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仁，我决定跟你混，上扬州，好发展……”
她说了所有的她说，让世宗一次次沦陷在她别有用心的柔情里。分明是调侃的言辞不过，却被她粉饰出甜言蜜语的私奔调调，竟让世宗失了心神。
如果这番荒谬的言辞纯属事实的话……世宗真的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表述此时此刻的心情。
也就是说：她义无反顾的来扬州，还有那句情真意切的‘扬州有我要等的人’皆与他无关！
也就是说：结识他、了解他直至与他成为好友都是为了她的钱海存，他们一路的发展都是顾思凡早有预谋的计划，他只是她找到钱海存的桥梁而已、媒介而已……
也就是说：他的自作多情实在让人很不齿！
也就是说：“顾思凡，你一直在利用我……”终于，静默良久，黄世宗才开了口……不可置信的盯着顾思凡，连呼吸都渗透着举步维艰的困涩。
“不是不是哇，黄世仁你千万别误会！认识你是偶然，我，我只知道他在扬州，他是做报社工作的，我是想借你让我到扬州，可我真的不知道他恰好也在这家报社工作！黄世仁，我承认我一开始目的并不纯，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情谊并不是假的，你都看在了眼里，请你相信我，有些事是真的很巧合……”
“怎么天下的巧合全被你占尽了呢……”
人世间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有些事你不拆穿，我也不会觉得痛。
“真的真的，黄世仁，我发誓我没骗你……我也没有要刻意去隐瞒什么……”无论思凡如何辩解，千言万语早已映射得很苍白无力。
“……顾思凡！看来这个世界上真正傻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世宗犹如一只暴怒的雄狮，吼完：“马上滚回去找你的小师父，真的很抱歉，我曾一度不自量力的打扰到你，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请原谅我的不自知……”
“不是，不是，黄世仁你千万别这样，我笑给你看呀……”这样冷漠的世宗，让顾思凡分外陌生： “哎呀，黄世仁你别闹脾气啦，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生气啦，你再这样我可就哭给你看呀，我，我……” 思凡说着说着，泪水真的就稀里哗啦的滚下来。
“……滚！”
“…………”
世宗仰首，喉结滚动，眼睛越发酸涩。向来那样自命不凡的倨傲男子竟然落了泪。
我回绝了一路里无数的莺莺燕燕，只为等你一个无言的结局，其实我早该明白，你那些不可期许的未来。
“顾思凡，我不介意你把你的心事给我分享，但是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摆着一张苦瓜脸，影响我工作的心情……我又没有对不起你，你凭什么给我摆脸色看……”办公室里，钱海存头也不抬，不紧不慢的吐出有些凉薄的语句。能听得出来，海存还是有几分愠怒，为她刚才的一走了之，，从顾思凡进门的刹那就窥见了她的异常，“想哭哭出来就是了，请千万不要硬是那样兜着，呵呵，你以为这样很楚楚动人吗？信不信我……丑、特别丑、真的很丑！简直是要命的往死里丑！要不要我拿个镜子借你照一下……”
“我呸！谁哭的时候还有心情管自己好不好看呀？！我就是很丑！怎样？！关你屁事！”思凡莫名有了骂人的力气，心里也不再难受的厉害。
“呵呵，我以为你就是这么注重美感的一个人……”
“……小师父，你说，如果为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坚持了好多年，到头来什么也看不见，还伤害了身边最好最好的朋友，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蠢？”
“……你愿意坚持吗？”
“…………”这要怎么回答？她有的选择吗？那是一种心不由己。懂吗？！
“我再问一遍，你愿不愿意为了心中的子虚乌有而坚持。”
“不愿意！很不愿意！！但是我总忍不住去坚持……你知不知道我的坚持让我有种呕吐的感觉，我甚至很反感坚持这个词汇，你知不知道我很无能为力！你知不知道，我终于明白了天意是如何弄人的！！！”
“……”海存陡然抬眸，盯了她好一阵子。像顾思凡那样的一个傻子有时候讲出的话竟然会让他也格外费解，无暇分出心思去猜测她那些高深莫测的怨言：“那样的话，伤害总是在所难免，一件事，如果你全心全意的去坚持了，当你心心念念的全记挂着同一件事，就无暇统筹兼顾到旁的东西，人不是万能的，说什么面面俱到……那是想象艺术，但是我觉的生活并不是搞艺术，而是一不小心就会被艺术搞来搞去。”
“那我到底要不要坚持？”
呵呵，在问他吗？“你想得到什么答案，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坚持了好多年还不见希望，但是如果你不想放弃的话，最好再坚持坚持，想好该怎么去走，，人生种种实在禁不起输，不管怎么说，执着到底算是一种气概。不要不成功就随便的来一句天意弄人，有些生活方式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没坚持过、没追求过，像这种半途而废的人凭什么让老天垂怜……”
“哎呀！小师父，你根本不懂！”她的小师父把话讲得那么生动悦耳。但是人生世事尽然如此吗？她凭着要什么坚持到底？！凭着她死心眼儿的追的他感觉格外起劲？！“呵呵，小师父，我打个比方，，我想喜欢你，但总得不到你的回应，你说我还要不要坚持？”
“…………”这次轮到海存无言以对。于他而言，承诺也是一种奢侈。
“呵呵，我，我刚刚开玩笑的啦，别把气氛搞得那么凝重呀，哈哈，看吧看吧，有些事，应该不是说坚持坚持就行的。” 思凡干笑着解释，音色竟然隐约哽咽。
也许，小师父讲得很在理。人生种种实在禁不起输。
她禁不起将自己的青春，一再挥洒在毫不见岸的汪洋里。
最后：“顾思凡，再继续坚持吧，或许你能明白，有时天意并不弄人……”
不知为什么，海存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算不上暗示，更算不上回应，却可以让顾思凡一鼓作气…
顾思凡，你到底还在执着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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