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蓉在他旁边坐下来,一只脚垂在床边晃荡。她撅着嘴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小陵你也会有这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少陵一听,面颊发红,他勉强撑起身子,气息微弱的说道:“是我任性了。我出去见大家一面。”
初蓉听了后悔莫及,立刻跳起来对他使劲挥手:“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看他们都急习惯了,多着急一下无所谓。你躺着!”
其实少陵从心里并不太赞成初蓉的话,但还是慢慢的躺了下来,双眼望着初蓉。
他的双眼像晶莹澄澈的琥珀,看着人时像两汪溶金色的酒,只是那么定定的瞧着人,就叫人晕乎乎的像喝醉了一般。
初蓉一再庆幸自己是个鬼魂,并没有血肉之躯,不然被人看得满面桃红,心如鹿撞,青羽的脸面还不被她丢光?
“小陵,你究竟要同我说什么?”她背着手站在床头,微笑着问少陵。
少陵叹口气,眉心蹙起:“你如何为我疗伤的?”
初蓉闻言,十分紧张,趴在床头问道:“怎么?你哪不舒服吗?我没治好?”
少陵没有回答,咬着牙追问:“怎么治的?”
初蓉见他如此凝重,吓得气都不敢喘。当然,她本身也不需要。她指指少陵的胸口:“当时你流血不止,完全是因为伤口中的怨气抑制愈合。就算是你身体好,一直这样流血也是不行的。我,我就……”
“你用了青羽剑把我伤口里的怨气吸走了?”少陵侧过身,伸出手,如同紧紧的扣住了初蓉那并不存在的手腕。
初蓉低头看看,没有动。尽管这样被少陵扯住只是一种幻觉,但却让她觉得自己是真是存在的,是一个和少陵一样的人,可以并肩同行的人。
“是不是!?”少陵急切得近乎暴躁的追问。
初蓉被他心中的怒吼震得瑟缩一下,她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睫:“是。是又怎么样嘛,无非青羽剑对我的束缚又加深了一些。你不高兴就是为了这个吧?”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少陵在心里近乎咆哮。他内心翻腾,牵动伤口,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初蓉跳起来,伸手轻抚少陵的后背,身为鬼魂,自然是怎么帮他顺气都毫无作用。她只好跑到桌边,用念力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床边。她心里乱糟糟一团,跑过来一路又洒了半杯。
在她活着的那十七年里从来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如今不过有样学样,当初母后、小颜还有乳母如何对她,她就差不多的对少陵就是了。反正以前她生病时,她们端着药过来,喂给她而她喝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被硬灌下去。
和现在少陵喝不下去水的样子……看起来也算是类似。
初蓉横下心,把杯子按上少陵的嘴唇,手腕一翻,十分霸道的,半杯水一股脑的全都被送下了少陵的喉咙。
然后初蓉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小心的托着水杯,抹了一把她根本不会有的汗水,问道:“怎样?”
少陵莫名的看起来精神了一些,一手按着自己的嘴唇,用力呼吸了几次后,低声道:“烫的。”
“抱歉!我忘了我感觉不到冷热,以为温度很合适……”初蓉惶恐不已,把水杯扔到一边,想了一下,提起裙子踏上床铺,也不想样子有多奇怪,就对着少陵薄薄的嘴唇开始吹气。
少陵眼睛猛地睁大,看着近在咫尺却闻不到呼吸的清丽容颜,呆了半天才低声叫她的名字:“初蓉……你……”心跳得狂乱,几乎能从喉咙中蹦出来,可是却又像是失去了一切行动力,不敢放肆的想象,却急切的想知道初蓉接下来会做什么。
初蓉停下来,抬起眼帘,视线堪堪对上少陵的眉眼。看到那一双宁静温柔的瞳子,初蓉不禁一愣,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退开一边,说道:“对哦,我没有呼吸的,吹气也不会凉……我想办法找个人来,你稍等。”说完轻飘飘的跃下床头,就要走开。
“不要!初蓉……”少陵慌乱的止住她,等初蓉回头看他时,讷讷的回答:“我练得功夫本就偏于炽烈,所以那个水喝下去只是不舒服,但是不至于伤到。”
初蓉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如释重负的在他身边坐下。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大丫和二丫。
“姐,刚才客人屋里是不是有声音?”
“我听着是。我们去看看,如果客人醒了就告诉娘。”
初蓉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不知道两个女孩看到地上的水迹和桌上莫名消失的水杯会怎么想。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少陵被她几番折腾,居然精神振奋了不少,他抬手拿过初蓉手里的杯子,又把身上被子弄乱了些,然后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靠在床柱上。
“客人,你醒来了!”二丫推门而入,立刻就爆出欢呼。
大丫在生人面前远不及对妹妹那样无话不谈,她看了少陵一眼,只是垂首微笑。但她到底细致些,一低头就看到了水痕。
少陵轻轻的咳嗽两声,这咳嗽和他刚才被初蓉气出来的完全不同,显得十分清雅。他虚弱的一笑:“刚刚醒过来,有些口渴。水洒了一地,十分抱歉。”
二丫看了,皱起细细的眉:“客人,你也太不安分了,怎么不叫我们呢?”大丫推了妹妹一把,二丫立刻补救:“我是怕你撞到什么再受伤,没别的意思。水洒了没事的。”
大丫对少陵微笑道:“那我们这就去告诉娘亲啦。”她把少陵手中的水杯放回桌上,又扶着少陵躺下,然后带着妹妹离开了。
两个小丫头走后,初蓉才长长的舒口气。她想想也觉得可笑,自己分明是个鬼魂,却总在有意无意的模仿着人的行为。
她和少陵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经过方才的小波折,少陵已经有些忘记刚才自己在生气。看到初蓉一副站在旁边生怕乖乖等着被骂的表情,才想起要板起脸。他平时就总是沉默严肃的表情,这会虽然受伤,但是训诫人驾轻就熟:
“初蓉,修炼身体已然十分艰难,你却还给自己徒增阻碍。这样一来你脱离控制要到何年何月?我所受之伤虽重,却不至于必死。可若是到了不得不毁剑的那日你仍然受青羽剑束缚,叫我如何是好?初蓉,你一向聪明,怎么这次这么糊涂!”
虽然是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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