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张局长、县文化馆言馆长、区文化站站长江梁、剧院院长都亲自到场。还有县宣传队的表演指导,人称“竿哥”的高高瘦瘦的甘宵春也坐在徐元臣左边。舞台上各种灯都毫不吝啬全部大开,连为会演突击装起来的两只追光灯也开苞使用。灯光使队员们本显得微有菜色又被尾尘熏得灰头土脸,现在经过油彩的加工已大放光彩的脸,更是锦上添花。 随着笛子不太规范的前奏,小提琴流畅婉约清心凄凉的声音导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成华饰演的喜儿没有宏大管弦乐队的烘托,还是显的和茅蕙芳的喜儿惟妙惟肖而更加楚楚动人。受压制的家庭和她压抑的人生抑郁的心情,和扮演的人物合二为一,随着提琴笛子二胡《北风吹》的旋律跳起她在学校已展示过多次的舞姿。 从喜儿的身影一出现就使徐帅臣的眼珠停止了转动。一件在灰黑蓝的世界里,只有在舞台上能一见的红色上衣穿在苗条又不失丰满的躯体上,显然小了一点,更勾勒出女性上身的曲线,略微吊起的衣襟使紧裹在绿色条纹长裤中的臀部更显丰盈。这身略显褪色肩膝部为了剧情打上补丁的戏装,还是他写条到县剧团去借的。徐帅臣怎么也想不到这身很普通的戏装在眼前这身躯上对他产生了如此大的冲击力。这旋转的身影就像鬼魅一样把他多年来对女人不大动心的心眼转活了。 坐在旁边的徐元臣把弟弟的失态看在眼里,他何尝心里不激动,平时看起来不声不想见到领导总是低了个头,成份又不大好的毛丫头竟是一只白天鹅。他竟有点恨自己一直被言仁英抢眼的魅力所迷而忽略了成华。其实她并没有忽略过她,只是把她作为了自己的第二梯队,所以几次想介绍给徐帅臣都犹豫不决。今天在满眼灰尘的车厢内他发现了和徐灵琴徐春芳她们媚俗的美不同的美,成华的美。不过他知道这已经晚了,他不能也不会和自己的弟弟特别是领导来争同一个女人,在女人的问题上他是疯狂的糊涂的,但在事业和仕途上他又是清醒的明知的。如果女人和仕途发生冲突就是自己的老婆他也会让出去的。 “怎么样!有感觉?”徐元臣在弟弟耳边轻轻咬了一下,怕让边上的文教局张局长和其他领导听到。 大哥的声音把徐帅臣从幻觉中惊醒,发觉自己失态了,幸好提醒自己的是徐元臣。要被自己的下级觉察一向不近女色的领导被一个乡下小姑娘迷住了那可就大失面子了。 徐帅臣的脸有点红,他定了定神,装着没听懂徐元臣的意思若无其事地说:“这丫头不错,是知青?” “对!我也不知道她在周家庄,要不这次县宣传队招人我就推荐了。不过她成份有点高。”徐元臣边上的甘宵春听到了徐帅臣的问话接住了话头。 其实县里早就来要人,还包括齐季。都被徐元臣以出身不好和表现不佳推掉了。 “你熟悉?”徐帅臣问。 “她在中学里就是主角,我曾经指导过她们。不过那时单薄了一点,身材没有现在好,基本功不错,今天看来比原来成熟多了。不过大概下乡后不大练功手脚显的有些硬。”竿哥像个内行和知情者又说又做。 徐帅臣继续看起台上的演出来,脸上慢慢显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显然台上周建国扮演的大春卖力的蹦跳并没有引起这位领导的兴趣,对演黄世仁的周海财滑稽过火的表演示以意味深长的一笑。大概他想:“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年代,喜儿能轮到你这个地主!她应该为革命干部造反派服务。” 徐元臣把兄弟同到后台和演员们一一握手。成华和其他队员一样平没有觉的异样,只是觉的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领导的手,把她的手抓的很紧时间也好像太长了些,而态度也平不像其他人后来议论的那样冷漠严肃。 大忙到了,会演要等到大忙以后。而且只需要和《卖鱼记》有关的几个人参加。宣传队又在公社几个大队演了几场之后暂时解散了,大家都回到了劳动岗位上。 成华没有下来,被抽到“群众文艺会演筹备组”去了,大家都为她高兴。为她被领导理解看重高兴,为她避过了又苦又累的农忙高兴。只是因农忙的关系没有搞过多的庆祝。成华表示等农忙过后请大家搓一顿。 对于成华的时来运转金白不知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原来应该欢欣鼓舞的他反而更多的是迷芒疑惑还带点惆怅和失落,总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点不明不白又不好明说也不知对谁说,就是对齐季也不知怎样说。 金白回乡的当天成华去送了他,一直送到城北的长扶桥。为让他们单独说话,先到桥上等的齐季说:“你们就不要十八相送啦!要不我们又要回头送了,不要把好事搞的这么伤感好不好?”
必须细品的往昔风情 艰难困苦中的极品浪漫。读它就像回到过去,将把你重新带入那段历史,感受艰苦的劳作,鬼魅魍魉的猖獗,当然会感到痛苦痛悲痛心。期间悱恻缠绵的男女之情,小城的山水风光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重温友情爱情亲情带来的永久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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