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青”一样直立生长少占地方,叶面光滑干净便于洗涤,又像塔菜一样可以剥叶子多次食用,而且口味直逼塔菜。特别被霜打了以后更是脆软可口,大概是长江以北引种过来的吧,俗称“江北菜”。
“这菜只要肥料足就行,种还是荷花给的呢。”金白说。
“哦,你把‘主意’都拉在上面了,所以这么发。”齐季调侃着。
“你就是‘赛虎’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地第一次种才长的这么好,明年你试试看,你就是把良心都拉在这里也不一定超过它!”金白回了齐季一枪。
这时,齐季发现潭里罩着一丝似炊烟像薄雾一样的气,飘飘荡荡袅袅婷婷亦真亦幻,鼻子里吸进一股温湿的清新气息登时觉得心旷神怡豁然开朗,“原来还是温泉啊!可惜啦可惜,大好资源千年蒸腾白白浪费愚不可及啊!”齐季喃喃自语好象想到了什么!刚才金白提到荷花和菜种的时候,能解当前心结的念头就一闪而过,现在他在拼命想方设法扩大这个念头。
乒!把齐季的念头又彻底打消了。一条尺把长的鲢鱼白白的肚子朝天扑蹬了一下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水面,半条尾巴已不见了,显然是被金白开枪打掉的。
“你把猎枪当鱼叉啦!”齐季喊。
“这还是我总结出来的最佳个体捕鱼法,单打一,还环报。”金白说。
“浪费我的弹药。讲环报,你又是从那里听来的资本主义的一套。现在连冒烟的地方都没有,想污染都没资本。不过你这鱼到不错,青、草、鲢、鳙、鲫五大淡水鱼之一,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鱼啊。”齐季把从“三麦”老师那里学来的那点东西班门弄斧。
“没有,就放养了几百尾鲢鱼。鱼秧是王建红从湖滨渔场的叔叔那里,以大队民兵搞养植试验的名义取来的。因为放养错过了最佳时间,要不现在这个时候大的能长到八九十几斤呐!本来是想搞一些青草鱼来,经济价值还高一点,但不知水下情况和有无野杂鱼类吞食鱼苗。因为相传此潭有鳄出,所以放了一些在水面生活,以浮游生物为食,苗价也相对较低的鲢鱼作试验。现在看来情况良好,而且水温高,鱼比原来估计长的要快。王场长说过几天打上来卖给他们渔场,春节前能卖个好价钱。如果我们愿意的话,今后由他们包销。不过他们是国营渔场,价格统死了,要是有路直接上市场,黑市价就高多了。”
金白娓娓道来,齐季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圈,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惊的金白一楞一楞的。齐季疯虽疯,但还从来没见他疯成这样。金白知道他还最不能忍受杨僧的就是这种大老爷们的亲昵:“搞同性恋啊!我还当杨和尚下山了呢。”
听到金白提到杨僧齐季更欢了,他像鳄潭里雾气一样飘飘袅袅的念头固定住了,把他心里乱麻一样绞缠漫延的结也解开了:“我还就想到了杨和尚。”说着齐季就把怎样怎样遇到杨僧,杨僧这么这么提到自由市场的事,和节日物质供应如何如何等等,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说给了金白。本来讲话就不带标点符号的他更是风过草尖水出闸门一泻千里。
金白听的云里雾里水里火里到最后豁然开朗高兴地说:“原来你算计我的财富才这么勾引我,不过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幸亏还没有给你吃饱肚子,要不是这主意就让你变粪排泄掉啦。”齐季没有反击他的朋友,他太高兴了。
“不过我们还要和王建红商量一下,这岛上很多事都是铁姑娘队和女民兵干的。特别是这鱼,本来是讲好用它换一些钱,再扩大一下养植规模,把这里建成她们的民兵训练基地。当然现在我们要急用,她肯定会支持的。另外这事还有一定的风险,最近上面两股势力斗争很激烈,那股‘宁要社会主义苗’的势力还占了上风,又提出了‘不为错误路线生产’的口号,所以要特别防止刁洪山一样的小人和徐元臣金锁一样的领导。”金白找到草丛中一根躺在那里已发黄的岛上生长的竹杆去捞水中的鱼。
齐季知道金白讲的是对的。
天晴了一饷又变成冷冰冰的情意绵绵无绝期。先是小雨夹雪慢慢又变成了小雨,后来又下起了中雨,然后又成小雨,就这样折腾着人的心。那湿润的气候充足的水分使地里的麦苗发生了错觉,认为春天提前到了,一个劲地向上长,大田里已绿油油的一片粉饰着人的眼睛。低洼的地块那宽阔的像公路一样的麦塄两边有水汪上来了,远远看着只露出了一道长满青草的鲫鱼背。
顺顺急了,麦子这样疯长的话是过不了冬的,就是过了这一关,来了倒春寒那就完了。而倒春寒在这江南水网地带是常客。近几年人们大概把环境整得越来越适合它,它也就来的越来越勤了。按照正常年景麦儿们已在像棉被一样厚厚的积雪中呼呼大睡,让劳作了一年的人们好好息口气。宰猪杀羊裁衣扯布酿酒刷房欢度新年。这几年虽然是破旧立新文攻武卫批林批孔阶级斗争为纲囊中休涩,但家家户户包几个团子做几块糕扫扫洒洒搞搞卫生还是必要的吧。现在可好,顺顺扯开了嗓子在年档前叫人冒雨下起田来。
周东队的社员除了恼人的天气还有恼心的分红。按理说现在不管是多是少是好是孬每户也多少能进几个钱了。现在倒好,被王容的医药费一闹,两船稻粜了钱没见一个,据说还欠医院的帐。知青吗,大家还是同情的,谁家的孩子不是肉,不要说是城里的年轻人在这里吃苦受累不算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过社员们的经济也不宽那!一年四季头疼脑热小孩上学农具用具油盐酱醋红白喜事,就是砌屋造房也都靠这几个敲更钱,来的不易啊!心里都气老顺没管好,骂刁洪山太霸道。可看到老顺唉声叹气手足无措的焉样又心软了,望着刁洪山背有靠山趾高气扬的胚调又气馁了。可不,听到队长的叫声,男劳力们手持铁钎身披雨具拖拖拉拉疲疲塌塌出来了。冬发和刚从麻风医院出来的弟弟秋发,一人兜了块塑料布,骂骂咧咧地钻出了各自伊呀作响的破木板拼成的大门。
齐季心里也是一团火,天下的好象是油,火上浇油。本来打鱼卖菜之事通过了建红,通知了顺顺,联系了杨僧,落实了下家备齐了运输工具捕鱼网已万事大吉只欠东风。可派来的不是东风而是连绵淫雨泥泞道路阴冷的天。下家也没料到寒冬腊月雨不停,讲好天晴就来收货。定金也交了,由金白带上城肯定已进了医院的帐。他知道社员等的已不耐烦了。第一船稻付了手术住院费余下买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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