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到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显得并不惊慌,只是把撩起的棉毛衫往下撸了一下掀开被就下了床。突然离开了奶头的婴儿重新拉开了嗓子,她把被子雍好后在婴儿脸上亲了一下就过去把门打开了。
“半夜三更的就不怕你大哥在家?”
“在家也就是来看看大哥大嫂。”
“你啊!说的比唱的好听。”女人重新坐进被窝把婴儿抱进怀里,用奶头堵住了小嘴。
许建兵就势坐到了女人的旁边,把头靠在女人的肩上看着被婴儿吮吸的像成熟的葡萄一样颜色的奶头。
女人说:“谗啦?”
许建兵一把抓住了女人滚圆的奶子,稍一用力,一股白色的奶液射到了他脸上,他把嘴接了上去。女人闭上了眼睛,有一丝麻麻的感觉,被过多的奶汁绷的紧紧的胸部放松了许多……
金白用手电射向黑漆漆的天空,一道光柱钻进像馄饨初开的夜幕。小时候老想着这光柱到底能射多远?还异想天开是不是能顺着光束爬上去。宇宙无限大?到底有多大?这天外到底是什么?这十万个为什么现在想来有点幼稚,其实是太遥远太渺茫又太深奥,最终是太不实际。他现在是想什么时候能见到成华,什么时候房子的事能圆满解决,什么时候鳄岛能按他的规划到位,什么时候能做出成绩使“可教育还子女“的光环不要一直照在他头上,什么时候能上大学进工厂。他觉的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想顺着这光束爬上去。
“就在前面了,大家小声一点!”
街道主任的声音使金白的思绪随着光柱的熄灭又跌回了现实。拉练的队伍在区委大院门口集中后又散开了。二班在刁洪山和和平街洪主任的带领下,检查四类分子和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已抄了好几户人家但一无所获。这些阶级敌人都老老实实呆在窝里接受革命群众的专政。
现在他们稍无声息端起枪弯着腰围向一间亮着灯光的房子。金白总觉的这革命行动有点象电影《地道战》里的鬼子进村。
刁洪山象只山猫一样移到窗前掂起脚从窗缝里瞄了一会就一脚揣开了门。一股夹杂着小孩尿臊和凝固在室内多时的热气灌进了鼻孔。金白忍不住想打喷嚏,但为了发扬武装民兵的光荣传统和革命风格,树立革命战士的光辉形象而把气又吸进了肚中。
“好啊!原来你躲在这里!你这个‘5。16'”刁洪山激动的有点亢奋地大叫起来。
随着他的叫声,金白看到男的一下跳了起来。女的迅速放下了翻起的棉毛衫。婴儿“哇”的一声张开了小嘴,女人又迅速撩起衣衫把奶头塞进了小孩口中。金白认为,与其说洪山是发现了许建兵激动还不如说是看见了女人的胸脯而亢奋。
“你家男人呢?”大概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洪主任有些小心翼翼地发问。
“不在家。”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眼前的情景威胁着,闪动着眼波低声回答。
“哪去了!”洪山喝问。
“不知道!”女人也提高了声音。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女人脸上爆起,使她左边的脸更红了。奶头随着振动从小孩的口里滑了出来,大人小孩一齐哭叫起来。
“勾引男人的流氓婆!胆敢和‘5。16’分子勾勾搭搭,不老实对你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洪山说着又举起了右手……
“你打你打!反正老官不管我们,小孩也报不上户口,给你们抓去算了!”女人抬起脸迎着洪山高昂的巴掌。
这时金白才惊慌地发现这是他小学的班主任张老师,白晰的胸脯比原来大了许多,不过脸不知是生了孩子后的发胖或浮肿,还是刚才洪山的一击所致,比原来大了一点。金白庆幸老师并未认出他,他朝后退了一步,那里被周建国的身影挡出了一块很大的阴影。
“算了,她是教师,老官的事跟她没多少关系。”洪主任有点宁人息事的样子。
一直呆在一边的许建兵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一下挡到了女人和洪山之间。洪山高高举起本来没地方放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有点鸡胸的胸脯。许建兵被矮矮的刁洪山抓的弯下了腰,就像被日本兵俘虏的美国人。
“你这个现行反革命!流氓,‘5。16’!”洪山就势扭了一下上身,胸前的冲锋枪管扫了一下许建兵的头。许建兵一下蹲了下去,右手按住了脑袋,抗议的语言也同时咽进了喉咙,只是痛苦地“恩”了一声。
“不要装死!”洪山把他无意中得来的战利品拉起来推出了门。
金白走出去的时候不禁望了望紧紧抱着孩子的女人,但他在和老师的眼光相接的一刹那转到了墙上的照片上。他惊奇地发现照片里的男人是姜大哥。他顺手关上了吱啊作响的门,心想:“金溪人的地气真薄啊!”
金白和周建国押着许建兵走在前面,许建兵瞟了一下金白,显然他认出了他。金白笑了笑,也不知对方在夜里能不能看见。许建兵大概看见了,要不他不会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趾高气扬和其他人说着话的刁洪山,和旁边的周建国,把一样东西偷偷塞给了金白。
周围的夜色很浓很浓,风从破屋的各个地方挤进来,用潮涩又带点寒意的空气把金白裹的很紧很紧。这空气是江南地区冬季下那中雾朦朦的小雨时特有的。金白最讨厌这样的天气,冬天本来是干躁的,小雨本来是清新而富有诗意的,可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竟是那样的不协调,天空变的那样滞涩黏重,地下是那样肮脏泥泞。
其实金白知道这和他的心景有关系。刚才他把自己的插友亲手送进了位于文庙里的看守所。现在眼前仍然是许建兵怨恨不羁的面容,金白埋怨自己这些后来者为什么为虎作伥,为什么以得报怨,为什么胆小如鼠,为什么逆来顺受。金白的枕头下放着许建兵塞给他的那东西和李国民给他的三粒冲锋枪子弹。那东西是一封信,一封某级信访单位在人民来信的原件上签字盖章后寄还来的信。他不知道这信怎么会回到许建兵手里。想着在看守所门前刁洪山拼命搜索许建兵身子的样子,好像知道能搜出什么似的,倒抽了口冷气。这信要真落在了刁洪山手里,那肯定更加要激起徐元臣报复的怒火和整人的勇气。
三粒子弹是李国民把AK47冲锋枪换给他时给他的,并再三叮嘱不到有情况子弹不要上膛。他用空的冲锋枪和周建国、徐灵琴一起把包括许建兵在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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