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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寄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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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乘白船酒窝儿升天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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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丽娜站得久了,感觉疲乏,想放松一下,握紧拳头尽力往上举,堪堪够着垂下的绳子。李石磙惊呼:“不要!”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窜到胡丽娜背后,拦腰将她抱住,往旁边一甩。胡丽娜站立不稳,又惊吓得魂魄出窍,一颗心几乎蹦跳出来了,脸色煞白,骨软筋酥,“啊”一声尖叫,瘫软在李石磙怀里,半晌不能言语。李石磙支撑着她的娇软身躯,急切道:“千万别做傻事,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唠叨不休。胡丽娜稍稍安宁心神,挣脱他的搂抱,转身抬手照他脸上就是一巴掌。李石磙只觉得眼冒金花,捂住半边脸,怒道:“我好心救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咋还打我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胡丽娜瞪圆双眼说:“你哪里是救我,分明是想吓死我!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你知道你把我吓成啥样儿了,到现在俩腿还打颤哩!打你是轻的,恨不能一口咬死你!”说着,抓住李石磙的手臂,张嘴狠咬。

    李石磙疼得大叫。胡丽娜松开口,抬眼见他眼斜鼻子歪,脸上一层大汗,不由得笑说:“看你那熊样儿,很疼啊,叫得跟杀猪似的了,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哩!”李石磙恨声说:“你废话!我咬你一下试试,看你疼不疼!”胡丽娜撸起袖子,露出葱白一样的手臂,伸到他面前说:“你咬啊,我要是叫一声,就不姓胡,改你姓儿!”李石磙咬牙说:“算你狠,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胡丽娜说:“你不咬啊,那我再咬你一口。”说着,伸手来抓李石磙的手臂。李石磙忙躲开说:“你咬上瘾了是咋的!”胡丽娜斜睨他一眼说:“死样儿,不咬你了,看看咬的重不重,要不要去卫生室!”李石磙闻言,拉起袖管,只见手臂上两排牙印,深入肌肤,泛着青色,禁不住一阵寒噤。

    胡丽娜看了,心疼道:“还真是不轻,就那我还没用全劲儿哩!”李石磙说:“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口下留劲喽!”胡丽娜嫣然一笑说:“那是当然喽!快谢谢我!”李石磙啐道:“谢你个屁!好端端的咋想起来上吊了,活得不耐烦了?”胡丽娜说:“你才上吊哩!”李石磙说:“不上吊干嘛搁树上搭根绳子?”胡丽娜说:“谁知道哪个搭上去的呀!你跑这儿来干啥?”李石磙说:“不是听说你要上吊咋杀么,赶过来救你,反被你咬了一口!”胡丽娜说:“谁叫你吓我来着,咬你活该!”李石磙说:“是我活该,谁叫我好心多管闲事了,以后你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免得又被你咬!”说着,转身走了。胡丽娜忙说:“你给我站住!你跟我说明白,你都管我啥事儿了!”李石磙不理她,只顾走。胡丽娜见他走远了,也没奈何,又不想回家,一屁股坐在沟沿儿上,望着清澈的沟水发愣。

    李石磙离开胡丽娜,顺东条沟往南走。沟那面属于柿树村地界。远远望去,柿树村笼罩在阳光下,安详宁静。忽然看见一个人头戴草帽,顺麦茬朝这边走来,看情形直奔胡丽娜去了,恍然大悟似的说:“是了,八成儿站在这儿偷见情人哩!”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停下脚步,闪身躲在一棵柳树后,想见识一下他俩如何约会。那人走到沟边,摘下草帽,拿在手里当扇子用,往脸上扇风,一面说:“大妹子,你坐在那儿瞅啥哩?”胡丽娜没好气的说:“瞅你娘哩!”那人大概是个半吊子,或者装疯卖傻,只为了跟胡丽娜多说两句话。他说:“俺娘在家里捶麦头哩,不在这儿啊,你咋能瞅见了哩。”胡丽娜说:“你娘哄你哩,她不在家,从地底下钻到这儿来了。”那人说:“在哪儿?我咋没看见?”胡丽娜抬手一指水面说:“那不是,搁水面上跑得正欢哩!”那人朝水面看去,只见一个水拖车在水面上跑跑停停,呲牙笑说:“那是水拖车。”胡丽娜说:“对呀,水拖车不就是你娘么。”那人说:“你净胡说,水拖车咋能是俺娘哩!”

    胡丽娜吼道:“你娘不是水拖车是啥,是老母猪!七孙王八羔子,还不赶紧滚,趴你娘怀里吃奶去!”一面捡起一个土坷垃,照那人砸去。那人慌忙躲开说:“你咋砸人哩,真不好玩!”胡丽娜骂道:“你娘好玩,回家玩你娘去!”又用土坷垃投他。那人恼了,回骂道:“骚女人,坐在这儿俩腿大敞等野男人捣你哩!”弯腰拾起土坷垃投过来。胡丽娜听他骂她,一时间又恼又怒,不提防土坷垃飞过来了,及至发现想躲已来不及了,忙伸手去接。不料那土坷垃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了一挡,斜刺里砸在她的裆部。那人见了,拍手大笑:“砸中了,砸中了!”胡丽娜羞怒难当,爬起来双手连发土坷垃,一面跳脚大骂。李石磙见此情景,摇头笑说:“原来是这般约会的,有意思!”抬腿离开柳树,意欲继续往南走。胡丽娜瞥见他,大叫他过来。那人看见这边有个男人,心中害怕,拔腿跑走了。

    这件事很快风靡叶寨村。胡丽娜自然认为是李石磙到处宣扬的,怒冲冲来向李石磙兴师问罪。此时正是秋种大忙,又天旱无雨,李石磙忙着指示各生产队抗旱自救,不在家中。她一肚子怨言,只得冲花儿发泄。花儿听她说完,劝解了她一回,把她打发走了,掂起水桶正要去自留地里种菜,见丁岚提着一个小布兜走进来,忙问她有啥事儿。丁岚一扬小布兜说:“给你送个蚊帐子,晚上狗蛋就不被蚊子咬了。”花儿谢道:“那敢情好,只是又叫你破费了。”丁岚说:“没花钱,前几天我不是回家看俺娘去了么,就把我以前用的蚊帐子洗干净拿过来了。我帮你撑上,看合不合适。”花儿说:“好。”一面领她进屋,一面又说:“你娘还好吧。”丁岚说:“好着哩,就是腿不定啥时候犯疼,老毛病了,不碍事。”花儿说:“那也不能大意,得抓紧时间瞧。”说着,来到屋内。丁岚把蚊帐子拿出来,自己抓一头,另一头给花儿,俩人拉着把蚊帐子展开,搁床上比划了一回。

    花儿笑说:“正好哩。”丁岚说:“那就撑起来吧。有钉没?”花儿说:“有,我给你找。”去床头边的桌子前,拉开抽屉,在一堆破旧钉头螺帽里扒拉着找到几根像样的钉子,又拉开另一个抽屉,拿出锤子,一起交到丁岚手上。丁岚脱掉鞋,爬到床上,一边往墙角或墙壁上钉钉子,一边吩咐花儿找几根线绳子拴住蚊帐四个角。然后将拴在蚊帐角上的绳子缠绕系在钉好的钉子上,又把最外端那个角上的绳子接长了,斜着系在箔篱子上说:“先凑合着用吧,等有了合适的竹竿,再换。”花儿说:“这就中,不用换了。哎呀,真好,晚上睡觉就不担心蚊子了。赶紧洗手吧,我去给你弄水。”丁岚说:“洗啥手呀,又不多脏。狗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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