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还带回来不少小道消息,说什么白云堡娶亲界时皇上也许会送来贺礼。
郁晓晓看着堆积在面前象座小山的华服锦衣,还有一匣一匣的珠宝,什么表情也没有。
碧儿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出什么特别的,只为驳郁晓晓一笑。
然而,郁晓晓如一尊静佛,脸上无欢喜也无烦忧。
婚是要结的,但允许她的不欢喜。
碧儿觉得这个小姐又恢复正常了。
以前在相府里,小姐也是经常这样的表情,看天看地。
只是自杀醒来后,才变得鲜活,而现在……
她不知道小姐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问过,但她没说。
她也不明白小姐为何要逃走,难道是因为欧阳公子吗?
可是这会儿欧阳公子又跑哪儿去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
还能不能再见到欧阳公子?
碧儿天天被这些问题折磨着。
醒来后,郁晓晓再没见过独孤一白。
据碧儿说,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来瞧过,后来她醒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郁晓晓知道,他对自己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或者,他对自己不放手,有他的理由。
婚期一天天临近了。
郁晓晓也配合着一群侍女给她试新装,画新妆。
她如同一个木偶。
只是那线不知扯在谁的手里。
郁晓晓自己坐在山石上,看着远处连绵不断的青山,看着晨岚于山谷间蒸腾翻涌,这样的景以前的自己是没有见过的,然而她生不起感动来。
她自认为见到世间最梦幻的景,那人曾对她说,那是他们的世界,然而,隔天他就把她出卖了。
这世上她不知该相信谁了。
突然有人声由远及近,因为时辰尚早,她坐在位置也极隐蔽,显然来人没有看见她,正在聊天。
其中一人道:“你说我们堡主怎么这么糊涂,他若娶亲怕是公主都肯嫁,怎么地,那种女人,逃了他竟然又去接了回来。就是堡主大度,我都跟着嫌丢人。”
“你不要命了,小声些。堡主怎么想的,还让你我这样的知道?”
“对了,听说堡主为了那个女人同少陵王交换了条件,最近正在准备替人家收拾南域那个烂摊子呢。”
“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偷听到的,你可别往外说啊,堡主开会的时候,我进去续水,就无意间听到了几句。”
“哪听哪了,以后我也不听你说这些了,免得惹火上身。”
“这把你怕的,我说的都没事,你听的还会治你罪不成?”
“走啦走啦……厨房还等着你挑水呢。”
“哎!挑不完的水,要是那水直接进厨房该多好,如果有一天,想用的时候,盖子打开,水就出来,不用,盖子一盖,水就没了,那我就美了。”
“你做梦呢吧,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岂非没活干了?”
“那倒也是。”
两人拐了个弯,挑着水桶,看方向是那瀑布处。
郁晓晓才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
南域?怎么这么耳熟?孤独一白什么时候因为自己而答应了少陵王这样的条件?
郁晓晓突然想起了那串葡萄!
细想,果然是了,只是这男人之间说话怎么地如此隐讳?若换作他人听不懂的,岂非一盘葡萄白被吃光了?
郁晓晓想起那会儿自己还想吃一粒呢。
幸亏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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