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狗地主》这个节目,也许有读者以为是虚构的,其实不然。那是个真实的故事,它是以何龙飞祖父为原型,经过艺术再加工而形成的微型剧本。在第十一章里,何龙飞与刘向东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打了一架。如果你仔细揣摩,你就会发觉,抄起板凳砸向刘老财头上的那个人,他的个性与何龙飞是何等的相似。那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何龙飞的爸爸。砸向刘老财那板凳,让老财主命归黄泉了。为此,何龙飞的爸爸被投进了县大牢,后来解放军解放了县城,他爸爸就参加了解放军。
大院的孩子们,在育鹏小学的学习和生活过程,是他们人生长河中的永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育鹏小学是部队的子弟学校,在507工区场站也就存在了几年的时间。县教育主管部门为了整合教育资源,由县里和部队共同出资,在隔壁的三道沟村的村办小学基础上,建立了一所全日制小学,校名叫做三道沟小学。其实学校的师资力量并不雄厚,只有几名专职教师,剩下的都是民师。那时文化大革命初始,虽然提出的口号是培养“又红又专”的革命的下一代,但是“红”字是摆在第一位的,为此,村里还专门在学校派驻了贫下中农代表。
育鹏并到三道沟后,王新明他们班级的四十几个同学,与三道沟学校的那个班级的学生打乱后从新编的班,四十几人被一分为二,成了两个兄弟班级。王新明、刘向东与马燕仍然还在一个班,所在班级是一班。大小国庆因为同名,点名时不好区分,大国庆就与王新明他们同在一个班了。曹老师也跟着学生到了三道沟小学,她依然是王新明的班主任,担任新的班主任后,她首先把班委会成立了起来。班长和学习委员还是由王新明和马燕分别担任,劳动委员有原来三道沟的陈忠虎来当,文艺委员也是三道沟的林淑明,体育委员则是育鹏来的高健。
三道沟小学离大院很近,就在场站大门岗西边下坡处不到200米远。小学的北面,是一条路基高高的军用铁路专线,学校的地势显得很低洼。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流经小学的门口,而后又通过铁路桥下,流向远方。
到了新的学校,很快遇到了第一次劳动,栽树。
那天下午天很热,栽树的地方不远,就在学校门前的那条小河的边上。与其说是栽树,倒不如是插树,插的是引进的新品种,据说是从加拿大来的。
那时候差不多的人都会背“老三篇”, 其中有一篇叫做《纪念白求恩》。说的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为救治八路军伤病员,在做手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受到感染而不幸牺牲的事情。毛主席在这篇文章中,高度赞扬了白求恩的共产主义、国际主义精神,号召每一个党员向他学习。所以白求恩的名字,在中国是家喻户晓。
同学们知道,今天插的树苗来自白求恩故乡,都感到很亲切,是学习白求恩精神的好时机。插树是在住校的贫下中农代表指导下进行的,这个代表姓田,大家都称呼他田老师。这个田老师为人和蔼,同学们都很敬重他。只见他手持一把专门剪枝的铁剪子,把杨树条子剪成一眨长,而且在每个枝子上都留有芽眼,以确保栽下去芽眼能发出芽来。他把剪好的枝条分发给每位同学,并认真讲解插枝的技术要领,还亲自做了示范。
“孩子们,学校是教书的场所,更是育人的好地方。”他手里拿着一颗待插的枝条,接着说道:“你们就如同这颗树苗,我们现在把它插在这里,经过精心的栽培修剪、浇灌施肥,将来它就会长成参天大树,成为国建建设的栋梁。”
同学们感悟到了田老师的教诲,听似平淡却寓意深刻。他们按照老师传授的方法,认真细致地插好每一颗,干得挺带劲儿的。人多力量大,在田老师的带领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劳动,所有的树苗都插好了。
“真渴啊,来时忘记带水。”王新明感到口渴难耐。
“就喝这小河里的水,很解渴的。”陈忠虎带头喝起了起来。
“这水能喝吗?看上去一点儿不清。”王新明怀疑地问。
“能喝,我们从小就是喝这河水长大的。”林淑明肯定地回答着。
刘向东也很渴,毕竟天热,他说:“新明,人家都能喝,我们差啥啊。喝吧,死不了人。”说着,他也跟着其他人喝了不少。
王新明见大家都喝了,自己还是不放心,但是确实渴得厉害。不得已,他用手捧起一捧,在鼻下嗅了嗅,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味,便张口慢慢尝了一点。水到了嘴里,他觉得有一股土腥气,细细品了品,好似有点猪粪便的味道,急忙从嘴里吐了出来,他皱皱眉说道:“这个水不能喝,会出问题的。”
“什么不能喝,我们不都喝下去了吗,没啥事儿啊!你们部队上的孩子就是娇气,这点苦都不能吃,还是俺贫下中农的孩子抗造。”
“就是啊,太娇气。”林淑明也说着同样的话。
正在同学们争论之间,田老师提着一桶水来了,“同学们渴了吧?都来喝吧,才从深井里打上来的,清冽可口。”说着他把水舀子递给了王新明。王新明接过后,在桶里舀了一舀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舀子。他一边用手擦着嘴角淋下来的凉水,一边赞不绝口地夸到:“好水啊,真解渴,爽极了!”
“田老师你这是雨后送伞呀,我们早就喝饱了。”刘向东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田老师自嘲地说:“都怪我自己,光想着完成任务,忘记这码子事儿了。”
突然,刘向东捂着肚子说:“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哎呦,哎呦呦,肚子好疼!我得去厕所。”说着急忙向厕所跑去。
“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部队的孩子就是娇气。我们都没事儿,唯独你们部队上的刘向东要窜稀。”陈忠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就是的,没有说错。”林淑明还是那态度。
马燕放下水舀子,心里有点不平了,她呛了林淑明一句:“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最好不要人为地分成部队和地方的,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
“我这叫就事论事,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陈忠虎话还没有说完,猛然也感到肚子疼了起来,接着是林淑明,她不但肚子疼,而且呕吐了起来。其他喝过小河里水的人,也相应地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悉数向厕所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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