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清风,还来不及抓住,便已经飘逝,不知不觉中,他们竟已经相处很长的时间。南云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眼睛里的阴郁慢慢散去,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南云转到B大附中念初二,学习很紧张,课余的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做功课,盛晚依旧时不时去骚扰他,但每次敲门超不过三下,他就会来开,每天不用去叫,他就会按时来吃饭,清晨起来的时候,他会道一声“早安”,如果求他教自己写字,他就一定会教,即使塞给他不爱吃的零食,他也会皱着眉头吃下去……对于这种种的变化,晚儿总是偷偷地捂着嘴乐。
更让晚儿开心的是,南云对爷爷的画似乎特别感兴趣,每次都会仔细端详屋子里爷爷所有的画作。可是,偶尔晚儿也会疑惑,小南叔叔看画时的表情有点儿奇怪,不像是欣赏,更多的是若有所思。那天,爷爷新带回一幅画,是他十年前的旧作,一位学生买回来又送他。爷爷很高兴,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还特地将画挂在墙上。
南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他有些激动,眼睛焦灼得粘着那幅画,将手支在下巴上,挡住大半张脸,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小南叔叔,这是爷爷画的画,太棒了,对不对?”盛晚充满自豪的扬起小脸说。
“嗯。”南云淡淡的应着,不再言语。
半夜时分,盛晚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窗帘未拉,外面树枝、楼房的影子投放到地面上,显得斑驳凌乱,盛晚有些害怕,正要往回走,便看见沙发上,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个伫立不动的影子。
盛晚更加害怕,更多的确是好奇,大着胆子,屏住呼吸,“啪”的一声将灯打开。
“小南叔叔?”盛晚惊讶的叫了一声。
南云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宛如一幅被定格的镜头,视线胶着在爷爷的画上一样,眼神复杂,明明甚是迷恋,却欣赏中带着一丝痛楚。
“小南叔叔,你怎么会坐在这儿,不困吗?为什么不去睡觉?”盛晚归好奇的问。
南云的头慢慢的转过来,木然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又转过头来,继续盯着画看,眼神虚空无比。
盛晚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张开小手,在南云的眼前晃晃,他眼睛眨都不眨。她有些着急,使劲的锤他肩膀:“小南叔叔,小南叔叔!”
南云慢慢转过头,淡淡的声音流淌出来:“人小劲儿可大,捶得痛了!”
盛晚喜笑颜开,小拳头放慢了力度,一下子扑倒在小南的怀中:“吓死我了!”
南云眼神微微柔和,缓缓推开晚儿 ,站起来道:“看爷爷的画看入迷了!睡觉去吧。”说完,双手插在裤兜里,自顾自地往卧室走去,神情又透着原先的几分疏离倨傲。
盛壮北的画确实在业界大受好评,加上为人低调随和,特别关心关怀年轻后辈,公认为国画界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常常被邀请担任各大书画比赛评委,参加各项活动。
这天,盛壮北又收到去外地做书画大赛评委的邀请函,特地看了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都是晴天,才下定决心去。临走之前,嘱托南霁云好好照顾盛晚归。
一整天,南云都呆在房间里,只吃饭的时候才出来,盛晚很想和他聊聊天,可又怕打扰他,只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偌大的客厅里,临摹着南云的字。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盛晚更感到孤独。南云比爷爷在的时候还要沉默,时时的让她有种错觉:这房子里,会呼吸的只有她一个。
一觉醒来,肚子很饿,翻了冰箱找找,里面只剩下几颗鸡蛋。
盛晚摸摸瘪瘪的肚子,趴在桌子上,等着南云起来。可等了好久他都没有来。盛晚饿极了,又打开了冰箱,盯着鸡蛋,眼珠一动,立刻动手。
放平底锅,点火,放油,放鸡蛋,似乎很顺利,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锅里会冒起黑烟呢?油烟蒸腾起来,夹杂着烧焦的味道,一丝丝钻进鼻腔里,像是化学药水的味道。眼看着黑烟越冒越多,落在锅里的蛋液被煎得“吱吱”作响,黑乎乎的就像是烧焦的碳。
该怎么办呀?惊慌之下,盛晚脑子里一片混乱,着急的用手去拿平底锅,刚接触到锅沿,便“啊”的大叫一声,一股灼烧的痛意传来,她不敢再上前,焦急的大叫:“小南叔叔……”
房门大响,南云像离弦的箭一般冲过来,迅速关上煤气开关,一把拉过盛晚的手,伸到水龙头下面,一股冰凉的感觉透进被烫红的地方,盛晚被他拉得很疼,脸上却布满笑意,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转头去看,只见小南叔叔紧皱着眉头,眼神焦灼,厉声的斥责她:“你要干什么?不知道动火很危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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