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角落,白岚愣愣地看着灯烛,眼前突然被水雾模糊了,她闭上眼睛,立刻感觉到一行温温润润的东西滑过自己的脸颊,伸手去擦,手背上居然湿了一大片,尽是苦涩的味道。她靠在一个木架上,用力咬住唇,手背压在眼睛上,可是还是有不断的水珠从指尖滑落,温温的,带着浓重的伤感。
她一直以为自己除了自由,除了清寒及家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听皇帝说到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她突然感觉到悲伤。
什么时候,爱已经如此的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欲罢不能。
她茫然的跟着郝思幻离开,一直处于神游状态。
在礼殿上,维清寒虽然跟乐靖宇一起,心却早已飞到了白岚的身边,心中呼吸有些困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离她而去。
许久之后,皇帝偕同皇后到來,文武百官行礼,维清寒又一次见到那个穿着明黄是龙袍的中年男人,岁月留下的痕迹刻在眼睛,却又深深地印入骨髓。维清寒一直不清楚这个皇帝究竟想做什么,他的眼中永远都是深不可测的幽暗。
天色已很晚,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还有比主人架子更大的,不等到众人吐血死活不登场,那便是贵宾赤炎国太子及太子妃。
只见一身纯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殿门口。光华如水的衣料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金线锁边,可以看见领口及袖口上繁复的纹路,浅浅的散着金光。
“哗,好俊美的男子。”有惊呼声传來,维清寒根本懒得理会,他瞧见郝思幻投來挑衅的笑意,那笑里透着太过莫名的东西,他一时沒弄明白,便听见众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郝思幻的身后,一个窈窕的蒙面女子静静立着,一件大红的金蝶箭袖长裙,裙摆都是水纱制成的,很是飘逸。金色的腰带缀着乳白色的流苏珠子,与袖口及裙边的珠子交相辉映,系着她纤细的腰上,经轻一走,叮当动听。墨发轻挽,髻上簪着白玉珍珠珠花,风一吹,几缕未束起的乌亮黑发从耳鬓垂落,如红缨纠缠飞扬,映得那张白皙的脸孔,流盼多情的明眸更加魅惑。
维清寒开始并不在意,只一眼他便坐立不安起來。
那是岚儿,是他的岚儿。他认得那双眼睛,狡黠而乖觉的眼睛,如今竟带着几分恐慌和怯懦,透着冰凉和决绝,岚儿,为什么会在郝思幻的身边?
白岚的手被郝思幻死死地握着,她想挣脱,力道太小,哪里敌得过郝思幻呢。
“若是不听话的,后果,你想得到。”郝思幻低低地威胁着,白岚突然安静了下來,眼睛转了又转,就是不敢看维清寒,不敢望向那个方向。
待郝思幻就位,皇帝皇后默契地对视一眼,宴会在歌舞升平里开始了。
一片珠光霎时亮起,新上來一批舞姬,玉带翩跹,几欲轻舞。
维清寒双目看着郝思幻身边的白岚,心,骤然痛彻心扉,他拼命地告诫自己要相信她,要相信他的岚儿,可是一想到她以赤炎国太子妃的身份出现,想到她在维清寒的身边,拳头便不受控制的握紧。
他看向郝思幻得逞的笑意,心思更是千回百转,转眸看向皇帝,皇帝那幽深的表情让人猜不透,看不懂,只是加深了心底的寒意罢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乐靖宇似乎还沒有搞清楚场面上的异常,但是眼神却透着凌厉,如箭弩一般望着新上來的舞姬。白岚不去看维清寒,不去看皇帝,只呆呆的望着跳舞的人似乎沒什么不妥。
白岚顿了下,只除了那个站在最中间的,身材高挑而瘦长,带着刚直,却又柔魅异常,那分明不似个女子,但他搜索脑海,也未曾见过。
她自嘲了笑,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能注意到别人的不妥,奇怪。
那人站在人群中,微微低着头,有点不知所措,比起其他老练的舞姬,显得更惹人怜爱。众人摆好姿势,歌起,舞起,可是中间的她却一直低着头,仅仅攥着衣角,一动不动,仔细看,还可以观察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
“你哥哥似乎有些不对劲呢。”郝思幻调侃的声音响起,垂眸望着身边的女子。她虽然带着面纱,已经能够瞧见她脸上的落寞跟不甘。他浅笑,那笑却达不到眼底,仿佛如深沉的海一般让人看不透彻。
白岚即使不去在意郝思幻的话,却仍是看了眼乐靖宇,眼睛扫过维清寒压抑的情绪,那杀人的目光,那一杯接着一杯灌酒的动作,让她的心颤了又颤。寒,别怪我,别怪我。她默默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念着。
不知何时,乐靖宇起身,趁着半分醉意,硬是拉了舞台上那名不知所措的舞姬离开。
其余的舞姬们顿时全化做石像,停下,然而只是一瞬间,训练有素的她们自是快速的变换了一下队形,另一支舞翩翩而起,随着声乐散发着靡靡之音。
“原來,你们不仅用寒來威胁我,居然还可恶的利用哥哥。”白岚顿顿地有些不齿地道,眼神透着一抹深冷,她是真的很冷很冷,即使,那个舞姬低垂着眸子,即使她并未看清那张魅惑的容颜,但是看着乐靖宇的表现,她似乎已经猜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唉,陷入情网,不可自拔的人啊,表现都是这个样子的,呵!”郝思幻感叹一声,拿起酒杯,慢慢品着,黑黑的眼珠斜斜的扫在白岚身上。
“以前怎么沒有发现,原來你竟如此卑鄙。”白岚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皱起眉,不去看郝思幻,沉声道:“若是你们敢伤害寒一分,我便让你还十分。”
“十分?”郝思幻低唔一声,语气里满满的傲然与不屑,“我等着你的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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