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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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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出窝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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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而知金锁经常“借”地主的女儿用用,徐元臣“借”地主婆用用,经常还把“高压线”碰碰,也就不足为奇了。

    金白终于跨过了“洋龙沟”,不幸用力不当稻捆散了,又要重新捆起。挑稻除了腰肩的力外主要就是捆稻的技巧,特别是双季稻因为稻棵短,要想扎的又多又好看又便于行走那是难度较高的一门技术。看着老农们挑着一担担的稻在身边键步走过,金白越心慌越捆不好,一扎就又散了一地。

    “刁婆”的弟弟刁洪山经过时阴阳怪气地说:“这里又不是打谷场。”

    原来稻担落地时的重力把成熟的稻粒从稻棵上脱了下来,掉得满地都是。金白更是又羞又急满面通红手足无措。顺顺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尖尖的长竹扁担两边的稻捆像两只巨大的高仰着头的雄鸡,这就是标准的稻担。而且半路停下在重新挑起的时候不散则又要一份功力,所以一般人挑稻在半路是不敢停的。顺顺教金白把稻重新捆好后两人一前一后站了起来。顺顺看着金白头上冒着热气,厚厚的外衣已渗出汗迹,嘱咐他下一担少挑一点。这时齐季挑着虽然不大整齐但也高高满满的一担稻赶了上来。赶上顺顺时说:

    “老顺,今晚烧水洗澡怎么样?”顺顺大概想到金白湿湿的衣服满口答应:“叫她们女佬先烧起来。”

    齐季大步超过顺顺向打谷场奔去。顺顺看着他的背影感叹:“干活是块好料!可惜乡下留不住啊。”

    “怎么留不住,五朵金花让他摘一朵,当了你女婿不就走不成了。”金白逗他。

    “你们那会看上乡下人啊!再说你们都要上去的。”五个女儿的父亲嘟哝着。

    “也不一定,李国民不是在下面许多年了吗?”金白不知是想尽量证明他们能扎根农村还是在安慰老顺。自己也觉得没有底气。

    “他和你们不同,他家里条件不好,结婚又早,所以就上不去了。后来又下来的几批除了沈中华都不在村里劳动了。沈中华也是因为眼睛不好,去当兵身体没过关才留了下来。要不早走啦!”顺顺大声说。

    也不知怎么搞的,听了顺顺几句话金白心里轻松了许多,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弯弯曲曲的田梗变成了宽阔的上调之路,自己正在上面轻块地走着。

    齐季到了场头就大声对在脱粒机前耙稻的妇女队长路小娥说:“路队长,老顺说今天安排洗澡。”

    路小娥大声喊:“荷花!去烧洗澡水。”

    东队的“澡堂”设在牛圈里,浴池就是一个大灶头。和人家灶头不同的是灶堂向着门口,烧火的就背对着门。隔着灶衫(灶上的一堵墙)就是砌在两面墙夹角里的一口大锅,全队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五六十口人就在这大锅里扑腾。先是男人后是女人,小孩也是一样。换句话说就是雄的先洗,谁也不能例外。往往轮到女人洗的时候洗澡水已成了混泥汤。大概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男人们当然心安理得,女人们也觉得天经地义。就是最美丽的女人也只能让自己丰腴嫩白的躯体在象盛满泥浆的锅中翻滚,还美其名曰“混泥浆里洗出白萝卜。”

    红红的火舌吞没着稻草把荷花原本漂亮的脸蛋映得更像盛开的荷花。烧洗澡水可不是轻松的活,首先要把前次的洗澡水从锅里淘出来,累到还其次,主要是脏脏的洗澡水经过十几天,几十天的发酵其臭无比。然后到附近河浜里挑四、五担水倒到大锅里,先把锅里的浮锈和老啃洗掉后才点火烧水,所以还必须要荷花这样的青壮妇女才能承担此任,而荷花却乐于此道。除了可以在啸叫繁忙和灰尘飞扬的机器上下来息口气,如果凑巧的话还可以洗个头汤。当然不会脱光衣服下去,这样太危险了,要让人发现了可是大逆不道。但在清清的水中洗个头擦个身也是妙不可言啊!今天的大锅是齐季帮助清洗并给她挑了两担水。

    大锅里的水已开始冒热气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洗澡水可不能烧开,烧开就不叫洗澡了,是烫猪毛啦。

    荷花听到脱粒机在轰轰地响着,女人们正在忙着呢。就是收工了也没有谁会想到过来,因为轮到她们还早着呢!男人呢?天不黑是不会过来的,而要过来第一批肯定是齐季他们。因为不是第一批他们宁可不洗,这就是城里人吧,可能这就叫小资思想吧。而村里人呢还就是不愿第一批洗,特别是青壮年,他们说头汤伤精神,要等几个人洗成熟水下去才长精神。各取所需头汤就成了知青的专利。还有一个可是要保密的,和王容谈上以后她也受到了小资思想的侵蚀,从此不能让自己漂亮的身体在许许多多臭男人洗过的肮脏的泥浆中去滚了就是其中的一条。不过荷花想这种侵蚀没什么,比她地主思想还低了个档次呢。

    荷花悄悄地插上门闩,脱了上衣把长长的头发放入热水中,好舒服啊!头皮烫的麻麻的。几天来打谷场上的灰尘使秀发都打了结,现在它们舒展地漂在水面,像黑色的绸缎。带点铁腥味的蒸气轻拂着荷花的面颊,使她的头有些昏沉沉的。她感到王容就在身边,温柔地轻抚她的身体。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稍显厚实的嘴唇很像王容,正在她脖子上贪嗜地吮吸着,两只小手在她充满乳汁的饱满的奶奶上乱抓……

    不对呀!小孩的手怎么变的这么粗糙,劲是这么大,把她的奶头捏的好疼啊!小孩的嘴里怎么发出劣质烟草的臭味,而且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荷花猛一回头,看见一张熟悉而又陌生,英俊而又丑恶的脸在狞笑着……

    齐季大声催着挑着最后一担的王容:“完了先上澡堂,我把你的换洗衣服带过来。”王容知道齐季的意思,加快了已显疲惫的步伐。他和荷花的感情在逆境中发生着质的变化,他甚至抱着一辈子上不去的决心和荷花结婚。但他又知道他们必须离开这里才有幸福可言,这也是荷花的愿望。离开这里谈何容易,他除了这国家安排的地方,她除了这生她养她的地方,没工作、没户口。这么大的中国还就是找不到他们的立锥之地。红色的中国哪会有流民的生存空间呢?现在连讨饭都要三级证明。王容把稻担往场上一丢就一头扎向牛圈。门闩上了,王容轻轻地笃一两下。机器声这么响怎么能听得见,王容用力敲起来。

    门开了,满面泪迹的荷花扑进他的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王容焦急地摇着荷花抽缩的肩膀。

    “他叫我今晚不许闩门,把狗关好,要不就要给我和家人颜色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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