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将点了点头,“闻王行事以沉稳、大局为重,老夫自然是非常欣赏的,配合的确是十分融洽。可老王你想想现今的孤王,不说别的,就拿曹老贼这件事来说,漂亮是漂亮,但行事是花样百出、锐气太重,性子莽撞,年岁太小终是不够沉稳。左陵军中之事历来以稳健为魂,他这样一脚插下来,怕是……”会误大事啊!懒
老王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年岁小、性子太犟确实是军中指挥的大忌。他又刚刚把曹彰拉下了马,傲气又多了几分,这样的人不可能只起一个安分的象征作用:孤王来左陵城极有可能会下营帐亲自督战……
老王想到这里豆大的汗都快掉下来了。
他是知道的,当年闻王御驾来左陵并未下战场,安心住在左陵城中处理国务。即便是军中大事的决定也只是明智的吩咐了句:凌老将军驻守左陵数十载又深谙疆场杀伐,闻初出茅庐,一切但凭老将军做主。便将下方将领的请旨给挡了回去。
这个做法不仅避免了瞎指挥的诟病也给予了凌老将军充分的肯定,凌家在前线对抗的将领们更加铁了心的卖命,以答谢王上信赖之义。
要知道,一场万千将士命悬一线的战役最怕的是上面的指挥者产生分歧,若你说往东、他说往西,下面的将领该听谁的?
一个是身在高位,任何人不能违抗旨意的一国之王;一个是身经百战、对战场的细微变化最具话语权的护国老将军。都是硬茬子。虫
对自己的威严、对自己的绝对统治决不退后一步的孤王,对战事、对生命、对国家安危,决不妥协的凌老将军。这两个人一旦对抗起来,那绝对是天雷勾地火!
老王艰难的眯了眯眼睛。
而且,闻王他性子沉稳、不到处乱窜保障了自身的安全,也为老将军在前线御敌吃了定心丸。
可这位孤王……曹彰被推翻居然绝大多数老臣都事先不知晓,既说明他这个人对下臣高度的质疑,也说明他这个人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这次出征这么大的事,一干朝臣居然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完全是命令下头行事。而且老将军上呈的劝谏书他连一丝正面的反应都没有,要来依旧日期不改。也说明他这个人独断专行、雷厉风行。
这下,不仅来了个安危要加强护卫的主,而且左陵军营的高速指挥也可能来了二虎相争的局面。
这样的人来镇守左陵城,这不是来了个祖宗吗?万一要出点事……
老王吸了口冷气,看来老将军也定是想到了这一层,此时才万般无奈的。
“小王,行宫都收拾好了吧。”
老王这才蓦地惊醒,驾马追上老将军,“都收拾好了,老将军的将军府也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入住。”
膺城外跪倒着不可胜数的各色官服臣子,大将军凌朝先和凌朝君带领上千将领皆单膝跪地。他们的身侧彩旗蔽空,黑色的豹子在红色的旗帜上朝天咆哮,这是罗修军的军旗。
一路排开的军旗扫开一条宽至十数米的青砖大道,大道中间有十数辆造型古朴、气势恢宏的行辕排成长龙。其中最大的一辆宛若一个房间,里面办公与床榻、用具一一俱全。
天还未亮众臣就在此恭候了,直到天微微泛亮,高至十数米的宫墙大门才被十几个人用身体慢慢推开,跪麻了脚的众臣轻轻抬头往前瞥了眼。
只见,门的那端出现两方明黄辇驾,由数十人抬着,后面跟了足足几百宫人持琉璃宫盏而立。辇驾上端坐着一脸威严的少年孤王,他的旁边是肃容端坐、华美异常的连月王后。
众臣磕头于地,山呼相迎,“臣等恭候孤王、王后!”
“诸位平身!”
明黄辇驾缓缓落下,罗孤携连月慢慢走向众臣。
连月今日是盛装,一整套的黄金步摇九凤在天沉沉压在她细弱的身躯上,众人瞩目。罗孤虽然也是盛装,头顶却只是黄金镶玉紫龙宝冠,虽然分量重但不至于飞出。
罗孤少不得携了连月的手放缓脚步。
该分配的事务早已妥当的安排好,现在的一切言行皆是场面话,“此番孤王临驾左陵城,诸位为孤稳住膺都。万事商量着抉择,待孤王来日回宫,当赏当罚定会一一详列。诸位知否?”
在秦良的带领下,众臣皆齐整的上前一步,拱手弯腰应诺。
“诺——”
“若有蓄意滋事、借机图谋者可去观瞻一下前丞相府。”罗孤长袖一挥、至身后,肃容冷然道。
众人皆退后一步归位,齐呼,“微臣不敢——”
罗孤这才露了笑容,上前携了秦良的手,“子房莫辞,这朝中的大小事务还得秦卿一一看顾。”
秦良低头应诺,手还被拉着无法下拜。
罗孤点头轻声‘甚好’,又转身至身后器宇轩昂的凌朝君跟前,“膺城将军且细心维护国都治安,粮草押运还得多劳烦将军了。”
凌朝君马上单膝跪地,高声应诺。
见孤王眼睛望向行辕,此次从左陵特意赶来迎接王驾的大将军凌朝先也单膝跪地,“凌朝先觐见孤王,吉时已到,请王移尊步、登御驾。”
罗孤闻言点头,眼睛望向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连月,“王后请
回吧。代孤处理好宫廷中的大小事务。”
连月目光中闪过不舍,宽大的华袖下小手紧紧抓住罗孤,罗孤见状抿嘴一笑,凑到她耳旁,“待我回宫给月儿准备了件礼物,不许说不要。”
然后退后一步观察她的表情,果然是羞愤的满脸通红。
连月满脸通红,轻轻瞥了眼明明看得尽兴却佯作浑然不知的众大臣,心中暗骂了句‘不要羞的’。
梅可朝罗孤瞪了瞪眼睛,上前扶了连月盈盈拜下,连月温婉低语:“臣妾恭送孤王上辇驾,愿吾王早日得胜归来!”
众大臣跟着连月在风中躬身,“臣等恭送孤王上辇驾,愿吾王早日得胜归来——”
辇驾慢慢驶在膺都的大道上,罗孤坐在辇驾中,铺开《姑墨海陆图志》细细查看,墨黑的桌上左方垒满了奏章和左陵城军事部署城防图。
右边是一碟子绿豆糕,微糖绿豆糕。一篮子盐焗山核桃,颗颗是开裂了的。
习惯了没有人在身边伺候,有他在一切都不用她操心。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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