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忙得饥一顿饱一顿,我正巧闲暇时间多,可以做给她吃。”
他知道她是刻意避开凌萱的意外过世,于是问道:“你说没见过我骑脚踏车,那你见过菁英飙车吗?”她看了看附近,是一条长长的坡,刚刚只顾说话,到此刻才意识到竟不是来时的那条路,她正想问这里是哪儿,他却忽然撒开手,因为惯性脚踏车笔直地朝坡下冲去,风呼呼从耳畔掠过,路上行驶的车被他们远远甩在后面,掬幽吓得抱住他的腰,渐渐的她适应了车速,等脚踏车进江公馆时,她伸开双臂,灼灼花枝在头顶盛放,无数花瓣纷纷跌下,落在她的发间衣上,像是最绮丽绚烂的花雨,那种突然而至的痛快让她感觉像是所有的心事都已烟消云散。
她跳下车座:“谢谢你。”
“幽幽,我……”他话冲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你明天有时间吗,同事向我推荐了一个小吃摊,带上雪儿一起去吧,我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掬幽笑意盈然:“明晚下班见。”
傍晚时分,他们顺着长街南行约半小时,看见一个巷口,胡同里静悄悄的,远处有两株桂树,微风吹过,橙黄色花瓣落了一地,穿过胡同便是小吃街,他们在第三个摊位坐下,服务生端来油豆腐线粉汤和生煎馒头,干点配湿点,一向是上海人习惯的饮食方式法,虽然油豆腐线粉汤看上去清汤寡水,但和生煎馒头这种油腻的点心搭在一起,就成了绝配。掬幽用筷子挑起线粉,味道极鲜,她又咬了一口生煎馒头,肉汁裹着肉香、油香、葱香、芝麻香喷薄而出,她不禁叹道:“真好吃!”
掬雪一面用纸巾擦拭汗珠一面道:“二姐,我听江公馆的人说大姐以前爱过江黎昕,是真的吗?”
绮丽的霞光照在桌面上,掬幽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着,筷子无意识地拨着线粉:“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掬薇当时只是个孩子,并不懂什么是爱,对江黎昕不过是有……一点点喜欢而已。”
“那时掬薇都已经二十岁了,才不是孩子,而且我听说她受伤是因为江黎昕拒绝她的示爱,排练舞蹈时神经恍惚才出了意外,二姐,这就是你隐瞒了我三年的秘密,也是江黎昕在搬家那天为难你的真正原因,对吗?”
“我从来没对你隐瞒过什么,别听他们胡说,而且我脚受伤是因为不小心踩到碎瓷片,”掬幽看着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照人,“和掬薇无关。”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继续住在那里了。”
“雪儿,这些年掬薇经历了太多的心酸和磨难,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们能陪在她身边,她是我们大姐,我们有义务好好照顾她。”
“她现在有江先生,才不需要我们照顾,”掬雪嘟着嘴,“倒是你,二姐,这些年受最多委屈的是你,我看是她要照顾你才对。”
“雪儿说的对,幽幽,你不能总为别人想,也要多考虑下自己,以我对江黎昕的了解,他绝不会让你平静度日。”
“我知道,找机会我会和掬薇说搬回家里住,平时我会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即使遇见也不和他起冲突,时间久了他觉得没趣,就不会打扰我了。”话音刚落,一辆炫目的跑车毫无预警从摊边擦过,数日前的积水全部溅在三人身上,周浩男正要出声质问,跑车却戛然停下,江黎昕回过头,一双眸子仿佛未央的夜,周浩南叹气:“你确定他不会打扰你吗?”
掬幽眉头微微一皱:“天也不早了,我和雪儿先回去,你就别送我们了。”
他见自己一身狼狈,于是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给我电话。”
回到江公馆,因为害怕何太太见到她们这样忧心,只好躲在后院拖时间,后院和主宅一样,到处是草坪树木,所以小虫子极多,伴着柔和的夜风直往脸上扑,掬幽一面驱赶蚊虫,一面不停地擦汗,终于盼到二层卧房都熄了灯,才像个心虚的小偷似的蹑手蹑脚溜回主宅,屋里太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又不敢去开灯,她一边解开扣子一边向衣橱走去,电光火石间,掬幽寒毛一根一根竖起来,窗边的藤椅上竟然有人!
黑暗里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是江黎昕!他的眼睛如窗外的夜色,黑得深不可测,她掉头去开门,但太迟了,一只长臂越过她纤肩盖在门板上,仅仅是盖着她就怎么也打不开:“别害怕,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他身上有极淡极淡的薄荷烟草味道,霸道而热烈地萦绕在她身边,掬幽有些惶恐不安,她后退一步背抵着墙:“你出去,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他俯下身慢慢接近她,掬幽本能地闭上眼睛,却发觉他的气息已渐渐离远:“你是我的小阿姨,朝夕相处一辈子的亲人,怎会没什么好谈的?”
她慢慢睁开眼睛,声音紧张得像断了气:“你到底要做什么?”
落地窗帘的帘角坠着水晶小球,在风中微微漾起,他沉沉笑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不过你这样说倒提醒我了,似乎我真该做些什么才不辜负你的期待……”
“你给我出去!”她弓膝踢向他,却被他轻易压下反抗,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从来没有这样茫乱过,“江黎昕,你放开我!我要你放开!”
他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掬幽虚弱的抬起脸,他的眼底里只有她的倒影,唯有她:“我知道你是跆拳道黑带,可惜本少爷跆拳道黑带9段,你如果偏要自不量力地反抗,我不介意当你的陪练!”
掬幽不防他这样说,呆呆地怔在原地,他眼中一片灼热,如焚焚欲燃的火苗:“如果一开始你就乖乖听话,我们的谈话就会进行的很顺利,”他抬起手拂过她的唇瓣,掬幽借势一咬,他吃痛地松开她,她趁机向后退:“我警告你,如果再敢靠近,你伤的就不会只是手!”
他手一错扣住她右手腕,掬幽见势不妙,骤然出左拳,她的力道被一股柔劲化掉,左手腕也被他俐落地擒住,她又要出脚去踢,却被他拉得失了重心,直扑到他怀里,他的气息如天罗地网让她无可逃避:“今晚我只是作为房子的主人来问候你,先睡个好觉,因为下一次你可能就没法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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