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目不转睛看着邴容,等待她的答复。
原来,霍光见皇上对邴蓉不予惩罚还处处袒护,明白邴蓉干政一定是皇上授意恩准的,便要求邴蓉日后在皇上面前多为自己所奏之事进言推崇,这样每每自己所奏都得皇上批准,上官桀便不敢再和自己据理力争了。
末了,邴蓉开口道,“大人与我素不相识,怎知我会帮你?况且邴蓉只求在宫里安生度日,熬到年满出宫就好,不想牵扯进朝廷纷争。”
“安生?一进了宫谁能安安生生度日?你不生事偏有事找上门来,今天上官桀奏你干政不正是如此吗?”霍光道。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难我?”邴容疑惑。
“大臣们下了朝都各自出宫,你和皇上在宫里说些什么那上官桀怎么会知道的?你就没仔细想一想?”霍光提醒道。
“是邴容自己疏忽了,”邴蓉沉思片刻,“大人吩咐的事邴蓉可以照办,但要有一前提,若大人所奏之事都是有利于大汉江山,有益于黎民百姓,婢女自当全力相助,若是其他,请恕婢女不敢从命。”邴蓉字字恳切,说罢转身离去。
霍光望着邴容离去的背影,惊叹道,“果然是个勇敢正直的奇女子,皇上之幸,大汉之幸。”
宣室殿里皇上一直在等邴蓉,见邴蓉迟迟才回来,便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外面凉了,哪有宣室殿暖和。”
邴蓉低头不语,小心翼翼走上前几步,低声问道,“陛下可怪罪婢女?”
“当然,你的罪可大了!”皇上板了脸。
邴蓉一慌跪倒在地,想来今日自己擅自去正殿确实不妥,但情急之下自己别无选择。邴蓉静静等着皇上训斥,却听见一阵温和的笑声传来,“你今早没来服侍朕晨起,定是一味贪睡去了,朕得想想怎么罚你。”
“啊?”邴蓉不解的望着皇上。但见皇上脸上还挂着笑意,心里才舒了一口气。“陛下不怪邴蓉今日冒昧上殿吗?”
“那上官桀言辞凿凿,说的朕心烦,你三言两语就让他哑口无言了,朕夸你还来不及呢。”皇上看邴蓉胆怯的样子心里直发笑,“朕见你整日素面朝天,怎么你不喜欢上妆吗?”
邴蓉方定下神来,听皇上一问便心平气和道,“胭脂眉黛能使人姿容姣丽,但也使人少了自然之气,所以婢女不喜爱那些。”
“嗯,你说的不错,邴蓉你天生丽质,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确实用不着用那些东西来修饰了。”皇上欣赏的看着邴蓉,“对了,朕还没罚你呢,你可有自己的画像带在身边,取来赠与朕吧。”
“陛下,邴蓉并没有画像随身携带,邴蓉说过的,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邴蓉有些羞愧。
“无妨,周玉你来研磨,朕来为邴蓉画上一幅。”皇上兴致勃勃的说着,挽起袖子。
“陛下,我记得邴蓉是今年新进宫的家人子,入宫之时应该是留了画像的,不如奴才去找找,也省的陛下费神了。”周玉拱手道。
“是啊,朕怎么忘了,周玉你去取吧。”皇上道。
“陛下,还有件事恕奴才多嘴,今年新进宫的家人子来了已有月余,陛下迟迟没有召见,不如把她们的画像一并拿来,陛下也好细细择选一番。”
皇上思索片刻,“也好,你去吧。”
周玉领了命退出殿外,邴蓉连忙道,“陛下刚下了朝,婢女去泡些茶来。”邴蓉徐徐退出殿外,见周玉还未走远,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常侍大人留步!”
“姑娘跑这么急可是有事?”周玉见状停了下来。
邴蓉望望四下无人,低声问,“大人可还记得昨晚周阳娘娘来给陛下问安,在殿外站了多久?”
周玉回忆了片刻,“昨日娘娘听说陛下忙于政务便让我稍后再进去通传,她在殿外站了大概一刻,我看她身体有些不支便进去禀明皇上了,怎么你问起这个?”
“哦……我昨天听大人说周阳娘娘消瘦了不少,婢女曾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故有此一问。”邴蓉婉言道。
见周玉走远,邴蓉心下思量,自己与周阳婕妤并没有过过节,为何她要把听来的话告诉上官桀,而使上官桀来参奏自己呢?邴蓉虽猜出了是谁所为,但却一时理不清缘由。
周玉抱了一堆画像急急往宣室殿赶,路过织室见付昕取了冬衣迎面过来,面容甚美便停了下来,“姑娘是哪个宫的?怎么我没见过?”
付昕打量周玉的穿着比椒房殿的常侍规格还要好,便知道此人地位不凡,上前一礼道,“婢女在椒房殿侍奉,平日里是出不来的,只因这冬衣沉重,旁人都不愿意来领,只好打发了婢女过来,所以大人第一次见婢女。”
“这么美的女子只在椒房殿做下人的功夫真是可惜了,若是能得蒙圣宠也不必白白辜负这容貌了。”周玉感叹道。
付昕眼珠一转,继而可怜道,“不瞒大人,婢女是今年的家人子,只是一入宫便被选去了椒房殿,所以未能有幸侍奉圣驾。”
“哦?既然如此就好办了,这不皇上正要看家人子的画像,到时姑娘一招得选,可别忘了照应在下。”周玉媚笑道。
付昕一听皇上要看画像,乐的忘乎所以,“自然自然,还请大人把付昕的画像放在最显眼处,好让付昕一举得选,若能得偿所愿,婢女定不忘大人恩德。”
付昕高兴的走了,周玉心里也乐的开了花,皇上近来对邴蓉信任有加,平日是自己服侍皇上身边时间最多,而如今邴蓉的出现让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一定要想个办法让皇上对自己重新重视起来。皇上后宫妻妾不多,且皇上态度都是淡淡的,从来没有专宠过哪一个,若是给皇上献上一个佳人,顺了皇上心意,皇上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周玉从画像里挑出邴蓉那一幅放在皇上面前,皇上一看画像吃了一惊,“这画像和本人怎么相差这么多,邴蓉眉若远山,画的却是平淡无色,还有这头发,邴蓉发如浮云,画的却是稀薄无光,周玉,你再拿来一幅。”
周玉见皇上面露怒色,心下觉得是有不妙,便挑了一个叫姜澈的女子,画像一打开,只见画里的女子悄然生姿,不仅线条流畅,连背景都极具色彩。皇上一怒把画像推了出去,“朕素闻宫中不正之风盛行,严加整治却难保有百密一疏,现在竟然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做手脚,到底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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