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走进大殿,见平王与阳匄等人早已坐在殿中等候,他便先行向平王行礼,接着又向各位臣僚行礼。
平王并没有还礼,等到伍奢入座之后便问候道:“寡人听说你与太子在城父用心做事,日夜操劳,辛苦了。”
“谢王上关心,这都是臣下与太子应当做的分内之事。”伍奢回答道。
“是吗?恐怕除了分内之事,还做了不少分外的事吧?”平王先礼后兵,话锋一转倒也直截了当。
“不知王上所指为何?”伍奢略感吃惊,匆忙之下只有用此话来搪塞平王。
“寡人还听说,太子在城父外交诸侯,内募私兵,心存易志,大有攻入郢都取寡人项上头颅之势,你可知晓?”平王讲话的语速越来越快,这正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恨。
伍奢明知事情已经败露,但为保护太子仍一口否定说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还敢隐瞒,寡人还知道,太子图谋不轨你也有份。”
这回伍奢并未急着作答,而是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他便将目光死死地盯在了费无忌身上说道:“王上,您怎么能因为听信了奸逆小人的谗言,而疏远自己的至亲骨肉呢?”
“事到如今你还想蒙蔽寡人,看太子与你父子的罪状全都写在这里了。”平王说完,便将司马奋扬和此前派往城父细作寄回的手书扔到了伍奢面前。
伍奢连忙拿起这些书信大致翻看了一遍,随即便失去了往日里的神气,面色黯淡的堆坐在那里。他知道这回再也没有办法可以使事情得到挽回,但是他心犹不甘,仍要为太子辩解道:“王上,这些都是小孩子们的胡闹,当初我也是不赞同太子的做法,但太子他实在是因为出于自保,才会铸成大错,而并没有犯上作乱的意思。”
“出于自保?”平王用轻蔑的眼神看了看伍奢。
“是的,索性臣下今天就把全部肺腑之言都讲给王上听。太子他宅心仁厚,至忠至诚,一心想要为国家社稷和黎民苍生尽心效力,也一心想着为王上排忧解难,中兴楚国霸业。然而怎奈会有费无忌这样的奸逆小人,不知出于何种居心,一项对太子心存怨恨,铁了心的要将太子置之死地,并且他还在王上面前说尽太子的坏话,离间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而王上您又不辨真伪,对他偏听偏信。太子害怕终究为他所害,所以被逼无奈之下,才会铤而走险,明知不义而为之,酿此恶果。我知道太子有错,但也错得有情可原,还有他真的没有加害王上的意思,恳请王上能够念及父子之情,对他法外开恩。至于罪臣父子,自会自缚手脚前来请罪,就算被王上处以极刑,也是死有余辜。”伍奢由于过度惶恐,所讲的话已经失去了条理。
此时坐在一旁的费无忌,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迫切的对平王说道:“王上,不要再听信逆贼伍奢的一派胡言,他与太子不守法度,僭越礼制的罪状已经证实,他们明明是想兴兵作乱,谋朝篡位,罪不容诛。伍奢直到现在您还敢故弄玄虚,迷惑王上,就不怕军法无情吗?”
“你、你……”伍奢一时间被驳斥得哑口无言。
费无忌继续说道:“事已至此,如若王上今天不制伏伍奢,惩治太子,日后必将后悔不已。想一想,如果让他们的诡计得逞,王上您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侮辱?”
听罢此话,平王终于狠下心来。因为他早已见识过权力之争带来的父子反目和手足相残,在杀戮与血腥的残酷现实面前,他最终选择了权利,丢掉了父子亲情。
“伍奢你说费无忌在寡人面前说尽太子的谗言,寡人怎么不觉得?而你与太子的居心不良已是铁证如山的事实。多说无益,来人将他拿下,关进死牢留后听宣。”
“是。”早已准备在殿前的武士,将伍奢五花大绑之后,压下大殿。期间自知理亏的他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再开口讲过一句话,他只是在心中愤恨的咒骂着自己:
“是我,是我没有及时制止太子,才令他铸成大错,是我害了太子。”
伍奢被压出大殿后,平王随即宣布新的命令,他命囊瓦即刻率军攻打城父,捉拿太子和伍氏兄弟。并令郤宛再次赶往宛丘,协助司马奋扬封锁边境,以防太子战败之后出逃他国。就此平王与儿子太子建彻底决裂。
求大家支持,我自认为是司马辽太郎先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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