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磙听到有人喊他,站住脚步,回头见疯丫头跑来,问道:“有事儿?”
疯丫头笑说:“也没啥事儿,就是想跟你说,空闲的时候常来坐坐,打打乒乓球,喝杯茶聊聊天,俺们几个都很喜欢听你说话,你说话幽默,总能叫人发笑,又不端架子,和蔼可亲,像父母,更像大哥哥,俺们都把你当成好朋友了。”
这番话把李石磙夸得晕头转向。他居然难得的害起羞来,嘿嘿傻笑说:“我也很喜欢跟你们在一起,你们都有文化,懂得多,我跟你们在一起,感觉自己也成了文化人,学到了不少东西哩。像打乒乓球,活了几十年,别说打了,连听都没听说过,若不是你们,这辈子恐怕都不知道打乒乓球是个啥滋味了。还有啊,像刷牙,你看你们的牙多白,再看看俺这牙,发黄,一张嘴就臭烘烘的,去年你们也劝我刷牙来着,我嫌麻烦,还觉得跟牲口倒沫似的,一嘴白沫子,不好看,现在我想明白了,明儿个就去县城,买牙刷牙膏,你说我这牙还能不能刷白?”
疯丫头说:“当然能了,一天早晚两次刷牙,持之以恒,要不多长时间,你就有一口洁白闪亮的牙齿了。不过你是支书,不能光顾着自个美丽了,还要带动全村人都美丽起来,争取让全村每一个人都有一口健康洁白的牙齿。牙齿好了,胃口就好,吃啥啥香。不光如此,还能去除好多口腔疾病,至少张嘴说话时没有臭味了。像丽娜姐,多漂亮啊,可是有口臭。还有那个谁,对了田家俊,哎,我想起来了,听说他快结婚了,真的假的?”
李石磙说:“那还有假啊,就这三月初六,没几天了,到时候都来喝喜酒啊。”疯丫头说:“那是一定的。他媳妇是哪庄儿的呀?漂不漂亮?”李石磙说:“一般人儿,河北皇姑屯的。”疯丫头说:“噢。对了李大哥,听说现如今有推荐上大学,是不是真的?”李石磙说:“这事儿倒不假,只是名额太少,一个公社还不摊一个,去年咱公社就没有,不知道今年有没有。”
一语未了,花儿抱着巧儿,付兰雅抱着狗蛋,说说笑笑的走过来。疯丫头忙说:“我就不打搅恁一家几口了。”李石磙笑道:“你这闺女,把话说开来了好不好,别叫人误会。”付兰雅说:“误会啥?”李石磙说:“她说咱是一家几口。”疯丫头说:“李大哥真会冤枉好人,我是说你跟花儿姐还有狗蛋小弟弟是一家几口,是你故意装糊涂,硬把兰雅姐和巧儿妹妹牵扯进来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独自返回青年场。
这边李石磙、花儿、付兰雅他们也往村里去。花儿边走边问:“刚才邱凤都跟你说些啥?”李石磙说:“乱七八糟的说了好些,有打乒乓球,有刷牙,有口臭,她说胡丽娜口臭。”花儿说:“咦,算能了,我成天价跟她在一块儿,就从来没闻见过她口臭。”付兰雅说:“不管有没有口臭,天天刷牙真是一件好事儿,旁的不说,至少牙白了。咱村里人,不管大人小孩,拉出来一个就是一嘴大黄牙,跟人家真没法比。”李石磙说:“你这话说的也不对,我看狗蛋和巧儿的牙就可白,比他们的牙还白哩。”
付兰雅说:“你这是抬杠!看你那俩门牙,不是黄的了,是黑的!花儿晚上黑了不叫他上床睡觉!”花儿说:“那我可管不了!”此时李石磙早又搬回到书房住了,他啥时候上床睡觉,花儿还真说不清楚。沉默了一会儿,花儿又问:“就这些?”李石磙说:“还有问田家俊啥时候结婚,媳妇漂不漂亮。我估摸着这些都是应付话,她的真实目的是冲推荐上大学来的。这闺女有心眼子,先把你夸晕了,才说出真实意图。”付兰雅说:“有没有推荐上大学这回事儿啊?”
李石磙说:“当然有了,去年咱公社给了一个名额,夏书记的意思给咱们村,让我从那七个人中选一个,我一琢磨,七个人给哪一个哩,好像都不合适,就推了,最后给了洼子村。”花儿说:“咦,你这个人,咋从来没听你给我说过这事儿哩!”付兰雅说:“你的脑子进水了吧!咱村里除了那七个人,就没旁人了?再说了,三妮儿跟丁建飞也成了,你把名额给丁建飞,让他去上大学,不还是三妮儿的福气啊!”李石磙说:“你别提那小子,到现在也不回来,三妮儿都给我闹几回了。”花儿说:“兴许他娘真是病了,没事没错的,他呆在家里干啥!”
付兰雅说:“说的也是,都回来了,就他没回来,应该有事儿。对了,你何不趁此机会去他家里一趟哩,一来看看他家的情况,二来也表示咱对他的关心,三来也是会会亲家,早晚都要见面嘛!”花儿说:“对呀,我咋没想起来哩!”李石磙说:“你那脑子,哪能跟兰雅比呀!”花儿说:“你听听,成天价夸你好,说我这不如你,说我那不如你!早知道是你陪着他打乒乓球,我就不来自找没趣了!”付兰雅笑说:“你还当真了!我还没问你哩,你跑来干啥来了?”
花儿说:“别提了,不知是谁给我汇来一笔钱,我也不认识字,就巴巴的跑来找他,不想冲撞了你俩。以后我得认字儿,要是认字儿了,今儿个也不会听他的懊糟了!”付兰雅说:“你又来了!啥叫冲撞了俺俩,那一群人都在那儿站着哩!”花儿说:“那一群人没眼色儿呗!”付兰雅笑说:“你有眼色儿,那你还跑去干啥。”花儿说:“可真是冤枉,俩孩子一见面,发疯似的往这儿跑,我能不跟着么!你是不知道,还没出门口,俺娘就安排说,可别只顾自个玩,不看着狗蛋了。我要是不跟去,他回家跟他娘一学,说狗蛋自个跑青年场去了,我可是又要遭罪了!你说说我进了他李家,都落个啥,那头拿我当撒气筒,这头处处嫌弃我,两头不得一头,我这个命可真叫苦啊!”
起初还是玩笑话,不管心里咋想,面子上还是乐呵呵的,后来就变成了不满的牢骚。付兰雅不觉暗自埋怨李石磙说话太不注意分寸了。这时花儿又说:“都说家花•;•;•;•;•;•;”李石磙急忙拦住她的话说:“你还没完了!是我错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你生气了,我向你赔不是,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赶紧拿出来吧,付兰雅还打算向你借钱哩。”花儿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挤出一丝笑容说:“可不是,只顾说话,把正事儿给忘了!咱先说好兰雅,你可不能撅根儿给我借完了!”付兰雅笑说:“那就要看你那儿有多钱喽!”说话间,花儿掏出汇款通知单,递给李石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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