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子沟水淹仨水牛叶寨村喜迎双喜事第(1/4)页
花儿嘱咐完三妮儿,又把大妮儿、二妮儿、刘劳实、崔成等人打发走了,来到狐狸精家,因说道:“没事的话你到胡家湾去一趟吧,嘱咐你娘一句,叫她别到处乱讲三妮儿的事儿,就说三妮儿受你委托,去看望她去了,好不好。”狐狸精说:“咦,我哩个好姐哎,你可是饶了我吧,不是我不帮你,要是换成别的事儿,不叫你说第二遍,我站起来就去办。你也知道我和俺娘现如今闹得比仇人还仇人哩,有盼儿,这是多大的事儿,你见俺娘家人有一个人伸头没有,就这还觉得我把他们的人丢死干净了哩。咱们女人啊,守妇道比守命都重要哩。我一个寡妇,就怀孕了,生了个孩子,是说过妖怪投胎,可谁相信啊,自古以来这女人不跟男人睡觉她就不会怀孕生孩子。俺娘家人认为我是他们的奇耻大辱,跟我断绝的一切关系,不上我这儿来,也不准我到他们那儿去,你说你叫我咋去给你办这事儿哩。”
花儿叹道:“我也是急昏了头了。你娘也是的,不是我说她,太不懂道理,好歹你也是她闺女,她不心疼你谁还心疼你,你有了孩子,下半辈子有了依靠,不比你孤孤单单过一辈子强出百倍了啊。妇道是很重要,可是跟你一辈子的幸福相比,又算得了啥啊。”狐狸精说:“我看你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三妮儿去了一趟胡家湾,你咋急得跟啥似的了,想办法替她隐瞒哩。其实这有啥啊,去胡家湾咋啦,一夜没回来又咋啦,那不是住在俺娘那儿了么,又没住在别的谁家里,你至于急成这样吗,你越是这样,人家越是怀疑这里面有事儿了。”
花儿不觉气道:“你看你,不愿意去就不去好了,咋还说出这些话来了哩,啥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真是的!”狐狸精见她生气了,忙赔笑道:“不是我不愿意去,哪个出门子闺女不想到娘家去说说话唠唠嗑啊,实在是我没有脸去,去了也肯定被赶出来,净落得一脸没皮。”花儿摇手说:“你别再说了,你的难处我也理解,那就这吧,你歇着,好生照顾盼儿,我回家了。”一面站起身来。狐狸精也忙站起来说:“自打我怀孕直到现在,也只有你还把我当成人看待,你看咱村里的人哪一个不把我当成狐狸精了,远远的躲着我,光恐怕从我这儿沾惹了晦气。”花儿说:“你又说昧良心话,刚有盼儿那阵子,哪一个没有掂着鸡蛋红糖来看你啊。”狐狸精说:“你打量我不知道他们想啥哩,他们哪儿有你这好心啊,他们不是来看我,是来看看盼儿仿谁哩!过了那一阵子,你看还有人来没有,就连死鬼他爹娘都喊盼儿‘六趾小怪’哩。”说到这儿,禁不住流下两行眼泪。
花儿说:“你咋还哭上了哩,都是我不好,不该来惹你伤心。快别哭了,一会儿带着盼儿去俺家吃饺子。”狐狸精说:“你还是饶了我吧,别回头饺子没吃成,还落了满心的堵,老太太见我去了,还不把饺子碗给你摔了啊。”花儿说:“这倒也是,不过也怨你,老是抓墙头,还平白无故的把石磙给骂了,老太太这才不能看见你,先前她对你不也是可好么。”狐狸精没有勇气说明抓墙头的原因,更没有胆量讲出骂李石磙的理由,只是笑了笑,送花儿回去。见她拐过了墙角,回身关了院门,瞅一眼那墙头,自言自语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去抓你了,我抓俺儿。”说着,抱起盼儿,轻轻往空中一抛,盼儿便高兴的咯咯笑了。
花儿回到家,一时无事可做,见天快晌午了,便到灶屋里和面,想着先把面和好,搁那儿兴着,一会儿包出来的饺子筋斗好吃。刚把面舀进面盆里,就听见有人在院子里叫她,忙走出灶屋,见是夏槐香,遂笑道:“这会子你咋来了哩,有事啊。”夏槐香说:“还真有事。”花儿说:“啥事儿啊,咱坐下说。”一面去搬凳子让她坐。夏槐香说:“不坐了嫂子,急着哩。这不是前一阵子给安儿说了个媒么。”花儿说:“是啊,我知道,是你娘家柿子村的,对吧。”夏槐香说:“就是啊,人家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不吐不咽的搁那儿了,这都过去一二十天了,原想着没指望了,谁知道今儿个人家来看家来了,幸亏有人赶紧跑着对我说了,要不可真要露馅儿丢人了。”花儿笑说:“看就看呗,你家还能看掉底了。”夏槐香说:“看是不怕看,可是当初说媒的时候不是吹得有点大么,说是棉布单子成摞子,还有洋车子啥的,也就是盼着这个媒能成的意思。”花儿说:“我明白了,你等着。”说着,急忙去堂屋里,把压箱底的棉布单子都拿出来了,又嫌不够,去前院向给三妮儿借了四五个棉布单子,这是她留着出嫁时用的。
便在此时,李石磙和自新赶集回来了。花儿又支使自新骑着自行车把夏槐香送回家去,并嘱咐他把洋车子留在她家里,不用骑回来了。待自新和夏槐香走远了,对丈夫说:“这媒人也真敢吹,有的没的都敢往外说,这会子管借,人家一看果真如所说的一样啥都有,可到了结婚那一天哩,露了陷还不是要生气么。”李石磙说:“你这个样子就不管当媒人,当媒人的哪一个不敢说呀,不敢说能说成媒了吗。再说了,到了结婚那一天,她爱咋生气咋生气去,人都嫁过来了,难不成还要为了这点小事离婚啊。况且这会儿没有,谁又敢说到结婚那一天就没有了哩。”花儿笑说:“你说的句句都在理,可终究还是个骗子,不是把人家姑娘娶过来的,而是骗过来的。”李石磙说:“娶也好骗也罢,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她是这个村的媳妇了。”花儿说:“我说我咋上当受骗了哩。”李石磙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谁骗你了,家是你自个看的,人也是你自个相的。”花儿说:“你还好意思说,那个时候我喊你哥哩,你叫我妹哩,咱俩都是娘的孩子。”说到这儿,忽然正色道:“跟你说正经的,你看自新······”李石磙打断她的话说:“打住,我知道你想说啥,别再提了。”花儿说:“为啥啊?”李石磙说:“为啥,你还问我,你看不出来么,自新心里没别人,只有你这个好姐姐。”花儿说:“有我就对了,没有我还不中哩,谁叫我是他姐了。”李石磙说:“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赶紧做饭去,我剁馅子你和面。”一面说,一面推着花儿走进灶屋。
不一会儿自新回来了,坐在灶台前说:“哥,我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好了没?”花儿说:“啥事啊?”李石磙说:“他打算在咱村找几个人,跟他去省城搞建筑。”花儿说:“咋,你还要走啊?”李石磙说:“你看你,一惊一乍的,不走趴家里有啥出息!趴家里有皮鞋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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