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过态,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不管有出息没出息,我都要陪着你走下去。”
“我也算这么努力了,可他们连个民办教师都不让我干。你说,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两家的父母哪里得罪过大队这一班人呢?我在心里搜寻答案,但搜寻来搜寻去,始终不得其解。既与私人恩怨无关,那其中暗藏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隐隐约约感到,没有个人恩怨,那一定与冯美君的美貌相关。我是与冯美君走得最近的人,自然我会被首当其冲,今后我们都会被卷入漩涡之中,在惊涛骇浪中经磨历劫伤痕累累灾难重重。
我学的知识积累让我能一叶落而知三秋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必须先行准备,要不我和冯美君只能是别人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我说:“美君,我们的努力奋斗没有错!俗话说,阴沟里的篾片也有见太阳的一天。我就不相信我们的奋斗没有出头的日子。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就不相信天天刮风下雨,没有出太阳的日子!”
冯美君听了我的话,也挺起了胸,说:
“有你陪着,再艰难我们也要一同走下去。大不了我们一辈子永远碰不到高考的机会,也大不了我们一辈子的写作不能成功,做一对农民夫妻。”
看见冯美君毅然绝然的样子我的心里仿佛很痛:我们一个号称泱泱大国的社会主义国家,一个号称要解放全人类的大党,居然容许恶魔狂舞,邪恶当道,阴谋横行。一个学生连起码的公民权利都没有。我们努力学习发誓要报效国家,国家根本就不需要我们。
“祖国啊,我们是爱你的。可是你为什么就不爱我们呢?”
我在心中呼喊。
冯美君的脸上也凝着一层厚厚的忧伤。
周老师和盛老师进来了。我们的遭遇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周老师说:“同学,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要相信国家相信党。”
盛老师说:“你们先去李文恺老师那里,他已经帮你们找齐了你们要的资料。反正离学期结束也不过半个月了,上完这半个月课 ,你们就像高尔基那样,上你们自己的大学吧。”
我点了点头。
我看见冯美君也深深的点了点头。她的老师最信赖她,待她情同父女,有几次冯美君的母亲来,跟盛老师都是深谈得来的。
我们一同来到李文恺老师处。李老师已把书籍都清理出来了,有《文学理论》《文学概论》,有《中国文学史》《欧洲文学史》,有《西游记》《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还有《我的大学》《静静的顿河》《苦菜花》《战斗的青春。》和《新儿女英雄传》……
李文恺老师拿一个大帆布包,帮我们装上书,叮嘱我们:
“中国文学有一个优良传统,那就是现实主义。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画鬼易画狗难’,就是第一步路子要走正。你们先学习《文学理论》,再看名家名著,然后构思作品。先写出作品思路,再写一点具体章节给我看看。”
“好的。”我们说,“我们一定按老师教导的做。”
我和冯美君在老师面前跪了下来,第一次行我们的拜师礼。这是一位时时事事处处为我们的前程作想的良师,是一位启蒙我们如何面对人生的恩师。是他向县文化宫和县委宣传部大力推荐我们,在没有路可走的情况下,即便前面是荆天棘地,我们也要勇往直前。
李文恺老师再三嘱咐我和冯美君,写作的道路 比起读书来,要艰难的多;能写出一部好作品更是艰难。有些作家写了很多畅销书,但却难写出一部可以传世的力作。你们所处的环境虽然对你们不利,但对于你们写作积累素材却是极为有利。只有那些深深触动过你们灵魂的东西才有可能成为你们写作和创作的源泉。
对于老师的话,我们还有待于学习才能够体会,因为我们毕竟还缺乏文艺理论的知识基础。但是我们的老师是过来人,在文艺方面他见多识广,而且他写的《九龙珠》不是特殊时期的原因,早已经出版了。对于他这样一位既有文艺理论知识有有创作实践的老师,我们能遇到他,对我们来说,简直是三生有幸。
我扛起了装满书的大帆布提包,像背起了一座知识的金矿。
我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老师的住处,在雪已融化了的泥路上走着。要在以前 ,我们一定脚步轻快。今天,我们虽然有值得高兴的事,拜了恩师。但我们依旧脚步沉重。
“这几天,我对你发小脾气,是我不对。春华,你能原谅我吗?”冯美君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我。她是那种很单纯很单纯的人,她还不明白当前问题的症结在哪里。我又不能明明白白的说给她听,那样会吓坏她这只未经世事的单纯的小鹿儿的。
我问:“你妈在家吗?”
“嗯。”她点点头。
我说:“你告诉你妈,今晚上我有些事情要跟她说说。”
她看了我一眼:“你那么严肃,问题很严重吗?"
我说:“我只是一种推测,要跟你妈交换意见之后知道。你就不必多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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