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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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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情思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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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天小雪飘飘,到也把“鳄岛”银装素裹,显得分外妖娆。雪后晨曦射向变成像美国国会一样的芦棚尖顶。睡梦中的金白见成华原本柔润的身姿穿着火红的外衣款款行来,金白想反正是做梦,大胆想掀开这红色探寻朝思暮想的诱人躯体。尚未看清呢,整个躯体又变成了红色的火球刺得金白眼睛生疼。他拼命睁开被眼屎粘住的眼皮,眼前一片金光。一缕阳光正穿过尼龙薄膜蒙住的简陋小窗,照在了他的脸上。金白很遗憾但他还是笑了。他从枕下拿出黑色的塑料皮夹,打开。里面一张一寸的黑白相片,成华也对着他笑呢!和刚才梦中一模一样。

    空虚的时候他拼命劳动,驾着小船巡查他绿色的“领地。桃树梨树桑树苹果树。肩杠锄头修理他的菜地。手提柴刀察看他和王建红带着女民兵们种下的杨树柳树槐树泡桐树,黄豆扁豆长豆四季豆,黄瓜西瓜香瓜水菜瓜。现在又种上了塔菜油菜圆菜黄芽菜。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看着无人敢上的荒岛,短短时间变得绿树荫荫芳草萋萋硕果累累。在王建红和女民兵们的帮助下,半年时间他的试验已初见成效。他也就忘记了空虚。今年一开春他要扩大种植面积,除了瓜果蔬菜草树萍芦,还要引进茶竹笋栗等经济作物。

    迷茫的时候他就看书。《牛虻》《真实人的奇迹》《青年近卫军》《我们播种爱情》,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浮现在他的眼前。普希金的著名诗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忧郁,静静地等着吧!忧伤总要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将成为永久的怀恋。”诗人充满哲理的语言使他坚定了生活的信心。

    孤独的时候他就像现在那样拿出了成华的相片,美丽的瓜子脸微微有些忧郁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在他心中她就是最大的希望,只要一想起她,心中就充满力量。只要一想起和她成为夫妻的那一天,他就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他想像着她那起伏的曲线和他毫无布缕的阻隔贴在一起,他雄壮的一部分将穿越她的身体,那将是他一身中最快乐和最激动人心的一刻。但是他只能把这种非无产阶级感情埋在心中,对齐季都不会流露出来。他也觉得很惭愧,因为这种感情,革命的青年只能给伟大的领袖。当然对伟大领袖他也充满了无限崇拜无限敬仰的心情。但他总觉得地平线上升起的红太阳,看起来很亲切,但永远也摸不着。而成华就像眼前照在他身上的这一缕光线一样温暖现实。

    “赛虎”见主人醒了,欢快地把两只前爪搭在竹床边上,一边用舌头撩着金白的手脚脸脖一边发出哼哼声。俗话说:“落雪狗欢喜。”今天的好天气也增加了它的兴奋度。当金白穿衣套裤擦脸刷牙完成程序傍在门口时,看到大黄狗在雪地上欢快地转着翻着四脚朝天,忽然翻转身笔直地朝远处奔去,身后拖着两条“梅花印”组成的“省略号”。金白顺着赛虎的身影看到不远处灌木丛上的积雪在往下掉,知道有人来了。没听到“赛虎”的叫声,金白知道是齐季到了。因为只有齐季的到来才引不起“赛虎”的吠叫。

    金白从齐季脸上看到满脸的问号和惊叹号!他还从来没看到齐季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他们同学十几年,齐季永远是一脸灿烂,而且常常感染着金白。考试失手名次落了下来他也是一脸无辜。有时应“严肃不够活泼有余”被老师、家长批评了也是嬉皮笑脸。

    小学读了六年后因“停课闹革命”,他们继续呆在小学深造,成为空前绝后的小学七年级生。后来他们遇到人问起小学读七年的事,怎么解释好象自己也是留了一级。说是七年级其实也没书可读,除了学着大中学生搞搞大批判写写大字报,到附近小镇搞搞大串联,就是在家闲荡。一次他齐季及他前院的66届高中毕业没有参加“红组织”逍遥在家的史全,三人到城中的公园去砍枯树枝,把活的香椿树砍了。被看园的押到了派出所。在史无前例的历史时期革命小将进了派出所,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而觉得奇耻大辱。父亲有政历问题的史全和他,在被身穿藏青色警服的警察讯问时,“伪造”了革命家史,才被礼貌地放了出来。为这事他被母亲逼着写了三遍检查而载入史册。可齐季呢!好象经过革命洗礼一样趾高气扬,见人还炫耀一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是这样一个厚脸皮,连黑黑的脸上胡子都长不出的人,今天可和现在的天空反差很大,天上已阳光灿烂齐季脸上却阴云密布。

    “什么事能让你发愁啊!还为种麦的事?”金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事多着呢!里面去坐下来向你汇报吧。”齐季一步跨进门,一把放下带来的网兜,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头倒在金白刚叠好的被子上,两手搁在脑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黄狗好象意识到两位主人有大事要商量,识趣地趴在一边不声不响,只是不时嗅嗅齐季丢在一边的网兜。

    一贯遇事不慌谨慎稳重的金白却沉不住气了:“别卖关子了,快说?”本来他想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上面出气脏了我的被子。”不过他看出现在是开玩笑产生不了效果的时刻。

    “你要先听好事还是先听坏事。”齐季还是恢复了本性,又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地卖关子。

    “狗就改不了吃屎!看你一脸愁字愁过李清照的《声声慢》,还有什么好事。”金白说。

    “屎(死)到临头也要一口口吃吗,是不是?”齐季抬起身摸着“赛虎”的头说。

    金白还真看到大黄狗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说:“哪就先甜后苦吧。”

    齐季说:“‘坟侉裆’那回事不出我们所料,被‘刁小山’捅给了‘刁婆’。那骚婆娘肯定在徐元臣耳边吹了枕边风,腰里装了被下水……”

    “不对吧!刁菊芳是金锁的老婆怎么给‘标兵书记’吹风装水呢?”金白不解地问。

    “真成了‘乡莰头’了,就因为是别人老婆,在枕边吹风被下装水才有劲呢!”齐季已没有了刚才的懊丧之气。

    金白立即明白了齐季话里的意思。想起来,金白也听到过这方面的传闻,只是把它当故事听后就论脑后了。

    齐季继续说:“徐元臣认为抓到了我们的小辫子。一篇不好好接受再教育的知青纵容队领导顶风违反上级指示,破坏三麦种植的汇报材料,在‘标兵书记’这个‘活学活用’积极分子的笔下妙笔生花地炮制出来了。不过并没有上报,据说在大队支委会上王大队长说:‘还是不要往上提啦,王村被翻掉的地到现在苗都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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