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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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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成嫉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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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寒风从显露出丝丝绿意的大田间刮过。白杨树发黄的心型叶片飞舞着飘落。河边桑地中的桑树条因缺少修枝和养分,在冬季懒懒的阳光下,细细的光秃秃的枝条乱糟糟的缠在一起。不知谁家的几只公鸡和母鸡跑到离村几百米远,在这乱树丛中上窜下跳,还不时张开双翅迎着寒风扑闪着。

    齐季和王容在河边的田角上“开草塘”。就是挖一个上底大下底小一人多深,上口两米见方的坑。用来填进绿肥水草蚕豆棵杂草,上复河泥,作为来年水稻的基肥。有条件的话再加上一些猪、羊囤加速发酵。“开草塘”是一门力气加技巧的活,分开新塘和老塘两种。开新塘难度较大,开老塘就是把种稻时取走里面的肥料没掉的塘重新挖开,比较容易一点,但工分值也少一点。通常这种活是定额的。

    显然齐季他们两人分到的是老塘,顺顺还给他们做了示范。

    当只看见两个冒着热气的脑袋露出地面的时候,老顺跑过来叫他们提前做饭、吃饭,下午和他到大队的“三水”基地去捞“水葫芦”。齐季、王容连忙爬上地面,穿起丢在地里的破棉袄就向“猪圈”跑去。把边上桑地里一只翅膀抵在地下向身边母鸡划过去的“骚”公鸡惊的跳起老高。只见那公鸡挺直有着金光闪闪羽毛的脖子,恨恨地盯着齐季他们跑去的地方,把一张鸡脸涨的通红,“喔”地叫了一声,对搅了它好事的两个知青很不满意的样子。老顺望了望象猪啃过一样的草塘面和边上几只金锁家的鸡,笑着摇了摇头。

    和着家中带下来的“酱板”、顺手在地里割下后在锅里抄熟的两棵小圆菜,齐季和王容各吃了三碗大米饭。煮饭的米是刚从地里打上来,取自扬谷时离下风最近的稻谷,在大队小加工厂加工的“小机米”。这样的稻一般农民留给自己做口粮。做的饭雪白、喷香,米粒象资本家的肚子—滚圆。

    齐季和王容准备给金白也带一些他们刚才烧饭用的新米上去。农忙结束后各队都忙上了开塘沤肥喂猪饲牛,争先恐后到“鳄岛”边去捞绿肥。有时对面十里公社的农船也来打打“秋风”、“顺手牵羊”捞上一船半载。金白又要计数又要“防盗”忙的不曰乐乎,已好久没上岸和上城了。连前天城里来的信都还在齐季枕边放着呢,正好下午给他带去。

    “小通讯员”黑琴跑过来说:“下午不去荒岛了,要上城粜稻去。我爸叫你们准备一下,可以带一点新米和新鲜的蔬菜到城里去给你们的家里人。”

    顺顺说:“上面来通知,明天可能就要下大雪和冰冻,要赶劲把余粮卖掉,不要误了社员的年终分红。我们经过荒岛时把金白的东西捎给他就是了,空船回来时还可以带一船‘水葫芦’过来。”接着又对齐季说:“这次你要是能联系上一船粪就更好了。”

    “没问题!”齐季拍着胸脯。

    当齐季他们吃完饭拿好东西来到队里缆船的河叉时,那只五吨船已装好了满满的一舱稻谷,船头上放着的四个稻箩也装的满满的。船身已接近水面,好像一晃就要进水的样子。要不是齐季相信老顺他们的经验,他都要提出来这个问题,不要摇到湖中把水晃进舱里把稻谷弄潮了影响收购。

    刁洪山在船头上整理着缆绳,嘴里不停地咕哝:“归根是城里人,粜稻还等别人先把稻上了船,队长亲自接到船上来……,又不是走亲戚,稻都装不下了还拿这么多东西!”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干活不拿工分啊!你是学雷峰啊!”平时很少和人争执的王容连珠炮似的发足了。连从来快嘴快舌比人快半拍的齐季都没来得及发出讽刺调侃的声音呢!

    “你嘴里给我清爽一点,你是什么好东西啊!叫你下来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不是让你下来和……”洪山也变了颜色,三角脸发青,嘴角推着白沫,眼看一联串更难听的话就要从那骚公鸡一样的尖嘴里冒出来。

    王容到没什么,只是握紧了拳头准备封住他的嘴。但吓坏了避在岸边一棵粗粗的白扬树后面的荷花。

    顺顺及时打断了洪山的话头:“是我让他们多休息一会,他们第一次粜稻得慢慢来,到米厂后还有很多活要干呢!饭得一口一口吃,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吧。”

    王容的拳头放了下来,荷花的眼泪几乎同时落了下来。

    “把你们的箩也去装满挑上来吧。”顺顺对齐季说。

    一场眼看就要发生的“战争”偃旗息鼓。岸上准备看热闹的村民慢慢散去。荷花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平息下来,但再也没有勇气从树杆后走出来。只是把手中一条用多种颜色毛线织成的围巾紧紧捧在胸前。

    刁洪山拿着铁锚从岸上跳上船头,顺手提起竹篙点向岸边。

    “等等!等一下!”胡丽瑾一路小跑过来,她围了一条大红的围巾,包了整个脑袋和半个脸,一只黄色的军用挎包塞得鼓鼓囊囊的抱在胸前,嘴里吐着白气。不知是跑的冻的还是急的,平时黄黄的脸此时泛着红光,显得很妩媚。扁扁的腰身穿上了一件大概还是她母亲那个时代时髦过的蓝色列宁装棉袄,双排扣,腰间扣了一条宽宽的带子,显得比平时丰满了许多。

    刁洪山下意识地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两眼发直。船已徐徐离开河埠,胡丽瑾几步跨上跳板,一晃险些歪进河里,被齐季一把抓住,不知是惯性还是来者有心,胡丽瑾一下扑进了齐季怀中。齐季发现平时永远是一本正经的她,眼里向他投来像秋波一样的光,媚媚的。这从来也没见过的眼神使自认为定力很好的齐季也一阵心跳。

    洪山一见美女上船,一扫刚才和王容口角后的沮丧,恢复了见到漂亮女人时欣欣向荣的神态。一挺胸脯长篙一用力,船头掉过稳稳地向浜外滑去。

    顺顺伏撸齐季“抽帮”,王容坐在船尾,胡丽瑾就靠在他边上。“刁小山”手提长篙,双脚分开站在船头,威风凛凛。两只三角小眼咕溜溜地向四周眺望,看看有没有“提包袱的少女可抢”,还不时抓住侧过脸的机会用眼角的余光向船尾扫去。

    湖上的寒风吹来,王容打了一个寒颤。刚才挑了一担满满的稻上船,老顺叫他挑浅一点。本来他和齐季的稻箩就比一般的要小一点,这是买的时候老顺有意给他们挑的,有照顾的意思吧。但他今天不能给“刁小山”看扁了,有意装得满满的比洪山他们的还要高、尖。一担下来身上就出汗了。加上和洪山吵了一架,平静后,觉得身上有了一点寒意,特别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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