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农被张佑说得有些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复又气愤的说道:“你们越国与我们齐国争强,为何总是来为难我们这些小农,有本事去和我们军队对打去?”
这话说的张佑有些难为情,勾起了他心底的一丝不忍,一时没有说话。旁边的武清很及时的插话道:“嘿嘿,齐国就是由你们这些小民组成,齐国军队也是由你们这些小农当中的弟子构成。与齐国为敌,当然也是要与你们为难。”
这时,杜殿杰一脸郁闷地走过来,对张佑建议道:“主上,这片麦田放火烧不着,不如使人用脚踩过去,踩坏算了。”
张佑看看自己身后才五百来人的军队,再看看前边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们有战马的话,这个建议到不错。纵马踩过去,一个下午可以踩倒一大片。可惜我们只有五百个步军士兵,就算累死,也踩不了多少。”
他旁边武清点头附和道:“是啊,不错,如果我们有几千匹战马的话,驾着战车一路碾压过去的话,能够压倒一大片。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战马,只得作罢。”
张佑说道:“算了算了。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就不要去糟蹋庄稼了。”
既然不破坏庄稼了,张佑便下令押着那个老农,一路往那村子寻过去。走到那村子附近,只听得敲锣打鼓声不断,只见那村口外面,已经聚集了几百人,挡住了进村的道路。那些农民们个个手里拿着武器,有正式的武器,戈,长矛之类的,也有柴刀,粪叉之类平常干农活的工具。同时,从那群人后面和左右,还不断地有人加入进来,使得对面那些农民队伍人数不断地增加。
张佑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啧啧称奇。秦汉以后那些农民百姓们,一遇到有组织的军队,不管是兵是匪,大多数都是有多远逃多远。现在这先秦时代,民风就是彪悍,显然是这些农民得了报信,居然就这么聚集起来,与他这支军队对抗了。
感叹还有没完,只见对面那伙松松散散的队伍当中,走过来三个人,走到张佑这支军队面前,当中那个人大声喊道:“对面那位是主将?出来说话,我们是来下战书的。”
张佑不由得愣住了,下战书,凭这些农民,居然敢对他下战书?心里这么想,但是脸上却面无表情地说道:“下战书是吧?拿过来看看。”
对面当中那个人一脸傲气十足的表情,说道:“你们这些越国蛮夷,反正也看不到懂我们齐国文字,就没写了,嘴上说与你听。”
张佑大怒,还没说话,旁边的武清一看张佑脸色,抢先一步上前,说道:“没写?是你们这里,没人会写吧?还说我们蛮夷,你们这儿连字都没人会写,比我们更蛮夷。”
对面那三人似乎被说中的实情,有点儿恼羞成怒地红了脸。当中那人冷哼了一声,以给自己壮气,接着说道:“你们既然来到我们这儿,那么,明日早上,日上三竿之时,就在此地,我们决一死战。你们要是不敢的话,从哪儿来的,立即回哪儿去。”
张佑冷笑道:“你们这些农民都不怕,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好,就在明天早上,决一死战。”
虽说这个时代,军队士兵和普通百姓之间,如果要对抗的话,武器的差距不会很大。但是,张佑可不相信有组织的军队,会打不过无组织,一盘散沙一样的农民。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对面那人见张佑答应了下来,便乘势挤兑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们不要食言。”
张佑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对这种事情,又岂会食言?”
对面那三人转身离去,回到人群当中,过了一会儿,那群人在闹哄哄当中,退了那个村子里。那个村子外面,倒也有一堵围墙之类的简单防御工事。当然,那些只能防御普通的小毛贼,对于张佑这种正规的军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而张佑这边,在武清的建议之下,向后退了十里,安营扎寨,然后埋锅做饭,照料肠胃。不料,当天夜里,张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帐门被武清推开,只听他对张佑说道:“主上,快起来。那些齐人夜里来袭营了。”
张佑开始还迷迷糊糊的。接着,便被这个消息给吓醒了,冷汗直出。军队外出,在夜里遇到偷袭,那可是极为严重的事情。他不能不出冷汗,急声问道:“齐人偷营?那营门有没有被突破了?”
武清说道:“主上放心,那些齐人行事不密,居然打着火把向这儿拥来。被主上按排在远处的暗哨发现并及时报了回来。”
张佑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命令紧急集合和行动起来。”
武清说道:“一接到这个消息,我便来找主上了,而杜殿杰则去通知其他人了。”
张佑便不再说话,急忙起来,在护卫们的服侍下穿戴完毕,出得帐门外。只见帐门已经有许多军官在呼喝斥骂士兵,令其各自归队。
武清请示道:“主上,现在怎么办?”
张佑说道:“让他们小声一上点,那么大声干什么?现在撒开大门两侧,熄灭灯火,在营内埋伏起来。等那些齐人进入营帐,先用弩箭射乱他们阵脚,再掩杀而出。”
武清连忙传令下去,过了一会儿,安排完毕。他们在越国平时的训练,张佑曾要求针对夜袭的情况进行过训练。这时,这些训练终于显示出效果,整个大营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仍然是一片黑暗幽静的情况。
没过多长时间,一条不算太长的火把长龙,在黑暗中突显出来,迅速向张佑的大营冲来。那条火把长龙来到张佑大营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领头的更是脚下丝毫也不停步,直向大门撞来,轻易地便撞开了大门。他身后众人一看,更是毫不迟疑,一拥而入,便冲进了大营大门里面。
那些来偷营的齐人似乎唯恐越人不知他们来偷营一样,还大声呐喊道:“杀!杀光越人!”
这领头的几个一喊,后面跟着的那些齐人便也一齐喊道:“杀,杀光越人!”
就冲这喊声,大营里的越人不醒也全都被喊醒了。张佑摇头道:“喊什么喊?给自己壮胆么?”
他身边的武清低声笑道:“主上,确实是给自己胆。真正的打仗,杀人与被杀,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非要呐喊不可。一方面渲泄心中的恐惧感,给自己壮胆。另一方面也起到吓唬敌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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