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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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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水相逢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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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苏浙皖三省交界的地方有条横贯南北的山脉叫卧龙山脉,有座山叫金溪山,山里最高的峰叫金溪峰又叫南峰。站峰顶往北一望,可见具有诗情画意、小桥流水的江南水乡小城—金溪镇。

    金溪山上的泉水汇集到北面山脚下就行成了一个方圆几十里的湖,就是金溪湖。金溪城就在湖的东面。金溪湖的水分五路穿城而过,向东并入太湖汇进长江流向东海。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七月的一个下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端午节。位于金溪湖北,家家户户都在包粽子的周家庄突然热闹起来。

    黑琴,十岁刚出头的样子,红红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微微有点上翘的鼻子和嘴角,两条小辩随着双腿的跳动,一翘一翘地跑到一位脸上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老农面前:“爸爸快去看,‘下放佬’过来了。”

    四十还不到的副队长因长年的野外劳动看上去象五十多岁,听到小女儿的叫声,就跑上前来拉起黑琴往村口奔去。

    周家庄离县城金溪镇约十四公里路。从泥泞的机耕路上了铺满细石的104国道,步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城边。村东的小河穿过一片芦荡就流到了金溪湖。湖中有个小岛,说是岛还不如说是一片飘离大田的滩涂。只因中间有一条稍稍隆起的石脊,所以当地人还是称它为岛,还喜欢在前面加上个荒字。虽然离周家庄很近,却鲜有人迹。前几年有对外地来的夫妻在荒岛上养了许多鸭,种了一些桃树、梨树什么的。一时间狗吠鸭叫到也热闹。后来来了一群“红卫兵小将” 割资本主义尾巴,上岛驱散了鸭和养鸭的人。现在连果树都被荒草和野藤淹没了,又成了荒岛。

    摇船绕过小岛往东南角行两个时辰,就到穿金溪城而过的小河了。

    村里有三个生产队,东队、西队和前队,呈三角形分布。从西到东有一条串联着东西队打谷场,铺着煤甘石的大路,把东西队和前队分开。

    此时西面村口的小学操场上彩旗飘扬锣鼓阵阵。场边一排挺拔的白杨树,心型树叶在艳阳下交替发出白绿两色的光。一群在城里已经很少见的麻雀在低矮教室铺着薄薄黑瓦的屋脊上吱吱喳喳地鼓噪着。学校的小谈老师高举双槌起劲地敲着大鼓,头发生得很上的前额上布满了汗珠。一双象电筒一样的大眼睛瞪得圆圆地,在一群敲锣打鼓的小学生中就象“鹅立鸟群”。屋脊上的麻雀被一阵猛烈的锣鼓声惊的飞起,在操场上空盘旋。

    一大群“知识青年”被周家庄大队那个白面书生一样的民兵汤营长领着来到操场上。有十几个生产队长早就等在那里,准备认领队里的“分配物资”。周围来了几百个老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俊的、丑的、高的、矮的、都伸直了脖子象看“西洋景”一样望着生产队队长象“捉小猪”一样在分配人员。唧唧喳喳地评头品足:“那一个个子到挺大,可以做做。”他们是说干农活方面。

    “你们看!”一个农妇象发现了“新大陆”:“那个个子才一点点,这么小怎么能下来干活呢?”也不知她在对谁说。

    小媳妇、大姑娘在偷偷地相着哪一个小伙子精神;哪一个脸白得象女人。而一群光棍汉则把眼睛瞪得圆圆地在女知青的身上扫来扫去,嘴里开着“田梗上的玩笑”。“这个丫头屁股真大,日一下就能生个双胞胎。计划生育就拿我没办法啦!”

    “你看!那个丫头奶真大,走起路来还一抖一抖的。冬发,你敢不敢去摸一把?”西队的一个脸瘦瘦的很精干的男子,流里流气地逗东队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汉。

    “女佬下来么都是给那些头头困得哇,还轮到我们哒。”冬生用猥琐带点沮丧的语调回答着……

    周顺顺,就是东队的副队长,看到四十左右年纪,中等粗壮的个子,竖眼梢四方脸的队长周金锁,领着三个小伙子穿过人群向他走来。

    其中一个修长个子穿一身上衣只扣着一个扣子的褪色草绿色军便装,里面瑰红色睛纶运动衫的翻领和露出裤管的一截红色,衬着脚上的一双白色“前进”运动鞋刺着许多人的眼睛。特别是手里提着的一只葫芦型的皮箱,更引起乡下人的注目。

    “这是副队长叫顺顺。”队长向他身后的小伙子介绍着面前这位老农的头衔和名字,但没有介绍姓。大概他认为知青应该知道周家庄基本都姓周。因为他们的祖先是晋朝的周大将军,在当地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射豹、斩鳄、改过自心的典故小孩子都烂熟于心,史书上都有记载。

    三位小伙子必恭必敬地向这位周大将军的“后代”问好。顺顺也热情地一一握手,然后和金锁一起带着三个“新农民”向村里走去。

    黑琴盯着那个黑皮箱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呀?”

    “小提琴,是一种乐器,外国人拉的。”旁边瘦瘦的脸白白的大哥哥说,还用手松开缀着的背包带,比划了一个拉琴的动作。

    黑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觉得这个“下放佬”很可爱,很亲切。她跟在父亲的屁股后面一蹦一蹦象检到了什么宝贝一样高兴。

    在村东的田里一个废弃的猪圈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暂时作为知青的新居。

    天渐渐暗下来了,城里来送行的亲戚、朋友也回去了。看热闹的村民也渐渐散去。

    村里冒起一条条的炊烟。猪圈里的三个人也在准备晚饭。

    修长身材穿一身旧草绿军装,玫瑰红运动衫领翻在外面的齐季,从旅行袋里拿出两筒面。白脸削肩中等个象女人一样精致的金白到灶间生火。黑黑壮壮五官标致的王容却跑了出去。

    当金白的脸被烟熏的象“包公”一样的时候,黑琴已吃完了晚饭一蹦一跳地过来了。小丫头不声不响地帮金白生着了火。

    王容拿了两棵白菜放到了锅台上,说是从地里拔来并在“洋龙沟”里洗干净了。大家也没说什么,知青本来就是国家养不活的“公堂儿子”。

    齐季麻利地把两筒面倒进了锅里。当水烧开冒气的时候,金白揭盖一看,面成了两大团半生不熟的面疙瘩。三人面面相嘘。

    黑琴说了句“大概水没开,你们就把面放下去了吧?”大家捧腹大笑,黑琴也跟着笑弯了腰。

    西队靠近东队的一间矮矮的平房里可热闹呢!这里原来是前一批女知青的宿舍。一个去年上调了,一个嫁人迁出去了,还有一个去城里一家陶瓷厂亦工亦农了。空出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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