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紧紧拉着思凡的手腕愤愤地往外走。力道之大，擒的思凡生疼。但是顾思凡垂首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静默得如同一只乖巧的小麋鹿。
顾思凡无动于衷的漠然，生生映照出了她的心思全然还在办公室，还未走出来。
“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我是从来不会在意的。” 是在说她吗？思凡不禁揣测临出门前小师父那句话的寓意所在。脸上的失望与黯然浮现得愈加明晰……
“……出点动静行吗？！” 世宗回头狠瞪了她一眼。 她这是打算怎样？用‘一声不吭’来诠释他们之间的距离吗？
怎么？把她从她的小师父身边带出来就那么不情不愿？！有了她的小师父，就开始对他不闻不问，连个简单得微笑都吝啬施舍给他？
她那些张牙舞爪、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各式各样的肆意笑声就这么呼啦一下子！悉数献给了她的小师父是吗？！
我呸！去他妈的小师父！“顾思凡！你给我笑！”
“……啊？！”思凡的不明所以里夹杂着几分不耐：“神经病吧！黄世仁，今天出门没带药吧！上报社又叫又闹把我带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笑一个？啧…真看不出来啊，我的笑容就那么金贵哇！”我不是傻子！也不是谁的木偶！全世界的人都视她为不正常，思凡的心情本来就很差。他们一个个，只要谁不开心就拿她耍着玩儿。怎样？生活中缺乏乐子的时候，就想起她这个乐子来呀？我靠！凭什么？！“有病不要紧，请尽量吃药！！！”
“……呵呵……有时候你会傻得不像话……”思凡不觉间弩起的唇形，微微皱起的鼻尖连带着不屑的眉眼，把可爱一词描摹得尽善尽美 。让人沦陷，世宗痴看着，不禁抬手去抚上她的脸颊……
“你又要干什么呀？！”顾思凡不留情面的拍掉他并未来得及触及上的手。
她的动作迅疾而僵硬，闪躲里透着生分，甚至浮现了一丝厌恶。世宗看在眼里，痛在心底。
别过头，尽量不去望思凡，用惯了平常诙谐幽默的沉重调调，是否一直轻易觉得她的决绝无关痒痛？
“呵呵，你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四姑娘……我觉得我们像是连体婴儿，你不在我身边我还真是想你，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挺能耐啊，笑容真的变稀有了…你是个稀有动物呀呀呀…”世宗轻笑着去捏她略显婴儿肥的脸颊，神色悠哉的痞子笑容里散发着鬼魅的气息，丝毫看不出伤痛意味。
“四姑娘……再给我笑一次吧……我突然很想看，也想听……” 突然间就弥足珍贵了。她的笑，一直都是他自以为然的所有物，那是他曾一度拥有过的东西……如今，他还没有考虑过要承让给别人，便灰飞烟灭，碰触不得。
只是，顾思凡，你为什么不肯尝试着去深层挖掘一下我的心思？
“笑！笑你妹呀！黄世仁，你知不知道我心情很不好……”几近乞求一样的口吻，依然唤不醒思凡的觉悟。是否世宗的落寞被他玩味的桃花眼掩藏得太深？
“但是有比你心情更不好的人……比如你的黄世仁。”
“……别闹了好不好……”顾思凡忽然间垂下头，变得有些底气不足，连发音都觉得困难：“黄世仁……我，我一直有件事没告诉你……”
“夏宁宁？”想起那个女人就来气！
她把他缠得透不过气！上班堵完了下班堵，实在不行叫上兄弟姐妹组团一起堵！我靠！搞得亲友团还嫌不够，非要整出大众评审的架势，总之围追堵截，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还要死皮赖脸的住到他对门？隔三差五、三番五次、三更半夜的找他谈什么人生理想？！哇靠！谈理想、谈人生、谈后半生、、、谈，谈她妹呀！！！
“……哎？黄世仁？”思凡伸手在他眼前轻晃。
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想得入神其实也不要紧啦，关键是他为什么要磨牙？还做什么会死攥着拳头？更为什么竟然青筋暴起？沉思吧，那么迷人的侧脸，干什么一定要演绎出咬牙切齿的沉痛？？
“……没什么，我在想，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串通一气！”
“……奥，你是说金发女神呀。”看了世宗迷惑不解的眼神，又忙着解释：“呵呵，金发女神就是夏宁宁，夏宁宁就是金发女神！”
“是你把我卖给她的吗？”
干什么讲那么难听：“不能这样说呀，人家那么漂亮，又那么喜欢你，你们两个真的很配，你好歹也要……”
“……我也自认为我并不难看，更重要的是！我也那么喜欢你！！！”不容她把话讲完，世宗兀自接了下文，，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很少失控的世宗，竟然三番五次的在顾思凡面前失态到不成体统！
她每次那么迫切地将他兜售出去的时候能不能稍稍顾及一下他这个当事人的感受？！“顾思凡，如果你的小师父好心的要帮你介绍对象，你会怎样？顾思凡，我也是个人，有思想，有感觉，有七情六欲……你凭什么这样没完没了的践踏我？！”
“ ……我，，对不起，我，黄世仁，真的很对不起……换个人爱吧。”
“…换个人爱？…”我靠！真他妈匠心独运的非凡！她以为他不想换？！
“我喜欢钱海存，真的很久了，在你我认识之前……”
“……你说什么？四姑娘，呵呵，我真的不是傻子……”
“我没说谎！四年前他救过我，那时我就喜欢他了……四年了，我的心一直被他占据着，为了他我才弃理从文，为了他我才不顾一切的来到扬州，我也没料到竟会那么早就找到他……找到他了，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不管他对我如何不理不睬，我依然没有办法去喜欢别人……我，真的很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不是你我也不会找到他……”尘封的旧事，从先前的只言片语逐渐丰盈的浮出水面。在顾思凡那些集回忆、痛心、期盼流转于一体的复杂眸光里，世宗始终无法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些她蓄意讨巧的言论突然就记忆犹新起来……
她说：“黄世仁，被你这中文系的大才子感染，我毅然决然的弃理从文，投奔你！”
她说：“黄世仁，带我上你的家乡扬州吧，让我们两大新时代的文人，去开辟新的天地，你上，我垫后！”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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