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琴就近送到了区医院的急救室。昏黑的房里两张旧的办公台,边上是一块像半幅门板一样的小床。虽然天气已凉,上面铺的一条布满污垢的旧席子还未换。灵琴静静地躺在上面,毫无生息,连一路上的出气声也没有了。十几个人都忘记了自己的伤痛静静地围在旁边心急如焚。建琴荷花郭芹等姑娘们都泣出了声。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是那个带眼镜的许大夫。他是区医院里技术比较全面的少数几个外科大夫之一。大概是江站长和谈宜去找了医院的领导后,让在家休息的他赶过来的。他敞着白大褂,天气虽然较凉,额头上还是挂着细细的汗珠。
他一脸严肃,有点不耐烦地吩咐跟在后面的医生和护士:“让人出去,家属留下就行。”
人们纷纷往外走,金白最后一个出来。
望着走空的急救室,许大夫又说:“怎么都走了?家属
呢?”
“家属不在。”金白回过头来回答。
“那领导呢?”
“领导找你们院长去了。”金白答。
“什么回事啊!那就你留下来,把知道的情况说说。”
然后他又对其他人喊了一声:“把你们的领导叫来,最好要家属到场,如果手术,要签字的。”
门关上了,屋里黑而且有点闷。一个护士拉亮了检查台上方的日光灯,一片惨白的光倾泻下来。金白看见灵琴平时红润的脸变成了青灰色。护士又把一块白色的布帘拉上,把抬救护架的两个男护工隔在了外面。
许大夫望着灵琴皱了一下眉头:“把衣服解开。”
“说你呐!”许大夫对金白说,他可能还是把金白当成家属了。
望着灵琴饱满的胸脯,金白迟疑了一下。看着她现在的状况也顾不了许多。他伸出有点颤抖的手去解灵琴脖子下的扣子,他尽量不碰到姑娘的胸脯。衣服用的是一子型盘扣,好不容易解掉一个已是满头大汗手指发软。
“不行!拿剪子来。”许大夫意识到不能耽误时间了。
一个个盘扣在剪刀的绞合中迅速断裂。里面的一件补了补丁的小棉袄也随之剪开。遇到了紫红色的毛线套头衫,看上去还是新的。
“要不是演出还舍不得穿吧,”金白心想,他觉得心里隐隐发紧。
拿剪子的护士稍微停等了一下,又使剪子发出了兹兹的声音。不知是剪子有点钝了还是毛衣牢度好,卡了两次才露出里面的花布衬衫。许医生拉住衬衫的两只衣角一用力,只听“兹”的一声四颗扣子就蹦开了。护士迅速在小背心上进行了这一阶段的最后一剪。
金白登觉白光一闪,漂亮的身体暴露在眼前。金白想不到号称“黑牡丹”的徐灵琴在灯光的反射下皮肤竟白的耀眼,奶子无力地耷拉在两边,比自己梦中见到的庞大了许多。
金白无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他突然觉的自己太卑鄙太冷酷太低级趣味,这时候还有这种心思。他想转过身去,看到周围的医生护士冷静的神情他又重新镇定了一下情绪,觉得很惭愧,脸上有些发热,不过大家并没注意他。
许大夫那双像女人一样白皙的手在灵琴光光的上身迅速地按压翻动,最后用细长的手指夹住灵琴的奶头往上猛拉并用力捏了一下。奶子拉成了羊皮袋,像孩子手里拉扯的气球。手一松又耷拉到了两肋。一直一动不动的灵琴“哼”的一下又开始出气,金白见她的眼皮还动了一下。
金白听见旁边的叹气声,随着灵琴出气大家都跟着出了一口气。许大夫继续挥了一下手,拿剪子的护士放下剪刀招呼金白和她一起把灵琴的裤子往脚踝拉,金白觉得不那么紧张了。眼睛还是有意无意扫过了丰腴颀长的双腿和那惊心动魄的黑色。一条白色的被单盖住了灵琴的上半身。
许大夫只是把她的双腿弯了两弯,就像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员一样一挥手:“上手术台。”
白色的被单整个地盖了下来。金白眼前还是那惨白柔媚的身体,挥之不去。
建琴右边的锁骨断了,用白色的纱布把整个的右膀扎的严严实实,衣服只能穿半边,半边披在身上。好在她也没穿什么新的好的套套的衣服。要不剪掉就揪心了。齐季知道老顺把这五个女儿带大还真不容易。添件新衣服更不容易。
齐季用皮带把建琴衣服下摆扎在腰间,拉了徐灵琴的表外甥向门诊二楼的留观室走去。周建国像个忠实的保镖一样提着小提琴盒跟在后面。
留观室门口挤满了人,大多数是宣传队的。荷花和郭芹脸上都涂上了红药水和亮光光的药膏一样的东西,没有包扎显得特别滑稽。
齐季听到了标兵书记的讲话声。见房里病床边围着一些领导,大多是区里的。有讲普通话姓奚的宣传委员,有区知青办瞿主任,老江站长和谈宜也在里面。那个大个子好像是区委的赵书记。边上抹眼泪的女人是徐灵琴也就是徐元臣的母亲。徐元臣不是对着病床上的徐灵琴,而是在和赵书记说着什么。
齐季不愿进去就移到了门外稍远一点的地方。周海财眼尖,从人丛中钻出来朝齐季挤眉弄眼并招起手来,齐季慢慢靠过去。站在门口的金白也发现了齐季就奔他过来了。发现齐季的脚有些拐,问:“问题大不大?”
“你啊,重色轻友。”齐季这时还不忘开玩笑。
金白被他说的有点尴尬……
“想不到你老弟还会孙猴子的筋斗云,不过道行不到成了瘸猴了吧!”海财的调侃解了金白的围。
“你兄弟俩联合起来谋害革命文艺战士,还有面孔在这里幸灾乐祸。”齐季的嘴那里肯饶人,狠不得戳到人的心窝里去。
幸亏海财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回敬齐季:“就你说要压在人家身上,才不幸被你言中,老江头也一直说:‘臭嘴臭嘴!’你到好,倒打一耙。”
听海财这么一说提醒了齐季,他无心再打嘴仗,问金白:“大辫子怎么样?”
“没什么危险了,只是脑震荡和较轻的脑挫伤,头皮缝了十三针,现在已醒了。”金白说。
建琴在旁边伸了一下舌头,觉得自己的肩头没刚才疼了。
“剃了个大光头,可惜了两条辫子,以后就不要叫她大辫子,改叫小尼姑吧!”这海财也真是幸灾乐祸。
金白这时才注意肩头绑着绷带的建琴,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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