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捉迷藏狗蛋撞黑鬼 杀羊羔巧儿遇白神第(4/5)页
俺大骂出来了。”申有财不好意思道:“你这闺女,咋啥话都往外说呀,去找翠花玩去。”说着,放下女儿。李石磙、花儿、狐狸精都笑说:“这就叫童言无欺。又因为啥啊?”申梅说:“俺娘叫俺大刷锅,俺大不刷,俺娘就骂俺大。”
这时,莲花跑回来拿沙包,申梅便随她去大堤玩投沙包。这沙包里面装的不是沙子,而是粮食,或棒子,或高粱,也不大,跟个网球似的,用碎花布拼凑缝制而成。一个小孩拿着沙包,其他小孩都站在离他三间房子远的地方,随时准备躲闪或接住他投过来的沙包。要是躲闪开了,或接住了他扔过来的沙包,那他还得接着投。如果哪个小孩躲闪不及,正被沙包砸在身上,那么他便要拿着沙包去瞄准别的小孩,直到另一个小孩被他投中了,他才能重新回到队伍中去。
花儿听了申梅的话,笑说:“如此说来你挨骂也是不亏的了。”李石磙说:“可是不亏哩,大男人哪有刷锅做饭的,这些都是你们女人的事儿。”申有财说:“这话极是,要是叫人家知道了我在家里又刷锅又做饭,还不被人家笑话死啊。”狐狸精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咋啦,你们男人是人,我们女人就不是人了,凭啥刷锅做饭都是我们女人干啊。花儿,叫李石磙刷锅去。”花儿说:“我正想说哩,正好还有俩碗没有刷,知趣的话就赶紧去刷了,申梅她娘会骂人,我也会骂人。”李石磙说:“谁刷啊,我才不刷哩,骂我也不刷。”忽抬手揉着肚子说:“你说才吃罢饭,咋又饿了哩,不中,我得拿个馍吃去。”说着,走进灶屋。狐狸精笑道:“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意欲去看李石磙刷碗。花儿拦住她说:“别看羞了他。”
李石磙走进灶屋,见灶台抹得干干净净,锅碗也都刷好了,并没有俩碗还没洗涮,遂拿个饼子走出来说:“啥时候吃饭随意吃,不用考虑吃多了孩子吃啥,不用担忧这顿吃完了下顿就没得吃了,我就心满意足了。”申有财说:“照这样下去,啥时候也过不到那一天。人人都出勤不出力,光恐怕比别人多干了。也就是咱们村,托叶大地主的福,田地多,地里打的粮食虽然少,总还够分,一年到头不管吃啥,不用担心饿肚子,其他村的境况就凄惨了,我听说外地还有人吃人的事儿哩。”狐狸精说:“可别再说了,想想就觉得恶心,那人肉咋吃啊。”李石磙说:“人肉咋不能吃啊,人死了跟猫狗一样。”申有财说:“还不是死人肉哩,是活人,看哪个人又白又胖,几个人一嘀咕,就把他撕吃了。像胡丽娜这样的,看一眼就叫人嘴馋,千万别出远门,最好不要走出咱村。”一语未了,狐狸精早骂道:“狗日的,滚一边去。”可身上却禁不住的冒凉气,仿佛真有几个饿鬼要把她撕吃了似的。
因听不到孩子们的喧闹声了,付兰雅从针线活上抬起头,见她们正跑下大堤,转眼间进入了胡同,便收拾了针线,提着活计篮子一路跟了过去。待行至花儿家门口,听见孩子们在李老太太那儿闹腾,遂拐进花儿家。狐狸精一见到她,就嚷道:“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哩。”付兰雅说:“害怕虽害怕,还不至于吓瘫在床上。”说着,花儿早搬来了小凳子。她一面放下活计篮子,一面坐下又说:“都是你,冷不丁‘娘呀’叫一声。鬼我不害怕,我害怕人装鬼。人吓人,吓死人。”花儿说:“也不能怪她,你看她腿上叫鬼捏青了几块。”狐狸精说:“可不是咋的。”又让付兰雅看她腿上的青块儿。付兰雅说:“你那算啥呀,看我的,不但腿上有,胳膊上也有,还有腰上,总有七八处之多。”花儿和狐狸精看了,都唏嘘不已。那边李石磙插话说:“叫我也看看。”付兰雅笑道:“可以呀,不过只准看腿上和胳膊上的,腰上的不能看。”李石磙笑说:“看就看腰上的,腿上和胳膊上的啥看头啊。”付兰雅说:“有花儿的腰给你看就已经够你的了,知足吧。”花儿说:“我的腰他都看腻了,现如今看都懒得看一眼了。”狐狸精说:“照常人家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可李石磙却不是那样的人。”一句话未完,付兰雅早问道:“你咋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啊,难不成你试过了?”狐狸精自知失言,然而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好自我圆满说:“我跟他邻居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的了。”付兰雅说:“就因为是邻居,离得近,才有机会去试呀,离得远了,十里八里的,想试还没那个机会哩。”狐狸精抢白道:“那你跟他离得也不远呀,你也是有机会的。”付兰雅说:“看看,不打自招了吧。”说罢,哈哈笑了。
李老太太嫌孩子们吵得慌,把他们赶了出来,只留狗蛋在身边,将一根头发插入他的耳朵,轻轻捻动。狗蛋趴在奶奶膝头上,眯缝着眼睛,享受了片刻那种头发丝在耳中转动引起的痒痒的感觉,爬起来就跑。李老太太慌忙喊道:“你别跑啊,头发还在耳朵里哩。”一面起身撵他。狗蛋才不管耳朵里是不是有根头发哩,一口气跑回家,见大姐、二姐、申梅、巧儿正跟娘、付兰雅、狐狸精玩杀羊羔卖羊皮的游戏,便嚷着站在了巧儿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后襟。此时李老太太也追了过来,看见狐狸精,满心的不高兴,又见花儿如孩子般的搁那儿疯玩,完全不像一个当娘的样子,更加有气了,嘟囔了几句李石磙,转身走了。刚到大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说:“狗蛋耳朵里有根头发,你给他拿出来。”
李石磙忙答应着,去狗蛋耳朵里取出头发。如此一来,游戏只得暂时停止了。等李石磙将头发从狗蛋耳朵里拿出来,花儿说:“都准备好了,开始了。”话音刚落,瞥见狗蛋和巧儿在那儿争执什么,忙过来问:“干啥哩?”巧儿嘟囔说:“狗蛋非要站在我前面,他来的晚,就该站在后面嘛。”付兰雅听了这话,忙过来哄劝女儿,让她站在狗蛋的后面,又叮嘱她抓紧狗蛋的衣裳。
一切都安排好了,游戏又开始了。所谓杀羊羔卖羊皮,其实就是老鹰捉小鸡。付兰雅是头羊,身后的翠花、莲花、申梅、狗蛋、巧儿等均是羊羔,她要想尽办法竭尽全力来保护这些羊羔,以免他们被由花儿充当的饿狼抓去。花儿也要绞尽脑汁绕过付兰雅的阻挡去抓住那只最弱小的“羊羔”。随着花儿的忽左忽右,付兰雅也以忽左忽右来应对,她身后的那支长队便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来回剧烈摆动。狐狸精因微感疲乏,退出了游戏,站在一旁观看。李石磙和申有财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一边饶有兴致的观看游戏。院子里回荡着孩子们既兴奋又惊慌的笑声。忽然,巧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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