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秦国的时候,秦哀公邀我一同欣赏秦国的歌舞,臣下看到舞姬们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用我们楚国的丝绸料子做成的。”
“嗷,这个你也看得出来?”
“是的,臣下看出来了,因为秦国生产的丝绸色调单一,绣纹简陋。而我们楚国生产的丝绸……”
“怎么样?”平王略显急切地问道。
“色彩缤纷,色泽华丽,且工匠们肯下工夫,在那些绸缎上一针一针地绣,直到绣出绝美的花纹。”费无忌越说越起劲,竟然用手比划起来。
“嗷,原来是这样,费爱卿真是见多识广。不过寡人还听说,吴国也能生产出与我们同样精美的丝绸,是这样吗?”
“这个吗,臣下认为是也不全是。”
“怎么说?”
“是,是因为吴国的丝绸确实也够精美;不全是,是因为吴国的丝绸全都是照抄我们的。臣下还听说,吴国的工匠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染出天蓝色和酱紫色的丝绸,这两种颜色一个极淡,一个又接近极浓只有我们的能工巧匠才会染。还有,吴国丝绸的刺绣图样也是照搬我们的,我们绣彩蝶,他们也绣彩蝶,我们绣夏花,他们也绣夏花,照此下去,我们就算在丝绸上面秀出楚军攻破吴都的图案,也许吴国人还会绣上去,并穿在身上摆给别人看。”
“哈,哈,哈,爱卿真爱说笑。”平王大喜。
“让王上见笑了,不过微臣我倒是怀着一颗公忠体国之心,要在王上面前为一人请赏。”费无忌顿时严肃了起来。
“什么人?”
“臣下听说,在郢都之中有一六旬老妇,怀有刺绣绝技,她在丝绸上绣出来的花朵仿佛正在开放;她在丝绸上绣出的凤鸟仿佛正在飞腾,真可谓是栩栩如生。臣下认为正是因为我们楚国有这样优秀的绣工存在,才使得楚国的丝绸享誉于世,臣下今天就要为她请求大王褒奖。”当费无忌说出此话时,仿佛自己为楚国做出了惊天动地的贡献一般。
“真有这样的人?”
“绝无戏言,现在这位老妇就在臣的家中,受到臣下的照料,我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亲一般,希望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让她为王上服务。”
“好,费爱卿你做得好,快去请来此人让寡人一见。”
“遵命。”费无忌拜退。
的确,楚国的丝织刺绣工艺是楚文化鼎盛时期的重要标志。平王当政时,楚国纺织生产得到进一步发展。楚丝织品品种齐全,织造精良,织物的组织结构完备而复杂,色彩鲜艳,练染工艺纯熟。其纹饰繁缛,题材丰富,层次分明,同时纹饰组合灵活多变,富丽多姿。这彰显出楚人丰富的想象力和精湛的艺术性。而巧言令色且见多识广的费无忌,也正是像给平王讲解楚国丝织这样,不断地逢迎平王,吹捧平王,最终得到了平王的赏识与信任。
后来平王将费无忌家中的绣匠请到王宫,并在给予她丰厚的赏赐之后昭告世人,做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收揽人心。
可平王还是忘不了孟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平王不近女色,不观歌舞,郁郁寡欢。费无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认为有了自己的侍奉,平王仍然闷闷不乐,那便是自己的无能,此外他更害怕被平王抛弃。
终于平王再也按捺不住躁动的私欲,偷偷让费无忌从太子建那里取来孟嬴的画像,说是要让绣工看着画像,为楚国未来的太子妃设计出一套华丽的嫁衣。当费无忌取来画像后,平王就将它放进自己的寝室,每天都要仔细打量上几回,之后爱慕的一笑,简直上了瘾。起初费无忌并不知道此事,但是后来与他混熟的一名叫随蛮的司宫(官名,太监首领)将此事和盘托出,费无忌随即明白了平王的心思。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秘密呀!”
费无忌心想,千万不能让平王看出自己明白他的心思,这弄不好会给自己带来没顶之灾。从此以后,费无忌侍奉平王更加小心谨慎,每当平王提起孟嬴,费无忌总要装作对孟嬴满不在乎的样子尽力岔开话题,长此以往,平王在他面前也就不好再提。
求大家支持,我自认为是司马辽太郎先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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