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长舌妇男搬弄是非 好心人儿垂怜遗孤第(1/5)页
东方进对这个用一枝桃花娶来的美丽妻子格外疼惜,大事小情均不让她插手,只需她站在旁边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平淡的日子在人们的羡慕中一天天过去了,到了十月十五,付兰雅生下一女,取名巧儿。那只山羊却早她五天产下两只洁白的羔羊,不幸的是其中一只存活不到一天,付兰雅为此伤心了许久。
不言而喻,这个女孩子不是东方进的亲骨肉。关于她的亲生父亲是谁,村民们有着各种猜测和议论,其中最让人信服的一种说法是她是付兰雅与城里下来的知青的孩子。那个年代,正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有不少男知青,到了农村之后,或耐不住寂寞,或为真情所困,与农村姑娘交好,有了孩子,却又为了顺利返回城里,昧着良心抛弃了姑娘和孩子。付兰雅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她发觉怀孕了,既嫁不了那男知青,又不愿亲手毁掉与他的爱情结晶,便自个寻找不嫌弃她和孩子的好男人,结果就寻见了东方进。
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若是追究这个女孩儿的来历,还要说一说她对叔叔的怨恨。她的叔叔为了一句许诺,出卖了良知和亲情,出卖了死去的哥嫂对他的托付。付兰雅出落得水灵漂亮,哪个男人见了都动心,打她主意的男人不在少数。其中有一个是公社革委会主任,自打在张桥村见到了付兰雅,他做梦都想占有她。在多次威逼利诱不起效果后,他将目光转向了她的叔叔,并向他承诺说,如果他帮助他得到她,他就让他当张桥村的革委会主任。权利是至高无上的。村革委会主任就是村里的土皇帝。经过一番密谋,在叔叔和婶子的精心安排下,付兰雅终究未能逃脱公社革委会主任的黑手。
结婚那天,洞房花烛夜,面对美人儿,东方进有些急不可耐,又不敢贸然造次,深恐惹她不高兴,站在那儿进不敢退不舍。付兰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内心,轻拍床帮让他坐下,然后婉转的讲出了她已怀有身孕的事儿,问他后不后悔。东方进心里很难受,可是却说不后悔。付兰雅又说以后少不得有一些闲言碎语,问他一旦听说了那些话,会不会受不了回到家里闹。东方进也摇头说不会。
现如今这些话真的一起涌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忘却了当时对付兰雅的承诺,做起了小男人,几次要把巧儿送人,或者丢到河边野地里去。付兰雅尽管痛心她是她这一生屈辱的见证,但她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做为母亲,她有理由坚决反对丈夫这样做,不但同他理论,而且还找来大哥大嫂,让他俩劝说东方进。两口子虽然觉得弟弟娶了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受了委屈,可又认为付兰雅也并不辱没弟弟。她漂亮,漂亮的女人总免不了被男人追。后来又见她自觉对不住弟弟,对他极好,对他两口子也尊敬,开口不叫大哥大嫂不说话,也疼爱东方皓和东方燕,给他弟兄俩做的鞋袜穿不完,与邻里相处得很融洽,东方进一时懒散了不愿下地干活挣工分,她也不逼他,像个男劳力一样出勤出力,家里家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便打心眼里喜欢她了,很舍得替她说好话。
经哥嫂开导劝说,东方进的心里平衡了一阵子,不过仍觉得颜面无光,再也不愿下地做活了,宛若妇女一般呆在家里,慢慢的竟也喜爱上了巧儿,一时高兴就会抱着她到到门外站站。巧儿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皮肤白皙柔滑,俩大眼水汪汪的,透露着灵秀之气,人见人爱,对她的夸赞之声不绝于耳。这种赞誉,无形之中消减了东方进内心的自卑感,开始抱着巧儿到村子里转悠了。
一到冬天,地里的小麦缓慢的生长,静待春天的到来,暂时不需要人来侍弄,但社员们却闲不下来,每天照旧在上工铃声响过之后,到固定地点集合,然后在队长的带领下到指定的沟段去清理淤泥或整理沟坡。叶寨村前面共有三条间隔距离差不多的平行的东西沟,分别叫做一干、二干、三干;西面又有一条南北沟,叫西沟,向北通到沙河,于大堤上建了一座泄洪闸,向南将那三条沟连接起来;东面也有一条小沟,叫东沟,不穿过大堤,到了大堤根便没了,是叶寨村的田地和柿树村的田地的分界线。每年冬天,修整护理这五条沟,成了叶寨村村民的主要工作,有时也接受上级的委派,去帮助别的村庄铺路挖沟。
付兰雅像个男人似的,每天都要扛着铁锨出去干活,回到家里还要收拾家务,洗衣做饭,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出门上工之前,她总是尽可能的把巧儿喂饱,有时奶水不够,就用羊奶代替,所以也能安心做工,并不为女儿是否会挨饿焦虑。不过有时候到了半晌午或半下午,奶水涨得难受,若是离家近,就跑回家给女儿喂奶,要是离家远,便忍耐着,好在是冬天,衣服穿的厚,不用担心溢出来的奶水把衣裳湿透。
有妇女见她偷偷的隔着衣服摁住奶头,就劝她不要再出来干活了,好生在家喂养孩子,挣工分养家的事儿就交给东方进,他是个大男人,理当养活老婆孩子。也有妇女搁背后说她的不是,说她狠心将月把大的孩子扔在家里,不叫男人出来干活,心里不定打啥鬼主意哩,被男人们围着的感觉很舒坦吧。因她长得漂亮,又不好红脸,既不给男人们留下正经八百的感觉,又不让他们感觉到她是个放荡的女人,言谈话语十分得体,故而男人们都喜欢围着她干活,说说笑笑,不觉间一晌儿就过完了。
这一日,太阳不错,风也小,暖洋洋的天气很适合户外活动。因那只山羊于头天晚上跑丢了,巧儿也正在熟睡之中,付兰雅不忍心将女儿弄醒吃奶,又担心不在家的时候女儿醒来吃不上奶挨饿,犹豫着对吃饱了饭蹲在堂屋门口一边看棋谱一边晒太阳的丈夫说:“要不你去干活吧。”又补充道:“我怕巧儿醒了饿哭了你心里烦。你说能跑哪儿去了呢,一个村子都找遍了。”
东方进半天说:“你没看我正忙着的吗?一场儿不去又能咋的,我去跟田祖光说说,今下午不去了!天天挖,一条破沟有啥挖头,还能挖出金元宝来是咋的!”付兰雅叹口气说:“咳,算了吧,队里的事儿,又不是哪一个人的事儿,别叫人家说三道四的。一会儿要是巧儿醒了,你抱着她到地里去。”又说:“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个回来吧。”说完,扛起铁锨走出院子,迎面遇见队长田祖光的老婆老张,便打招呼说:“嫂子你这是干啥去呀?”
老张轻咳了几声说:“在家里闷得发慌,到地里转转。咳,我这身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好的那一天。”付兰雅安慰她说:“哪能会哩,过了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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