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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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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漫漫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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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倩影。他拼命揉了揉睡眼悻忪粘满眼眵的眼睛,看到她正看着他笑呢,瓜子脸上一对清澈得像两潭碧水一样的大眼睛。金白不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知道不是梦境。一晚上都想抱她亲她拥有她,现在连碰一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深怕一碰就没了。只是用颤颤的声音说了句:“这么早啊。”

    “我是乘上街买菜的机会来的。”成华说。

    金白知道成华母亲不赞成她和他的关系,其实自己的妈妈也有异议只是不说罢了。成华母亲年轻时是苏州东吴大学的校花,交际舞皇后。后面追的人是一串串的,也不乏商海巨子政坛新贵军界要人,最后却嫁给了国民党军一个文工团拉京胡的中尉。刚结婚不久,国民党就逃到台湾去了。中尉丢不开新婚的妻子就留了下来,虽然逃过了解放后的“镇反”运动,55年还是被人揭发坐了五年牢,放出来时成华正好五岁,不久又有了妹妹成美。

    七年前父亲被红卫兵楸了出来,批来斗去,不愿受辱上吊自杀了,从此母女三人陷入了困景。幸亏街道执行“给出路”的政策,安排成华母亲进了街道办的织席厂,每月15元的工资艰难度日,据说和厂长有点不明不白的关系,不过厂长确实经常贴补她们一下。

    “我今天就准备下去了。”成华顺手翻了翻金白昨晚放在床头的日记说。

    “为什么?”金白接着又说:“日记你可以看,我对你没有秘密。”说着狡黠地一笑。

    成华好象听出他话中有话,也回他嫣然一笑:“家里太吵了,妈妈正天唠唠叨叨的。再说我也想多争一些工分,减轻妈妈的负担。”说着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金白望着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要太苦自己,有困难我俩共同商量。”

    其实金白目前的处境除了经济上比她好些外,背了个沉重的而且都是上代的政治包袱,两人还真是同病相怜。俩人都知道:他们这一代人真正的困难不在生活上而在心灵上。

    金白决定去找齐季商量,准备和成华一起下去。

    金溪城并不大。用齐季的一句调皮话“一个屁能放过去三条街”。齐季的家就在城中心偏南的政府家属大院里,不一会就到了。进了能开进汽车的院门,穿过一排排青砖洋瓦的平房,倒数第三排左边第二家就是。

    据说大院里上百户人家的宿舍当初是按级别从后到前,从东到西分配的。当时齐季的父亲是物质局长,所以就住在现在的位置,靠路边的这一家是当时局里的党组书记,现在已退休了。县级干部就住最后几排。

    按说“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要打破一切陈规陋习,特别是几千年遗留下来的封建等级制度。“红卫兵”烧毁了“文庙”,拆除了“相国牌楼”,平掉了千年古桥,捣烂了庙宇教堂。“造反派”夺了各级政府、党组织的权。学校废除“师道尊严”,学生老师勾肩搭背;单位取消“管、卡、压”,职工领导称兄道弟。连部队也取消了军衔,士兵首长都是两块红牌。

    现在“走资派”中分出了“革命干部”,“造反派”中分出了“左派”,军队中来了“军代表”,三结合又成立了新型的领导班子。“红卫兵小将”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走资派”“右派”“阶级异己分子”被赶出了政府家属大院,一批新的领导又住了进来,仍旧是职位高的住在后面,职位低的住在前面。

    刚到门前,就听到不专业但不失激情的乐曲声从里面传出来。进门一看,好家伙,一大帮人在齐季的带领和指挥下正起劲地演奏着革命歌曲。

    享受“援放政策”的莫卫国也拿了把二胡在“滥竽充数”,见金白进来就嚷起来:“金主胡来了,金主胡来了,让位让位。”说着就把手中的二胡递过来。

    莫卫国的父亲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公检法被“砸烂”的时候,和齐季的父亲在“五。七干校”一个班里。现在已被结合进领导班子官复原职。

    莫卫国是金白和齐季的同班同学,成绩一般却傲气凛人,金白不大搭理他。但为了和齐季的关系,莫卫国对金白到是很客气。本来他也在下放之列,不知他父亲从那里弄来一张他母亲有严重关节炎的医疗证明,为了照顾他母亲就名正言顺地“暂时留城了,这就叫“缓放”。最近又听说他父亲要象搞医疗证明一样把他也弄进公安局,弄进去当然是当警察,不是当犯人。

    金白心里有事,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所以也就不去接莫卫国的话茬和二胡,搞得莫卫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齐季像没看到也没听到地说:“快来!快来!刚才还说到你这位二胡大师,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到’。好了,现在可以上我们的精典剧目‘白毛女’了,可惜成……”金白真怕他再说下去,齐季也突然打住了。

    说也奇怪,齐季快人快语油嘴滑舌插科打诨有啥说啥张口就说闭口就来,从不看人脸色顾人感受。但对金白,他到是能处处迁就事事关照。这大概也是城俯很深的金白能把心中的秘密透露给他的原因吧。

    既然齐季开口了,金白也不好再推辞,就接过莫卫国手中的二胡坐了下来:“那不抢了你的位置了?”金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没事,他本来就是‘南郭先生’。”齐季糗着莫卫国,莫卫国大度地笑着。

    “北风吹”“扎红头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朝阳映在阳澄湖上”“我们走在大路上”“我爱这蓝色的海洋”。从舞剧奏到京剧,从京剧奏到锡剧。从样板戏奏到革命歌曲,从地方的奏到部队的,一晃已到午饭时间,金白已沉浸在乐曲声中。

    这集体的合奏和一个人演奏还真是不同,它能随着大多数人的情绪而发挥。凑在一起一般都喜欢演绎慷慨激昂热烈欢快的曲子。金白忘掉了房屋拆迁的烦恼,恋爱中的等待,生活中的忧愁,前途的渺茫,劳动的艰苦,命运的无奈。

    这其实是齐季即兴发挥为金白导演的。他知道金白心里想什么,他要把快乐传导给金白,这才是最知心的朋友啊。

    大家走了。金白把来意和齐季说了,齐季叫金白留下来吃饭,饭后和他一家家去通知。金白因为没和家里打招呼,还是回家了。其实主要是想回家和妈妈、外婆、妹妹聚一聚。中午正好姐姐也在家,他出来的时候她还没起床,他知道她是深夜近一点钟回到家的。她还算幸运,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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