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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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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惊魂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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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一过,连续晴天,西风一扫,眼见大田里麦浪滚滚金波荡漾。风中传来阵阵麦香,闻着醉人醉心。

    “樵麦樵个祸”这是金溪人的一句老话。意思是说,动忙从樵麦开始,农活就接连不断了,像惹了祸事一般没完没了,一直要到“黄梅天”插秧结束才告一段落。从五月下旬到七月上旬近两个月的时间,知青和村民们可要没日没夜的干。大家累的骨头都散了架,人都瘦脱了形。

    尤其收麦还得看着老天爷的脸,趁着没雨抢收,为此常常是夜以继日。尽管如此,收获的季节大家心里还是高兴的。上面也是重视的,中小学都放了假,老师学生田头地头帮助枪收。连平时不见人影的木匠漆匠箍桶匠泥水匠、亦工亦农人员全都下了田。

    这片属于周东生产队最东边的田是队里最规正的大田,也是周家庄当然也是溪北公社最东面的地盘,一河之隔就是十里公社的西堡大队了。

    沿着通向金溪湖小河边上的田里,除了“文化裆”和大田有一点落差,弯弯的三亩地里的麦子还仰着头外,其余都已倒下或只剩下麦茬了。这三亩地在上级号召“隔田成方”的时候就要求和其余的地平整到同一水平上,只因实在落差太大而放弃了。为这,当时的队长金锁还受到了上级的批评:“缺少愚公移山的精神。”

    现在,其余的田都干梆梆的,这里的泥土挺柔软还带一点潮湿的气息,而且麦也长的特好。国平说能收二百多斤一亩。可能是因为高处大田的水在此过,把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肥效也留下来了。也可能是今年的天气帮了老顺他们的忙,没深翻的地反而长势好吧。顺顺国平和金白松了一口气。因为收割以来没有人再来追查麦田没按上级要求深翻,更没人提起,为什么作为反面样板的地块收成好。可能大家都把它忘了,可能当初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就没把它当回事。就是想当回事的人现在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挖自己的伤疤吧!

    夏收夏种最后的冲刺把劳作的人们各色各样衣服都变得湿漉漉的,远远望去好象都成了同一种颜色。在周东生产队被初夏的阳光照射得一片金光的“弯三亩”中,还是有一段丰富的色采嵌在满目黄色中快速蠕动着。

    打头的是我们早已熟悉的玫瑰红身影。齐季已被阳光照耀得快成粉白色的运动衫又被汗水浸的发出鲜艳的玫瑰色。本来就黑黑的脸,现在就是放在黑非洲的来宾中间也已分不出彼此。和他并肩战斗的是金白。老规矩,农忙时来帮几天忙,鳄岛交给船生了。晒不黑的脸一片通红,和被麦芒划出的细痕混成一体,虽然连裤子都在往下滴着水还是乐哈哈地笑着。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元领的老头汗衫,看上去有八成新,在阳光下发出白白的光。如果没有荷花和妇女队长路小娥的经常洗涤,恐怕现在发出的也只能是黄光,最多是灰光了。

    金白和齐季共樵一畦,两人保持一致已超过了所有的人。他俩还不时抬起头来望一望村头那片绿荫下的新屋。房子因砖不够数达不到起码的高度,不过远离了村子里的其它房子也就显不出它的矮小。虽然因石灰的质量不够好,量也不多而勉强粉了里壁就没有了外墙的份,但红墙绿树到也别有一番风韵。齐季打趣说:“远看还真象天安门的城墙!”不过这亵渎革命圣地的语言只有在他嘴里敢吐出来。其实大家还都无缘上过北京到过天安门,只是从图片和“伟大领袖接见红卫兵”的记录片中看到过。不过这屋确实是顺顺和广大贫下中农,当然还有四类分子和他们的子女冒着酷暑顶着烈日花了整整一个礼拜建起来的。

    屋址是金白他们自己选的,这三个业余风水先生为自己找了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方。出门就是一个高大的土墩,门前有十几平米大的地方,还是他们三人在国平荷花的帮助下挖了十几天才形成的。这里面还有周金锁的侄子周建国的一份功劳,这小子今年高中刚毕业整天就跟在齐季后面转悠。

    看到这几个家伙在土墩前忙活的背影,全村人无不大跌眼镜。幸好乡下人度数最深也无谁戴此玩意儿,要不真是扰民伤财罪责难逃了。

    劝说的说:“黄土坡挡在门前影响前途。”

    阻止的说:“坡上是人家的自留地,要影响面积。”

    责难的说:“乱动土可能会破坏村里的风水。”

    他们跟来劝说的阻止的责难的说:“我们这是在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呐!不顾风水不看风水那是移风易俗破旧立新,广大贫下中农应该支持关心爱护革命小将的革命行动。”

    这样大多数人的嘴也就闭上了。当然,坡上的人家自留地被挖掉了一大块,工作就靠周顺顺去做了。

    金白见齐季在旁边拼命地挥动着磨的锋利无比的镰刀,小麦在他前面纷纷地倒下。

    齐季这一阵很烦恼。

    春季增兵,恰好是他父亲战友的那支部队来带兵。胖胖的连指导员肯定的对他说,他对宋团长作了保证,这次一定把他带走。

    从小的心愿就要实现了,他嘴里像喝了蜜一样,一天到晚都甜滋滋的,朋友们也为他高兴,就差开欢送会了。

    这几天报纸上电台里人们的谈话中,都是某某小学生反潮流,重新造起老师和考试的反。某某自觉从部队退到工厂,又从部队回到农村,成为当今青年的偶像。当年,是老子开后门让他从农村到工厂又从工厂到部队。

    自己下放不满两年,虽然在乐器上有一技之长,据说可特招,这特招还不是开后门的代名词。果然几天后,这个胖胖的指导员来做他的工作,说没法带他走了,主要是大队这一关过不了。要是往常,大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那个书记说:‘下一步大队里要大搞农业学大寨文艺宣传,齐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军民一家可不能和我们地方抢人才啊!而且齐季下乡时间不够,现在正在反潮流的风头上,咱们不可顶风上!’这样连本来同意的公社也反悔了。”

    临走时指导员鼓励他,说明年吧!

    虽然他也有失败的打算,但还是觉得很失落。看到穿着皱吧吧绿军装的新兵蛋子神气活现趾高气扬满街跑,心里更不是滋味。

    “明年,明年老子下放时间还是不够,等到时间够了,老子也就过了当兵的年龄了,也真够调戏的。”齐季狠狠地想着,把愤怒发泄到眼前的稻棵上。

    今年的招兵年龄上限是21周岁,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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