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西蜀骚客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十五章 好事近第(1/4)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15.好事近

    多少心事重重  转眼皆成梦

    接下来的几天,另几个嫌疑人也先后来接受过询问,都是托当地公安通知来的。唯莫怀生例外,是打他自己的电话让他来,没通过任何单位和部门,毕竟都是政法线上的,应该有所不同,不能与别人等而视之。

    通过询问,先后问出了烟、酒和猪蹄、凤爪之类的东西,羊腿和酱鸭也有了着落。烟是川北的几个诗人合伙拿了。羊腿和酱鸭,竟是由川西和川东两拨诗人一起分享,是在农家乐外面一条小河边,顶了一蓬丝丝缕缕的夜雨,燃一堆野火,烤熟了吃。河边尚残余了两堆火灰,灰里还有羊的膻腥和鸭子的酱香。加上拿那酒和猪蹄、凤爪,是侯劲几个川南来的诗人,这一夜,竟说巧不巧地把东南西北都凑齐了,像是一起商量好了,又各自分了区域。

    这件案子似又暴露出另一个问题,就是接待方经验不足。不曾想到,诗人们都是这么洒脱不羁,都有乐于诗酒、通宵达旦的雅兴,毕竟高会难得、盛宴不常,怎会早早上床睡觉?要是提前备好宵夜,这事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如此说来,这些人似乎也是有些冤。而陈东却一律让他们每人交出四千块钱,也就放了。只那田黄跟两幅字毫无线索,虽也有所怀疑,但那几个人都是些有头有面的名流,最不济的,都顶了个市政协委员的头衔,牌子一个比一个大,比不得这一干县上来的肖小之辈,可以随便叫来询问。

    陈东就约俞红,说要给她汇报案情。

    两人依约来到一个地方,是另一处农家乐。

    春天早早到了这座小院,粉墙碧瓦间,开出几树杂花,掩映一沟绕屋的绿水和一架小木桥,通过去,是一大片麦田,似乎那水都流了进去。在一片水汪汪的绿里,生出一层似有若无的烟,那烟里又夹了许多房舍和树。乍一看,似不在人境。那种朴实和含蓄,能一下子让人屏住呼吸。在川西坝子,这样的地方并不鲜见,你抛开那些千篇一律的城,一直往乡下走,走过那些喧嚣的大马路,一准会走到某一处烟景里。

    两人坐在一棵花树下,对着一壶花茶,一幅春景,本该赏心悦目,但俞红满心满意都是那案子,开口就问,案子破得如何了?

    陈东喝了一口茶说,别的几样东西都找到主儿了,就是石头和字还没着落。

    俞红却对那几样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不感兴趣,又急着问,那有没有线索?

    陈东说,照说,范围已经越来越小。但有几个怀疑对像,却不能随便去动。

    俞红笑道,你这话就怪了,你是警察,有啥人不能问?

    陈东苦笑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一个张月南最有嫌疑,就是北京来的那个,人家不光是大名鼎鼎的评论家,还是全国政协委员。我到网上看了,他那影响大得,怕是连我们县长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我敢去问他么?那个姓莫的法官证实,他就是喜欢石头,去王老板收藏室里参观,也是他提出来的,还是莫法官去找的王老板。他的嫌疑最大,但我咋去问他?那字的嫌疑也在一个名人身上,也是省政协委员,虽是成都的,也不敢去问他。看来,姓王的只好认栽了。

    俞红脸都白了,大声道,他名人咋的?政协委员又咋的?偷了人家东西,连警察都问不得他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陈东无奈地笑了笑说,话是这么说,要具体到某个人、某件事上就难了。先不说他那头上的头衔能压死一个小警察,就算他单单只是个名人,也有一大堆人追捧。那追捧的人中,就免不了有权有势的,你就算惹得起他,你也惹不起他背后的人。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就说给你听。我们局里有一个交警,有一天,在环城路上拦了一辆超速车,没想到,车上那人一下来,就给了那交警两耳光,还骂他瞎了狗眼。交警当然不会放过他,看他那车牌,也就是一般的社会车辆。几个人就抓住他不放,要扣他的车。那人只是不慌不忙打了个电话,隔不了多久,我们局长就打电话到交警大队,叫无条件放人放车。只过了三天,那交警去上班,刚到办公室,队长就对他说,孙子,也不晓得你惹到啥人了,人家不想看到你在交警队出现,指名道姓要把你开了。局长还算够意思,叫你去帮忙喂警犬,要你从今往后夹起尾巴做人。你说这是啥事?结果他招惹的是个画家,有一个大官儿的女是他学生。那画家就喜欢飚车,都没人敢逮他,偏就被他个倒霉鬼碰上了。你说,单凭他个画家有这么大的能量么,显然是他背后的人厉害。

    俞红听了这一席话,差不多已是绝望了,只低下头,一言不出。

    陈东又说,你担心的不就是那姓王的不干,把这事儿捅出了皮,影响你提拔么?这也不难办。姓王的并不晓得这些,也不晓得这件事没在局里立案,他要了解进展,当然也只有问我。我已经把那几样东西都给他查出来了,赔偿款都到了他手上,他高兴得很呢,以为那石头和字,很快也会破了。他要问我了,我就说进展顺利,只叫他耐心等。这一拖,再捱他几个月是没啥问题,你那事说不定早就定下来了。

    俞红想了想,也没了别的办法,也只好如此了。

    当天,两人在这农家乐里坐了一个下午。等吃过晚饭,陈东又要她一起去那块空地。俞红也只好去了。

    一切跟那晚基本相同,只是没有月光。

    俞红怀着侥幸,巴望那科长的任命早些下来,心里自然焦燥,除了暗自祈祷,也别无它法。

    再说这王老板,见只等了几天时间,陈警官就把烟酒和几样吃的都一一追查出来,得了一笔超乎想象的赔款。要算起来,那几样东西最多也就三千块多一点,陈警官却要他们赔了差不多六千元,如果只看这几样,自己是赚多了。王老板心里就有了另一种热望,唯愿那石头跟字画只找到人头,而那偷儿最好把赃物都卖了,追不回原物,就只好赔钱。就算他把原物拿回来,我也不要,只死死咬住一点,说过了他的手,哪晓得他调没调包?打死都不能要东西,只要钱,一定要把他赖上。哪个叫你要做贼?活该你背时!他都想好了,石头要十万块,两幅字一共要五万,至死都不改口,敲他狗日的一竹杠。

    这样一盘算,又生怕陈警官找不到人头,就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想探一探口风。陈警官说,你放心,人头越来越明了,他跑不脱,迟早要把他弄到你面前。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