幽,你说对吗?”

    掬幽望着他的眼睛:“你希望我怎样回答?”

    他微微扬眉:“实话实说。”

    “实话就是,”她眸光流转,有种说不出的甜美可爱,“你的话对与不对都无所谓,因为不管掬薇美丽与否,江先生都爱她。”

    江黎昕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点上火,在一片烟雾弥漫里,他依是那种毫不在意的腔调:“爱,你懂什么是爱吗?”

    “那你又懂吗?你除了花天酒地你懂什么?你除了比翻书还快地换女朋友又懂什么?你除了带女孩子招摇过市还懂什么?”

    江黎昕整个人猛然一震,手不由得举起来,她把脸一仰,他眼中涌上一抹悲哀:“那你姐姐呢,舒玄还尸骨未寒,她就迫不及待和我父亲结婚,我记得一个月前你还义正言辞地说我思想龌龊,怎么,这么快亲情就变成至死不渝的真爱了?何掬幽,一个只会利用男人怜悯做救命稻草的女孩就不龌龊了?一个只懂出卖自己情感换取利益的女孩就不龌龊了?你观念转变的速度真是让变色龙都望尘莫及。”

    掬幽突然举手,一杯茶尽数泼到他身上,澄净的茶水顺着他衣领淋淋漓漓往下滴:“你凭什么说她龌龊?就因为三年前她爱过你,你就这样践踏她的尊严?掬薇爱的江黎昕只单单是你这个人,不是那个‘江氏’少爷,这份真心你凭什么去侮辱?江黎昕,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吗?”她沉静的大眼睛盈盈有泪,一个女孩只有真的很爱很爱,才有勇气把整个心、肝、灵都交出来,任由心爱的男人主宰,就像张爱玲对胡兰成,那样完美的女子在爱情面前却是那样的卑微,她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可偏偏他永远都不肯回头,哪怕是施舍也不肯,“她不过是因为爱你,凭什么你就认定她比你卑微,凭什么你就看不起她……”那些镌刻在记忆里的时光,仿佛带着露珠的嫩绿荷叶,三年光阴,终于让那些清新埋葬在时间刻度的前段,惟有铺天盖地的腐烂留在刻度的尾部,“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浩南,方案就按刚刚讨论的制订吧。”

    “何掬幽!”江黎昕心下一沉,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她咬着唇,他看到她脸颊上的泪珠,记忆里她一直是倔强坚韧的女孩,三年前她走投无路向慕习凛借钱,也没有掉一滴眼泪,他看着她,语无伦次道:“幽幽,我……”

    她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像是用尽全部力气,哭得连身体都微微发抖,“你别哭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她紧紧抓着他的袖口,只是哭,不停地哭:“你知道吗,舒玄哥就死在我面前,他说会陪掬薇一辈子,他说会永远做我的亲人,他说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陪在我身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让我先转身离开……我好恨他,是他把满满的温暖毫无保留全给了我,让我以为终于有人为我遮风挡雨……”最美的时光就像是倒在掌心里的水,不论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从指缝里一滴一滴流淌干净,再无法追寻,“可我更恨自己,如果我坚持不接你派对的case,舒玄哥就不会因为担心我急着赶回酒店,他就不会在雨天逆行,他就不会死,我每天都在想,只要他没死,就算他忘了我们,忘了对掬薇的承诺,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活着,什么都没关系……”

    “别哭了,我不再提舒玄了,算我求你别再哭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发誓比珍珠还真,”他擦拭她脸颊的泪水,她的脸凉凉的,让他不禁小心翼翼,“哭这么久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掬幽看着他,浓密的长睫毛不安地颤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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