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岛上阴气很重,女人上岛还可以,男人上去了会折寿。所以男人怕上去,女人又不敢上去,就一直荒在那里。有几家的自留地划在那里都不愿去种,一是不方便,二是传说虽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前几年有一家苏北来的打渔人家在此落户,还养了一些鸭种了一些树。后来当‘红卫兵’上岛赶他们的时候,男的已病得咽咽一息,有村民说看见是被抬走的。”
顺顺还说:“岛上有两个潭,一枯一盈。一种说法讲这两个潭是独角鳄的两只眼睛,一只给周将军刺了一剑,所以瞎了,也就枯了。还有一种说法讲:是卧龙山从湖底延伸到这里的泉眼,枯潭是因为人们在湖中疏浚航道把泉脉挖断了一根。”齐季和金白都赞同第二种说法。
顺顺讲完了典故,激起了齐季、金白的好奇心,更想上岛看个究竟。言仁英呐有些害怕,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而且有了齐季她也就有了主心骨。
齐季和金白在水中推着船冲进芦苇丛,顺才把橹当舵把住方向,言仁英也学着黑琴的样用竹篙在两边撑。层层叠叠的芦苇纷纷倒下,几枝陈年的败芦飞出灰褐色的花丝像烟尘一样落到了湖面。
在众人的合力下,船终于到了岛边,芦苇丛被压伏在水面上像一条平平的路。
其实岛上并不觉得荒凉,野花朵朵彩蝶飞舞。残留的几棵桃树上还有几只成熟的狗屎毛桃透过野藤的缠绕在阳光下发出艳光。一眼望去,并不象一般的海岛一样岩石峋立沟镬纵横。而是满目青翠,坡线柔和平坦,确实象一条鳄鱼背。金白认为这其实不算岛,是湖水带来的淤泥在三角地带受到湖中一块巨大的太湖石的阻滞冲积出来的一块飞地。
齐季、金白还有捞水草的任务在身,无暇顾及山水风光。把言仁英、黑琴留在岛上,叮嘱了几句就和顺顺原路退到湖中。两人就脱光衣服赤条条地跃入水中,为补回耽搁掉的时间拼命劳作起来。
言仁英在被船压瘫的芦丛缺口中远远看着一白一黑两条充满阳刚之气的身影穿入湖中,象梁山好汉“浪里白条张顺”和“黑旋风李逵”,虽然身影一刹那就不见了,姑娘心中还是荡起一阵涟绮。
她和齐季、金白他们虽然不同班,但在一个宣传队里呆过。排练“白毛女”时她担任独唱,和乐队接触较多。她的性格和齐季一样活泼开朗,两人也无话不谈,慢慢从心底里对齐季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因在学校期间,不便向齐季表示,一直埋在心底。但从此对齐季的一切她都感兴趣,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会感到一种莫明的兴奋。和齐季下放到一起她也是叫她父亲托人做了工作的。虽然一下来就遇到小谈老师猛烈的爱情攻势,但心中对齐季的爱慕越来越强烈,处处用肢体的语言来向齐季示爱,可齐季好象就是没感觉。好在她天生乐观,还是整天嘻嘻哈哈的,不过谈宜还是作为了第二候选人。
空气越来越热,想着可望不可及的心中第一候选人仁英有点烦躁:“黑琴我们到树丛里去钻钻,凉快凉快。”小孩生性好动,当然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在藤蔓植物和灌木丛中钻了一气,搞得一身臭汗。也不知钻了多久,忽然觉得一丝清凉,扒开眼前的树枝一看,突然一潭碧水映入眼帘。她俩兴奋地跑到潭边,水中映出两个衣服湿透,满脸污垢的脏姑娘。言仁英一阵冲动,好象在泉水中有齐季的身影,一把脱掉被汗水浸湿的长衣裤便慢慢涉进了水中,当水漫到腰上的时候,浑身一阵颤动,接着便一股清凉漫遍全身,舒服极了。这时才想起岸上的黑琴:“你也下来凉快凉快。”她招呼着小姑娘。黑琴也步入水中游起了“狗爬”。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日已偏西,水草也快装满一船了。顺顺说:“够了,时间也不早了,去同她们吧。”因为有了压过的路,船很快就到了岛边。顺着她俩踩过的小径,又很快地看到了两条美人鱼,他们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如此清澈的一潭琼浆,如此美妙的两个人体,一静一动配合的如此协调。
“贵妃出浴啊!”齐季大叫了一声。全身放松,仰躺在水面想入非非的仁英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呛了一口水,正待发作,看到是他们立即转怒为喜,向他们招起手来:“快下来!快下来!舒服极了。”
齐季真想望下跳,金白说:“不早啦,船划回去还要个把小时呢。”这时顺顺也系好船顺着找过来了,也催黑琴快上来,说可能潭里有鳄鱼,吓得两人连忙爬上岸。
金白说:“别急,别急,这里要有的话就是扬子鳄,这可是稀有动物,现在连长江里都很少见了。”
“要真有鳄鱼,我们的美人鱼早就没有啦!还那轮到我们饱眼福啊。”齐季开口总没什么正经话。
因为水的吸力,言仁英爬上岸的时候薄薄的衣服整个儿贴在了身上,把侗体的曲线暴露无疑。金白不禁在心里赞叹:“和成华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啊!”齐季也想不到,仁英较丰腴的体态在这象世外桃源的“荒岛”上就像皮蒂切利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一样给人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他几乎一刹那要爱上她了。
不过更享眼福的还不是他们几个,也正是这一眼让他的灵魂不是得到了净化而是添上了更肮脏的一笔。
在齐季他们上岸不久,一条小木船载着“标兵书记”和王大队长来到了这里。他们是考察绿肥基地来的。为了解决明年栽种百分之百的双季稻的肥源,公社农技站分下来一批外地引进的优质“水葫芦”种苗。因为内河已被其它兄弟公社先行放养了“水浮莲”等水生植物,现在提倡“龙江风格”,又不能去和兄弟公社争地盘,所以想到了荒岛的周边水域。
当然“标兵书记”知道“荒岛”的传说,特种兵出身的他根本就不信这个邪。他和大队长的顾虑一样,就是怕找不到长驻这里看养“水葫芦”的人。
“喔哟,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啦!”徐元臣惊奇地和王大队长说。
“就顺着他们的路往里划。”王大队长对船工讲。
“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把芦都樵掉,就留外面一圈拦住‘水葫芦’不让它飘走。上面给我们一千亩的任务,我们搞个三千亩,放个卫星给公社看看。”徐元臣指手划脚地说。大队长知道徐元臣好大喜功。但对他毁芦养绿的设想,觉得却是解决水面不足的办法,也就点头表示赞成。
两人边说着放养“水葫芦”的其他问题,边一前一后钻进了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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