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昕这几日只惦记着周玉把画像献给皇上之后皇上会有什么反应,可都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付昕只顾想着这事,干活也心不在焉起来,“这些琐碎的活也跟我过不去,总也干不完似的,这几天一起干活的人也见少,不知道都躲哪去了。”付昕正自言自语的埋怨着,前面过来两个眼生的婢女,付昕打量着两个人的相貌真是不如自己,只有这样的才配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做粗活,自己竟然还和她们混在一个行列里,真是暴殄天物。
两个婢女走过面前,付昕眼也不抬的问,“怎么之前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新拨来的,长御说这里有两位姐姐去徐良人殿里伺候了,要我们来补齐呢。”一个婢女回答。付昕这才想起确实有几日没看见春钰和锦秋了,“ 徐良人?谁是徐良人?”付昕一脸疑云。
“你成日不出椒房殿当然是不知道了,宫里都传开了,日前皇上选了一个叫徐新月的家人子封了良人,住进了合欢殿。”另一个婢女小声说着,又忙捂了嘴,“瞧我这嘴,良人的名讳怎么敢宣之于口。”
付昕一听“家人子”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那其他的家人子呢?皇上就只封了她一个人吗?”等等,徐新月……付昕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隐约记得那日在记档馆外,一个女子问,新月你怎么不拿钱出来?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要花钱打点,所以那个新月更显得不太合群。“原来是她,她竟然也有这等福气。”付昕不觉撇撇嘴,可转念一想,那日画完像邴蓉似乎去找新月闲聊了几句,看样子聊得很投机,不时的传来笑声。
“邴蓉,一定是邴蓉!她和徐新月投缘便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一定是这样!”付昕理清了来龙去脉,心下顿时对邴蓉怀了几分恨意,“入宫以来我和你相处的时日不比那个徐新月多吗?枉我把你当姐妹,你却去帮着外人。”
付昕怒火中烧,一气之下跑回自己的寝殿,在榻上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打开一层层的丝帕,那块壁玉便露了出来。上面清晰的用篆书刻着“刘氏”,虽然自己只识得这两个字,但这就够了,付昕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今日皇上从下了朝就一直心事重重,邴蓉拿了一张狐皮软垫过来,“陛下请抬抬身,天气凉了,把这个坐在身下会暖和些。”
皇上起身任邴蓉把软垫放好,“对了,朕怎么忘了问问你?”
邴蓉笑言,“陛下从下了朝就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邴蓉虽不能分忧,但陛下说出来或许能排解一二。”
“匈奴人屡犯我北方边境,朕出兵多次攻打可他们却愈见嚣张,这次距上回出战不过月余,朕的军队也已损兵折将,尚未恢复实力,若是现在出兵怕是必败无疑啊。”皇上皱紧了眉头。
“那大臣们可有办法?”邴蓉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有不少计策,但朕思量再三都觉得不是最佳之计。”皇上叹口气。
邴蓉沉默片刻,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末了,邴蓉徐徐走到皇上面前,俯身一跪。“这是怎么了?朕不是说过不许你跪的吗?快起来说话!”皇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着邴蓉“扑通”跪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揪心。
邴蓉没有平身,“陛下且听邴蓉说完,若是陛下答允,邴蓉再起身不迟。”
皇上从没见过邴蓉说话如此郑重,便只好一时随了她去,道,“你且说来,朕要看是什么事。”
“陛下说的不错,将士们连年在外征战,你死我伤不说,边境百姓的生活也难免生灵涂炭,所以邴蓉大胆恳请陛下,少动干戈,‘和亲’才是最佳之选。”邴蓉表情严肃,字字恳切。
“你既说起‘和亲’,朕倒记起早在高祖年间便由此一举,但当时高祖皇帝初定天下,有诸多内政事务需要处理,加上军事实力尚有不足,所以多以出嫁公主和赠送丝绸黄金来缓解和匈奴的关系,可到先帝时就不再步步忍让,多次击退匈奴,先帝已经做了表率,朕怎么能委曲求全的再以‘和亲’来平定关系。”皇上显然不赞同邴蓉的话。
“陛下,牺牲一个女子便可换来边境百姓的安乐,可保我大汉江山的稳固,先帝虽多次击退匈奴,可现在匈奴还不是缕缕侵犯?这样下去受苦的是百姓。”邴蓉娓娓道来。
皇上为邴蓉的一席话震撼了,小小女子,竟心怀大汉江山,黎民百姓,欣慰之余多了几分敬佩,和颜悦色道,“若朕如你所说行‘和亲’之举,何来人选?朕没有公主,朕的姐姐盖长公主也已婚配,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邴蓉愿为陛下分忧,请陛下允准邴蓉前往匈奴和亲。”皇上话音未落邴蓉就脱口而出,可见在提及‘和亲’之计时便已想好。
皇上一惊,“嗖”的站起身来,“不可!朕还没有下旨和亲,即使下旨了,也不可能让你去!”皇上情急,用力向身后甩了甩袖子。
“陛下息怒,邴蓉在宫里无依无靠,幸得陛下垂帘让邴蓉侍奉在侧,信任有加,邴蓉愿意为大汉,为陛下尽忠,以报皇恩。”邴蓉这时抬起头来,却见皇上眼里划过一丝不舍的神情。
这时候周玉悄声进来,俯首道,“陛下,皇后宫中婢女前来向奴才检举……这,说是邴蓉盗窃皇家宝物,物证在此,请陛下过目。”周玉捧着壁玉急步走到皇上身侧,邴蓉抬眼顿时惊住,那不是自己日前丢失的壁玉吗?怎会在付昕手里?
皇上接过壁玉细细端详,不语。壁玉周身光鲜通透,雕刻精致,上面刻的篆书圆润流畅如行云流水,周玉见皇上不语,便适时开口道,“陛下,这壁玉浑若天成,乃世间罕物,上面刻的字也证实这却是皇家之物,可见盗窃一说确有其事啊。”
皇上把壁玉放置一旁,笑道,“你怎知这是邴蓉偷的?既在椒房殿婢女手上,怎知不是她偷的呢?”
周玉见皇上把壁玉放在了一边,心下一沉,“陛下,那婢女说邴蓉搬离椒房殿之后她在邴蓉之前的枕下所得此物,之前也见过邴蓉时常拿来赏玩。”
皇上闻言朝躺下望去,邴蓉还跪在那,大概是时间久了身体有些微微颤动,“一个婢女所言你也当真,白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竟也不长脑子,这壁玉乃是朕第一次遇见邴蓉时赠予她的,既是朕所赠,何来盗窃一说?”
邴蓉自始至终没有辩驳什么,只想着悉听皇上处罚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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